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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四季更替。很快柳青就满了12周岁,出落成一位容颜娇美,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这十二年里,方梅生了两个男孩,不知什么原因,一到3周岁,就得怪病去世了。
柳民对两个儿子去世的原因,全都怪在柳青身上,对她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
柳青每次都吓得全身哆嗦,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神,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这一日,大清早,村子里就“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
村里的人陆续都向放鞭炮的地方赶去。
“你看柳钢出去打工还不到两年,家里就要盖瓦房啦!”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张大婶大声地说道。
“是啊!马上我也让我男人出去打工,也要把那茅草屋推倒盖瓦房,这样下雨天再也不怕漏雨了。”一位胖女人说道。
大家对柳钢在村里盖第一座瓦房议论纷纷,非常羡慕。
吃过午饭,柳民对正在收拾碗筷的方梅讲道:“柳青,这学期就初中毕业,别读了,让她出去打工赚钱。”
方梅听后吃了一惊,刚收拾的筷子掉到了地上,焦急地说道:“孩子才12岁,还那么小。我不同意。”
“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柳民喝道。
自从两个出生的儿子夭折后,他的脾气越来越坏。
柳氏坐在桌旁,一言不发。
“过两天,柳青就放暑假了,她回来你和她说。”柳民生气地盯着方梅的脸。
方梅继续收拾着碗筷,没有讲话,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两天后,柳青放了暑假,方梅流着泪把柳民让她辍学去打工的事情告诉了她。
柳青听后,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梯田。
方梅在她旁边不停地抽泣。
“我从小到大,你就知道哭,没一点主见,我要是你早就离开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家了。”柳青冷冷地说道,一脸的冷漠。
方梅停止了哭泣,愕然地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儿,她小小年纪怎么说出如此叛经离道绝情的话出来。
“你不要这样说你的父亲。”方梅有些生气。
柳青沉默不语,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左边不远处的池塘。
“快中午了,我先回去做饭,你也早点回家。”方梅站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方梅一走,柳青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趴在身旁的树上大哭起来。
“哎呦——鬼妹还会哭呢,这哭声真像鬼叫啊——”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笑着。
柳青没有理他,继续大哭。
男孩从身旁的藤蔓里,折了一条带刺的藤蔓,狠狠地抽打在柳青身上。
柳青猛然抬起头,愤怒的看着那男孩,大声吼道:“滚—”
“敢叫我柳强滚,我看你这个鬼妹是活腻了。”柳强气愤地继续拿着手里的藤条,更加用力地抽打着柳青。
柳青一边哭一边大喊:“你叫我鬼妹,我就以鬼妹的名义和力量诅咒你们全家,你奶奶,你爸爸,妈妈,还有你,都淹死在这个水塘里。”
“我叫你恶毒诅咒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柳强额头青筋暴露,目露凶光。
柳青看着柳强发红的眼睛,撒腿就跑,柳强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小恶霸,每个小孩都怕他。
“柳强,你又在这里打人,快点给我回去。”柳强的奶奶张大婶大声地喊着。
走到近处一看被打的是柳青,一脸嫌弃的拉着自己的孙子急急地走开了。
柳青望着张奶奶见到自己被柳强打的流血的胳膊竟然无动于衷,顿时升起一股强大的怨气,心里默念着刚才诅咒柳强一家人的恶毒的话语。
然后,伤心地回到了家里。奶奶正手里拿着扇子,坐在竹席上乘凉。
柳青怕奶奶看到自己的伤口难过,把袖子放了下来。强装笑颜,坐到竹席上。
“知了—知了——”三伏天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太阳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
“奶奶,给我讲个故事呗。”柳青撒着娇,爸爸妈妈怕严厉的奶奶,她可不怕。
“村子里的荒坟那么多,你可害怕?” 奶奶慈爱地问道。
柳青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岔路口两座荒坟,后山有很多坟地,还有村南林子里有7处荒坟,千万不要去第7处荒坟。”
“奶奶,这些从我记事起,你都和我讲了很多遍啦!我不但不怕,还觉得很亲切呢?最起码躺在里面的人不会像村子里的其他人那样欺负我。”柳青双手抱着膝盖,满眼的悲伤。
“在我7岁的时候,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偷偷跑到岔路口的荒坟处,蹲在那里和他们说话。梦里还经常梦见那两座荒坟里有白胡子老头,走出来和我聊天呢。就是长得丑了点。”这些美好的回忆,让柳青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在我10岁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跑到后山上采野百合花,有两次竟然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
“你在后山睡着过?”柳氏诧异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恐慌,“那你梦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梦到。”柳青说道。
“只是从来没有去过村南头的那座林子,有时间我一定要钻进去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柳青脑海里想着村南头那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心里就痒痒的,充满了想征服它的欲望。
“柳青,那片林子千万不能进去,知道吗?”奶奶非常严肃地说。
“哎呀,奶奶——我知道啦!哈——”柳青打着哈欠,神色疲倦,躺在竹席上,“奶奶,好困,我要睡会午觉,不和你聊了。”
柳青说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柳青,过来,到姐姐这里来……”一个声音千娇百媚的说道,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极不自然的怪笑。
柳青望着不远处一袭白衣,长发飘飘,背影曼妙的女子,好奇地问道:“漂亮姐姐,你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到过你……”
”你这个只会睡觉的鬼妹,只怕你见过我,醒来也不记得了。“白衣女子声音里有些埋怨。
“姐姐你长的如此好看,我要真的见过你,肯定会记得住的。” 柳青迷茫地看着白衣女子。
“哼——”白衣女子冷笑了几声,“我长得好看,那你可想看看我的脸?”
柳青愣在原处,没有讲话。
白衣女子突然间转过脸,电光火石般就到了柳青眼前。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一双幽怨的冷瞳,血染的红唇。
“啊——啊——”柳青被突如其来的女鬼脸吓得大声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地环顾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