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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门口来了一辆半新的面包车。面包车的四个轮胎和车身上沾满了泥巴和灰尘,一看就是路上颠簸了许久,长途跋涉而来。
车子刚停下来,面包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从车里匆匆走下来三个人,一老两少,个个神情悲痛,脸色苍白。
柳青和厉凌风连忙起身相迎,把三人领进密室。三个人看到久别的至亲,痛不欲生,放声大哭。
其中一个少女,趴到了床前,握着床板上母亲的手,声泪俱下地说:“妈妈,我们总算找到您了。我们这就接您回家。我和哥哥、姥爷都来接您了。爸爸他暂时来不了一年前,他和别的女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妹妹,我们好久没有和妈妈见面。她看到我们应该很高兴,我们应该给她说些开心的事。妈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今年高考,我考上了中国科技大学。您在下面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吧!”少年脸上挂着笑容,但一双睿智的眼睛里却闪着泪花。
这时,柳青看到她们母亲的灵魂,忽然从身体里飘出,飘到了两个人之间,深情宠爱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边搂着儿子,一边搂着女儿:“孩子们,妈妈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要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和姥爷。”
“你们的妈妈说,孩子们,妈妈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要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和姥爷。”柳青动情地重复着他们母亲刚刚说的话。
两个孩子抬起头,目光惊讶地看着柳青。
半晌,妹妹说道:“姐姐,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们的母亲她现在还在我们身边吗?我好想抱抱她。”
她们母亲的灵魂,可怜巴巴地看着柳青,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柳青看着她慈爱祈求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她们的请求,鼓足勇气,艰难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来上我身吧!”
柳青是第一次让魂魄上自己的身体,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一阵阴风,阴冷阴冷的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她就失去了意识。
当柳青清醒时,发现自己满脸的泪痕。尸体已经抬到车上。孩子的姥爷,双手颤抖的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柳青。
柳青直接回绝了他:“老爷子,这个钱我们坚决不能收,您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多不容易啊!”
老爷子感激地看着柳青和厉凌风:“非常感谢你们帮我找回了女儿的尸体。你们两个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柳青看着老爷子满脸的皱纹和佝偻的身体,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怜悯之心,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五千元现金,递给了他。
老爷子说什么都不收:“你们已经帮了我的大忙,都没有收钱,反而给我钱。我老头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知恩图报还是懂的,怎么能再收你们的钱。”
“爷爷,这个钱不是给您的,是给您的外孙和外孙女的,让他们好好学习,不要荒废了学业。”柳青说到这里,心中有一些惆怅,自己的大学就没有读完,稀里糊涂被厉凌风带入了这个行业。
“谢谢你了,姑娘。来,孩子们谢谢姐姐!”老爷子看向了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
两个孩子对着柳青和厉凌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哥哥说:“谢谢你们!我和妹妹一定会好好读书,不辜负两位恩人对我们的期望。”
厉凌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加油!你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
这时,面包车司机从车里探出了头,不耐烦地说:“你们还走不走啊?别耽误我干活。晚上我还有生意要做。”
三个人上了面包车,不舍得向柳青和厉凌风挥手。柳青也和他们挥手,直到面包车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柳青才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厉凌风在一边怔怔地看着柳青,直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也一直那么看着她。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柳青问道。
“我看到了你头顶上,有一圈光环。”厉凌风赞许的目光让柳青有些受不了。
“好好说话,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花得可是你的钱,还以为你会说我败家呢!”
“败家?怎么,你这么快就把我当成老公了?”厉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目光不安分地看向柳青的胸部。
柳青立刻把身体转向一边,背对着他。
接下来的两天里,陆续有人来认领剩下的四具尸体。有些家境好些的,给的红包就大些。有些家境不好的,柳青坚决不要他们封的红包,甚至还会倒贴一些钱给他们。
钱的事情,厉凌风就由着柳青的性子,从不会去过问。
当送走最后一具尸体时,厉凌风和柳青来到了村里唯一的商店,用店里的公共电话给叶叔叔打了电话过去。叶叔叔告诉他们,第二天会派司机过来接他们。
柳青在厉凌风打电话的间隙,在店里买了一些零食和泡面,在付款的时候,悄悄地向老板娘打听一些事情:“老板,能和您打听件事吗?”
老板娘看她买了许多东西,心中非常开心,笑着说:“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村长有没有子女?”
“哪个村长?”老板娘问道。
柳青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娘,问道:“你们村有几个村长?”
“现在村长只有一个。不过由于老村长以前干得很不错,人缘又好,我们也一直都喊他村长。”
“哦,原来这样啊!”柳青长吁一口气,继续问道,“老村长,他没有子女吗?”
“有。村长他有一个儿子,但是几年前出去后,听说在外面发达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老村长会经常来你这里买东西吗?”柳青问道。
“老村长,前几年经常照顾我们生意,但这两年来得很少,偶尔来买东西,总是喜欢戴着帽子,话也很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老板娘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抬头,看着正在热播的电视剧。
“谢谢您啊!老板娘!”柳青拎着东西和厉凌风离开了小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