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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大街的门市部内,不大的屋子挤了十几号人。
“念秋姐,咱们明天就要开业了,我好紧张。”张念杏觉得这半个月来她一直都是这种状态,激动,忐忑,不安,兴奋,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紧张啥?”张念秋也激动,但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都是人有啥好怕的。”
张红梅问:“念秋,你就一点不紧张?我跟念杏一样,紧张死了。明天会不会有人来呀?万一没人来咋办?”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李大河从柜台后抬起头,冲张红梅嚷嚷,“真没人来就是你今天晚上这句话害的。”
“呸呸呸,我没说,”张红梅连呸三口,双手合十拜了拜,“老天莫怪,我胡说的,可千万别信。明天一定来好多人,客如……如……”
“客如云来。”张念秋笑着替她补充完整。
“对对对,客如云来。”张红梅重复了好几遍。
张念秋道:“不用紧张,明天鞭炮一放,肯定会有看热闹的人过来,有人来就有生意。”她环顾一圈,“明天大家都要操点心,人多手杂,防着有人偷偷摸摸占小便宜。”
她这话说的客气,但话里意思屋里人都明白。
“你放心,”李大河从柜台后站起身,“明天我和志国他们就负责盯人,敢有偷东西的,揍死他丫的。”
“不行,不能动手,抓到了直接扭送派出所。”张念秋摇头。众目睽睽之下,谁先动手谁没理。他们初来乍到就惹事,会影响周围居民对他们店的印象。
知道她们村在南市要开门市部,在解放大街找到了门面,闫立武带张念秋去解放大街派出所去认了人。
先混个脸熟。
事先张念秋就问清楚了解放大街派出所有多少人,拎着包装好的木耳和山菌,一人一份见人就派送。
年纪和闫立武差不多的就喊叔,和她差不多的就喊哥,嘴甜会说话还会来事。总之这一趟走下来,闫立武反馈回来的消息,解放大街派出所的人对张念秋印象还不错。
这就行,有一个“还不错”这样的评价张念秋就很知足了。
张念秋不知道,走了一趟派出所,有人就看上她了。
黄伟强下了班,去了闫立武家里。
他和闫立武是老同学,两人同时进的车站派出所。他后来调走一路高升,现在当上了解放路派出所所长。
闫立武一直呆在车站派出所,一直没挪窝。
住的地方也没搬, 一直住在老地方。黄伟强拎了包花生米,凭着记忆里的印象摸到了闫立武家。
就着一碟花生米,一碟炒鸡蛋,两人隔着小方桌对坐喝酒聊天。
“老闫,前两天你领着过去的姑娘和你啥关系?”一杯酒下肚,黄伟强打开了话匣子。
“哦,以前工作中认识的一位姑娘,”闫立武又给黄伟强倒了杯酒,答道:“这姑娘和我投缘,她们村正好在你们管辖区域内开了家卖山货的门市部,你多关照着点。”
“好说好说,”黄立伟挟了颗花生放进嘴里,边嚼边问,“这姑娘多大了?”
闫立武想了想,“十八了吧?”
“啥情况?你和她不熟?”黄伟强眯起眼,闫立武这反应可不像很熟悉的样子。
闫立武挟了一筷子鸡蛋,又滋了一口小酒,舒服的叹口气:“说熟呢也不算太熟,说不熟呢打过交道。”
“少卖关子,讲讲啥情况。”
闫立武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把张念秋曾经的壮举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这姑娘曾经捉到过人贩子?”黄伟强啪的拍了下桌子,“我想起来了,半年前你们派出所抓到了个人贩子还被全市通报表扬,里面提到个热心群众,合着热心群众是个姑 娘?”
“对,就是她,”闫立武嘬了一口酒:“怎么样,看不出来有这本事吧。”
“看不出来。”黄伟强老实承认。这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一点也不像有功夫的样子。
长的也很不错,脸盘子白白净净的,把他们所里一单身小伙郑军给迷住了,自以为隐秘的眼神一眼一眼的往人姑娘身上瞟。
人姑娘大大方方的跟他说话,喊了声哥,郑军那没出息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丢人!
黄伟强在旁边都替他着急。
你脸红个什么劲?你上前搭话啊!
搭上话多聊几句,聊的多了不就认识了?
郑军这个没出息的,也不知道自个在那害羞个什么劲,比个姑娘还不如。
自家手下没出息,当人领导的就得替他多操操心。黄伟强替人打听来了。
“哎,这姑娘家里啥情况?有没对象?”
闫立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家是下面康安县牛头镇一个什么村里的,对象嘛……"说到这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个老黄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黄嘿嘿笑了:“我们所里有个叫郑军的,有印象没?”
郑军?闫立武翻着眼睛使劲回想。
“瞅你那样,一看你就没印象。我跟你讲,小伙子今年二十二,年轻有为,一米七的个头,精精神神的。”黄伟强吹捧了几句自家小伙,凑近了闫立武,“他看上你带过去的那位姑娘了,怎么样,你给介绍介绍?他们一个二十二,一个十八,嘿嘿,年龄还挺搭的……”
闫立武皱起眉头:“你现在还管着保媒拉纤?”
“你说说你这张嘴,长着嘴就不能说出点好听的!”黄伟强被噎到差点呛了酒,“什么保媒拉纤,这叫关心下属的个人情况……对了,你还没说那姑娘有没有对象,结没结婚?”
乡下好像成亲的都挺早,这姑娘十八岁了,长的也挺不错,在乡下应该很抢手。
“现在才想起来问?”闫立武丢了个花生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故意看黄伟强着急。
“别磨叽,”见他又端起了小酒盅,黄伟强伸手过去抢过酒盅,往旁边一放,“赶紧说。”
“我不知道。”闫立武两手一摊,吐出来四个字。
“你没问过?”黄伟强不太信。
闫立武嘿了一声,“我又没有要关心的下属,我问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