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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被安排到了东配殿里休息,早有小宫女奉了上精致的茶水点心,一口一口答应唤着,听得云澜的心都连带着颤了几颤,不多时皇帝回来了,姜公公客气的请她过去。
还未看清上首的人,云澜噗通一声跪在皇帝的面前,直白地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奴婢不能成为您的答应。”姜公公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朝着皇帝望去,可皇帝脸上并无多少怒意,只含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为何?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皇帝的声音如煦日春风,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云澜伏匍在地上,大理石上的缝隙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她想了想,静静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宫女,能入宫得见天颜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敢奢求其它,您今日救奴婢一命,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等一下回去,奴婢就给您请一个长生牌位,日夜祝祷吾皇长命百岁,福寿万年。”
皇帝闻言低低笑出了声:“你先起来吧。”待云澜起身后,他又继续说:“宫中并不是没有宫女承宠的先例,而且君无戏言,难不成,你要朕为了你,让天下人觉得朕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刚刚朕在贵妃面前已经下旨封了你为答应,若是此刻又出言反悔,只怕日后不仅是你,就连你的主子柔贵嫔都会被贵妃记恨,你当真要如此吗?你当初为了柔贵嫔不惜冒死请朕去兴德宫,这份忠心,朕记在心里,怎么如今倒是甘愿将你的主子往深渊里推?”
云澜一时哑然,皇帝抿着唇浅浅笑着,唇边漾起一个小小的酒窝:“所以,朕今日不仅是救了你,更是救了柔贵嫔,你成了朕的答应,贵妃哪怕在恼火,也不敢对妃嫔下手,如此算来,朕又救了你一回,你该怎么谢朕?”
一番话,听得旁边的姜公公直摇头,天下之主居然算计一个小宫女,还将贵妃推在了前头,见云澜不语,皇帝假意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既觉得朕在害你,那你就走吧,回到柔贵嫔身边,倘若日后贵妃寻你家主子麻烦,算起来都是你惹得祸。”
殿内有一时的沉寂,皇帝又问:“可想明白了?”
过了好半晌,云澜才重重的朝着皇帝磕了一口头,垂首回答:“是,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皇帝黯然舒一口气,吩咐姜是与:“叫皇后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给她住,在挑几个机敏的人去伺候,你亲自将她送回兴德宫,该怎么说不需要朕教你吧?”
姜是与含笑应下,亲自将云澜扶了起来,一路送回了兴德宫,无人之时,言初尧的嘴角漾起一抹得逞的笑,云澜回到兴德宫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柔贵嫔抱着女儿站在廊下逗着一只鹦鹉玩,见云澜是被姜公公送回来的,被吓了一跳。
待得知云澜被封了答应,柔贵嫔先是一愣,后高兴的拉着云澜的手笑着说:“我见你一直不回来,还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原来尽是这样的好事。”
云澜低着头,红着眼眶:“娘娘,都是奴婢不好。”
“不要说这样的话,凡事皆有命数,或许你注定不是平凡之人,这样也好,日后你我姐妹相称,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喊你一声妹妹。”柔贵嫔笑着捋了捋云澜鬓边的碎发:“对了,皇上可有安排你住哪?”
姜是与笑着回话:“皇上的意思是,云答应先住在兴德宫,等皇后娘娘安排好了,再搬出去。”
“暂住?”柔贵嫔疑惑道,她还想着皇上会让云澜与她同住一宫。
“皇上那自有安排。”柔贵嫔了然一笑,客气地说:“我明白了,多谢公公走一趟。”说着,便让清瑶拿来赏人的银子,姜公公含笑收下,也回了勤政殿复命。
待殿中没了旁人,云澜噗通一声跪在柔贵嫔的面前,颤声说:“主子,您打奴婢吧,若不是奴婢争强好胜,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件事。”
柔贵嫔含笑扶她起身,笑盈盈地说:“我虽不知今日皇上为何好端端的要封你为答应,只是有一件事,我心里很清楚,皇上喜欢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云澜诧异不已,柔贵嫔继续说:“从你将皇上请来兴德宫,皇上就注意到了你,在或者是你们雨中散步那一天,我心里既希望你能成为皇上的人,却又害怕,如今你真的成了皇上的妃嫔,我反而心安了下来,这就叫命中注定吧,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因为你不欠我什么,在这宫里活着,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
“主子。”
柔贵嫔伸手拭去云澜眼角的泪,温和地笑:“好了,都是正儿八经的小主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清瑶扶着她坐下,正经说:“我那天说什么来着,你定是个后福无穷的人,可不是叫我说中了。”不多时,外头又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为首正是姜公公,他扬一扬手中的佛尘,吆喝着:“请云答应接旨。”
云澜规规正正的跪了下来,姜是与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女云氏,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答应,钦此!”
“奴婢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又含笑指着身后的两个宫女说:“她们两个都是在勤政殿当差的,家世清白,还算聪明,如今就拨给您使唤,若是有什么不如您意的,您尽管同奴才说,奴才再挑合适的来伺候。”
既是勤政殿出来的,规矩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云澜只含笑说:“有劳公公。”待送了姜公公出门,兴德宫的偏殿也已经打扫出来,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云澜早已疲惫不堪,随意的吃了两口,便沐浴休息。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太皇太后耳里,老人家不悦的开了口:“皇后还有着身孕,这会子纳新人,皇帝真是昏了头了,莫不是那个云氏有意勾引?”
玉兰嬷嬷笑着劝:“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新答应,皇上本来就对新答应有意思,只碍于皇后娘娘没说罢了,今日若不是贵妃和瑞贵人出言挑衅,皇上也不一定会收了新答应。”
“这一天天的,真是没个安静,那云氏底子可查了?”
玉兰嬷嬷说:“干净着呢,祖上还出过一位进士,只是十岁上没了爹娘,倒也是个可怜的人。”
“罢了,回头将人带来给我瞧瞧。”玉春嬷嬷含笑应下,便伺候着太皇太后就寝,而这一晚,皇帝依旧是去了鸾凤宫,皇后这胎,害喜颇为严重,人也跟着憔悴不少。
皇帝心生愧疚,更是亲手服侍皇后梳洗,皇后看着自己的丈夫,却笑着打趣:“皇上才纳了新人,还巴巴的来臣妾这,可不是叫新答应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