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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或许是奶奶那边的亲戚,苍浀也没过多在意,依旧忙着记录亲朋们递过来的份子钱。
“你是……苍浀?”
一道低沉清越的声音传来,苍浀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了一双又深不见底的眸子。
男人肌肤泛着不自然的苍白,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下缀着一颗泪痣,莫名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俊美。
苍浀怔了怔,抿唇颔首:“您是?”
男人却只是勾起唇,清冷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将包好的礼金递了上去,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雪。
“你会知道的。”
等苍浀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然不见了。
她问过父母,可父母都说自己家并没有这一号亲戚。
时辰已到,苍浀只能压下满肚子的疑惑,硬着头皮走向棺木,准备开始仪式。
然而还没等她走过去,母亲的尖叫便传了过来。
“不、不见了!”
苍浀怔了怔,快步上前揽住了摇摇欲坠的曲友梅。
她本能地往棺木里望去,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等着亲友送别的奶奶,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白发扎成的小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院子里立刻喧哗起来。
苍林匆忙去叫爷爷,却发现爷爷紧闭房门的房间里早已没了人。
有来吊唁的邻居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刚刚看到老三神神秘秘地抱着个什么东西从后门离开了,该不会是老苍舍不得老伴,把她带走了吧!”
这话一出,苍家顿时更加慌乱了。
苍浀连忙安抚父母的情绪,提议道:“不然……报警吧?”
苍林还没应声,方才那个打着黑伞的年轻男人就挤进了人群。
“我就是警察,已经通知同事了,马上就会来人搜索您父母的下落。”
男人将自己的警官证递了上来,如假包换。
苍浀余光瞥向证件,微微眯起眸子。
萧策……
沧源村基本都是姓苍的人家,这个萧策……恐怕是个外村人。
奶奶一辈子都没走出这个小村子,又怎么会认识外乡的警察呢?
她微微侧目,看向对面的男人,却发现男人也在淡漠地看着她。
四目交汇,一股渗人的感觉自心间渗透而出,苍浀本能地错开了目光。
“警察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现在夜已经深了,如果爷爷想不开就糟了。”
苍浀拿起手电,正色言道,“我去找找。”
村民都是沾亲带故的,也纷纷自发披上雨衣,冒着细细密密的春雨上了山。
尽管苍浀十分小心地挨着人群,但不知拐过几个转角之后,回过神来的她已然独自一人站在了泥泞的树林中。
怎么回事!
苍浀慌乱地看着雨夜中望不到边际的桦树林,艰难地吞咽了一记。
尽管方才山林中还回荡着乡亲们焦急的呼喊,但好像就是在一回神的功夫,她便陷入了完全的寂静之中。
春日的山林寂静的可怕,甚至连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都要仔细辩驳。
她连忙掏出手机,想要给父母去个电话,然而尽管能听到有节奏的提示音,却完全没人回应。
山中人多口杂,恐怕微弱的铃声也被人群的呼喊声盖过去了。
就在苍浀焦急地试图通过定位找寻下山的路的时候,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声响。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苍浀绷紧了身子,微微俯下身,壮着胆子循着声音一步一步走去。
那声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她靠近那片高草丛后便戛然而止了。
她屏住呼吸,轻轻拨开了挡在面前的草丛。
几乎是一瞬间,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雨滴的潮湿,毫不客气地涌入了她的鼻腔。
一具被野兽啃食得残破不堪的尸体赫然躺在泥泞的草地上,黑红色的鲜血混杂着雨水汩汩流出,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奇异的光华。
似是被她的动作惊动到,那尸体抖了抖,脖子一拧,脸便转向了她的方向。
对上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睛的一瞬间,苍浀只觉得心脏一阵炸裂般的抽痛。
奶奶!
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滑腻的淤泥之中。
寒冷和惊骇让她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抽离。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一双坚实的臂膀,稳稳地接住了她。
在那人身上,她似乎再一次嗅到了那股诡异的味道。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