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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点了一支烟,走进旁边一间无人的包间,站在窗前吸烟。
孟占元的司机从改装过的凯迪拉克车里下来了,在跟一个干代驾的哥们聊天。
因为他们经常来,代驾那个哥们他也认识。
跟改装凯迪拉克房车并排停放的是蔡德成的奔驰房车。显然,后来的人知道前者今天也在,所以,必然会串房间敬杯酒。
在他们不远处的道边,一辆出租车司机也在吸烟,他叫齐庆祝,他突然抬头,没落疲惫的眼神看到了二楼的安东,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这个人以前留学外国,后来回国做过生意,现在欠债一千多万,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所以,那辆出租车也是他的家,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车里,除了拉客就在车里睡觉。
他向安东咨询过法律问题,安东很同情他,但是无能为力。
安东掐灭了烟头,转身走出了这个包间。
三
孟占元的司机叫车季军,听名字就知道在家中排行老三,是一个退役军人,当了十五年兵,在部队里是个默默无闻,勤勤恳恳的士官。
他当时不要求转业,而是拿着国家给的一笔钱自己谋生,由于他是老兵,这笔钱也不少。后来,经过老领导介绍,给孟占元开车。
代驾大哥叫胡全,身份也不简单。他在政府部门工作,是一个科员。他从来不遮掩自己的身份,所以,小费收入颇丰,每晚都能多收到几张票子,连安东给他的代驾费都不会低于一百元。
他跟别的人都不怎么说话,对他双耳听来的密事从来闭口不言,但是跟安东不一样,他会告诉安东他亲眼所见的八卦,比如,他载着蔡德成那个暴发户有一次去机场接了那个叫钟颖的女大学生,就在奔驰房车里大干了一场,最后,甩给他代驾费五百元,那可是这个暴发户难得大方的一次。
钟颖不在本地上大学,蔡德成也并非就包养了她一个。
当然,以蔡德成这个暴发户的身份,做这种事从来都是毫不避讳,甚至,唯恐别人不知。就如同他当初挑着扁担,篮子里装着土特产在道边叫卖一样,也唯恐别人不知他土特产的好。
齐庆祝开着出租车的车门吸烟,却见一个送外卖的一脚刹车停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齐庆祝看了看自己的车门,顺手关上了。外卖员却没有搭理他,而是拿起手机接电话。
齐庆祝看到他的手上有擦伤,道道血痕清晰可见,膝盖处和手肘处的衣服也都破了,应该是摔跤了,这种电动车就是很危险,再加上他们都着急,总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更大大地增加了不安全因素的事故几率,出现这种状况就不可避免了。
外卖员叫刘凤华,硕士研究生在读。
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暴跳如雷:“都多长时间了,你想饿死我吗?差评。”
四
酒席散了,他们这个包间里的人先走,除了安东,其他人都上了凯迪拉克房车,司机车季军跟安东摆手道别。
别的包间有几个人也出来相送,毕竟搞行政的领导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不大,他们也不认识。几位热情洋溢,让大老板孟占元赚足了面子。
胡全坐进了安东的奥迪q7的驾驶位,拉上安全带,点火之后,打开了代驾软件。这是他的职业习惯,这个软件是带保险的,他不在乎那点扣除的信息费,如果不小心给安东的q7刮碰了,他可赔不起。
胡全明白这里面的道道,等凯迪拉克离开之后才给安东打开车门。安东也不计较,尊重他的职业。
胡全:“今天回家?”
安东:“老胡先等等,我打个电话。”
胡全点头。
安东电话接通:“大炮,你那边散了没有?……什么?……我这个电话是挺及时哈,要不怎么说是兄弟呢。”
他在说话,但是那边的人却在跟别人说话,正好在利用他的这个电话推掉了下一个局。
他们约定,去吃碗拉面。
三个人进入拉面馆,安东给胡全点了碗牛肉面,两个茶蛋,他两分钟吃完就出去了,到外面吸烟。
外号大炮的家伙叫李扬帆,现在是一名刑警,不过,安东不认为他将来会穿上那身一级警督的衣服。既然一级警督都混不上,其它的都希望渺茫。
作为他的好友,他为他汗颜,因为李大炮关系最密切的一位发小现在就是一级警督,而且,还是个女人。
作为刑警,李扬帆今天没有喝酒,自己开车来的。
都是老朋友了,没说几句话。他们在一起也不谈论那些女人的事情,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如果到了需要兄弟出手的时候,那必然是快刀斩乱麻了。
安东给他讲了讲手头一件案子的事,特别提到了一个人,安东认为他有点不地道。
李扬帆头都没抬:“艹。”
安东自知没趣,扒拉了一下手机,又看到一个单身老女人被小白脸骗了二百多万的警示新闻,故意将手机推过去给他看。
李扬帆:“艹。”
安东于是再转移话题,结果。
李扬帆:“艹。”
他本来想跟他说一说汪海洋和他老婆姜蕾的事情,但是,看到他这个态度之后便只字不提。不然,他李大炮绝对会脱口而出那第四个艹,骂得就是他们的好哥们汪海洋。
当嫌弃,鄙夷,蔑视,愤怒都凝聚成了一个字,除了冷漠就还剩下冷漠了。
这种冷漠仿佛蕴含着一种大智慧,让安东摸不到突破口,因为仿佛就只有他是那个最聪明的人了,却也只发出了一声:艹。
他不敢惹他,因为李大炮的外号不单单表现在嘴上,拳头也很硬。
他们今天的这一碗面最终以李扬帆的三个艹结束。
图鉴3
一
安东酒喝得不多,他不是不能喝酒,但是从来都不多,没有哪个人能将一个律师灌得头脑不清醒,他自己也不会。
他住的小区不算太高档,是他换得第二套房子。房子为多层,作为新的小区,现在已经不多见。
共五层十户人家的多层楼房自然没有电梯,他住四楼。
走上楼梯,便听到他的楼下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然后,便是一个秃顶大叔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在头上扣了一顶鸭舌帽,身穿一件深蓝色夹克衫,腿上一条米色休闲裤,脚蹬软底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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