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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绛星像是被尬住了一样，顿了好久以后才说道：“即便你不提，想要抵达命运的反面也需要暗影位面来协助。没有它的过滤，我们谁都无法承受至暗力量的侵蚀。”
听到这话，楚然打了个响指，“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信不过你这种老阴货，就算要合作，也是先小人后君子。暗影位面是你唤醒的伟力尽头，交给你来操作，万一你动了什么手脚找谁说理去？”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道理。
可梁绛星却很清楚，这小子绝对是在胡搅蛮缠，恐怕单纯的盯上了暗影位面。
“楚然，说这话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如果能用暗影位面坑你，就能直接杀你。”
梁绛星摇头道：“反过来说，假设我把暗影位面交给你，你干脆把它夺走了，我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
“学弟，我就说这家伙没那么好骗。”
这时谢灵也是笑了一声，“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哪能轻易交给咱们啊。”
楚然点了点头：“搂草打兔子，有没有机会都得试试，不上当就算了。”
见两人都明牌不演了，梁绛星的额头仿佛有青筋暴起，强忍下这口气，接着说道：“去还是不去？”
“那当然是要去的。”
楚然笑着道：“亲眼见证超然的机会可不多得，况且咱们现在都互相提防着，你拆我的台，我扔你的梯，谁都不想让对方先集齐伟力，真这么耗下去，就算超然者什么阴谋都没有，老老实实躺在棺材里待着，那都能被逗活过来。”
“我要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梁绛星淡淡道：“你我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双方的目标还有合作的可能性，比起未来之主而言，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说话间，他轻轻托住黑暗披风的一角，那由纯粹至暗力量形成的暗影位面化身在他手上慢慢展开，竟是形成了如同一扇门户般的立体阴影。
其中充斥着深邃的黑暗，以及看上一眼都会心神巨震的恐怖负面能量。
那是用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的存在，集合一个世界全部负面力量而诞生的伟力尽头，哪怕是楚然也要谨慎面对。
这与之前的战斗并不相同。
此刻，他需要与这种力量达成同调，相当于主动接纳它的污染。
当那道立体阴影浮现出来的瞬间，梁绛星便是说道：“撤开你们用蓝色命运布下的空间，这扇大门会通过白色命运所有的至暗力量送我们抵达命运的反面。”
谢灵闻言，神色微微一动，立刻就收敛心神，通过蓝色命运向楚然传音：“学弟，这样真的靠谱么？能信这家伙的话？”
毕竟连生命高维化的楚然在面对立体阴影时都未必能完全屏蔽其影响，更不要说谢灵了。
他在看到那立体阴影的时候，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指望他全都说实话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九真一假，确实可以当真的听。至少现在看来，你身上的问题，还有如何搞定超然之力，结束这场斗争的关键，应该真的被他给找到了。”
楚然面不改色，平静回答道：“就算这家伙的确想要利用我，但反过来说我也是在利用他。”
“可这玩意儿看起来有点危险啊。”谢灵盯着那立体阴影看了几秒，就感觉自己心中已经开始滋生各种负面情绪，许多前所未有的疯狂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往出冒。
他赶紧移开了视线，表情十分凝重地传音道：“要不还是算了。”
这次楚然没有回复他，而是看着梁绛星道：“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一句话没说错。”
梁绛星挑了挑眉，颇为意外道：“哪句话？”
楚然笑道：“就算你在暗影位面之中埋了坑，也杀不死我。”
说完，楚然举起手，一阵水波流转，竟是凭空塑造了一颗绚烂宝石。
然后就在谢灵震惊的目光当中，抬手拍在他脑门上。
这一拍，导致谢灵浑身僵直，原本金色的双眼更是被彩色光芒覆盖。
“升格之力？”
梁绛星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认出那颗宝石的来头，但更惊讶的却是楚然展现出来的手段。
升格之力，本质是受深渊所封锁的传说魔神独有的力量，虽说晋升高维本就是存在的道路，可是诞生在深渊的魔神无法真正跳出深渊的掌控，再怎么强大，也仅仅是伪高维。
而窃夺了深渊权柄的传说魔神，却是开辟出了一条全新的路径，也就是‘升格之力’。
真正让梁绛星惊讶的，并非是升格之力本身，是楚然凭空塑造了一个全新的，能够分享给谢灵的升格。
换句话说，他在短短一瞬间，就让谢灵迈过某种界限，真正成为了高维生命。
“你那个神秘权柄的力量，已经能够做到这种事了？”
梁绛星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震惊的表情，用半是忌惮，半是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句。
“怎么，吓到了？”
楚然说道：“你喜欢的话，我也送你一个，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
他张开手掌，掌心又凭空生成了一颗宝石。
梁绛星顿时陷入沉默。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楚然的了解似乎还是不够。
走遍无尽命运，都没有发现过这样的怪胎。
更主要的是。
原初深渊……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到底是什么权柄？
直到此刻，梁绛星开始对自己的‘知识储备’有了一丝动摇。
在他的认知当中，这种离谱的东西，不该存在于‘现世’基础，何况那还是从深渊中诞生的力量。
同为深渊之王，哪怕他是被超然者踢出这盘游戏的失败者，提起对深渊的理解，他依旧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谁。
可现在看来，他不光看不懂楚然，更看不懂深渊。
“学弟，你把什么东西拍进我脑袋里了？”就在这时，晋升高维的谢灵晃了晃脑袋，表情有些怪异道：“我怎么觉得现在看什么都很抽象？”
“抽象就对了，高维的世界就是这么抽象，你还需要再适应一下。”
楚然一把抓住他，随后道：“别瞎琢磨，那是给你保命的好东西，走了。”
没等谢灵再开口，楚然已经拉着他一步迈入立体阴影。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寸寸崩塌，哗啦一声散落在无尽深空。
梁绛星也立即重获对于诸界至暗之力的感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紧追二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