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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萧策放下心来,“在这儿你可以安心,好好休息,有事就找冯小娟,我先走了。”
萧策离开,苍浀就靠躺在他办公桌后宽大的椅子上,身心都格外舒坦,甚至连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也松快下来。
上一次她就发现了,在警局里,精神恢复得很快。身上魅灵带来的沉郁也会随之消散。
她有些欣喜,这是不是说明,也有魅灵触及不到的地方。
为了心里验证猜想,她闭上眼睛,尝试用心声呼唤魅灵。
“你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魅灵许多次想跟她合作,她没理会。本以为这个法子能把它吸引出来。
谁知唤了半天,魅灵毫无声息。
苍浀失望地睁眼,突然呼吸一滞,浑身汗毛根根竖起。
在她面前出现十几个怪物,他们瞳仁黢黑,青黑色的血管爬满裸露的皮肤,身体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
薛玉梅、陈玲……
每一张面孔都如此熟悉,看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人类的情感,只是嗜血的怪物。
苍浀怔愣之际,十几个僵尸厉声嘶吼着,挥舞着尖利清辉的指甲,朝她扑过来。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苍浀根本避无可避,她紧紧闭上眼睛。
可预想的剧痛并没有到来,肩膀上出现两道温暖的力度,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声。
“苍浀,醒醒。”
她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萧策焦急的面孔,挺拔的鼻尖还冒着汗珠。
“我……”苍浀迷茫地眨了眨眼,“刚才,我看见经理他们了,他们变成了僵尸……”
“苍浀,别乱想,没有僵尸,那都是假的!”
萧策急言出声打断她。
他转身去给苍浀倒了杯热水,“你先冷静下来,再仔细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苍浀紧紧捧住玻璃杯,温热的触感,上头似乎还有萧策掌心的温度。
萧策坐在办公桌侧面,眼神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静静地听她叙述。
“邪祟对于警局这类地方有天然的畏惧,所以在这里,魅灵无法继续侵蚀你的精神。”
“那刚才我看到的……”
“它无法直接伤害你,就故意造出你最在意最畏惧的画面,企图利用你对同事的愧疚和恐惧,攻破你的心理防线。”
“如此一来,只要你情绪崩溃,意识再也无法压制住它,它就能继续在警局兴风作浪!”
苍浀一听,急忙把那些胡思乱想撇除,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精神果然又好了许多。
“萧策,我想跟你一起调查李总的死因。”
萧策并不感到意外。这才是他认识的苍浀,任何可怕的事都无法将她击倒,只会促使她积极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你有什么想法?”
苍浀回忆起整个事故的发生过程。魅灵只说崔师傅的意外是对她的惩罚。
这个自大的怪物,如果真的要对李总动手,也会直接承认,顺便继续攻击它的心理防线。
“这件事,我怀疑是人为。”
“嗯。”萧策点了点头,“警方也在朝着这个方向调查。”
他起身拿起警帽,“你就待在这里,有任何消息我会告诉你。”
东郊工厂区。由于发生两起命案,所有的产线都暂时停了,偌大一片厂区只剩下警员和配合调查的人员。
萧策站在钢管事故发生的地方,地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他抬头盯着钢管掉下来的位置,计算着角度和速度。
稍顷,招手叫来一个警员。
“认真检查上头的钢筋,一个细节也不要放过。另外,那台机器也重点检测。”
他的推测与苍浀不谋而合。
如果真是魅灵动手,它不会让苍浀重伤。
因为它还没能彻底占据苍浀的身躯,一旦寄存的肉身死亡,它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萧队,钢管衔接处缺了一颗螺丝,另外,端口处也有人为破坏过的痕迹。”
“那台切割机是由电脑控制,当时是被程序控制调转了方向。”
“立刻排查!”萧策大手一挥,皮靴踩过满是灰尘的地面,向厂房门走去,“死者李东的社会关系和近期动向。”
他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苍浀。既然都跟人为脱不了关系,她也能少些负罪感。
苍浀在办公室接到萧策的电话,得知真相后,笼罩在头顶的阴云终于散去,整个人也明朗了许多。
恰巧这时女警林琳替她拿了吃食进来,见苍浀放下手机后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打趣道:“果然人还得萧队亲自哄,这不一个电话就开心了。”
林琳是分局的副队,也就相当于萧策的副手。
今天调休,被萧策特意找来陪伴苍浀。主要害怕魅灵趁他不在又攻击苍浀的意志,有人在旁比较放心。
苍浀面皮一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