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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下岗工人排查,即便警方想低调也不可能了,小报记者闻风而动,街上消息传疯了,警方还没盖棺定论,报纸分析就出来了。说是锁定了纺织厂的下岗工人,男,四十多岁,身高在一米七八以上,肩膀受伤。
一下子,警察还没排查到,群众就开始互相怀疑,还有人特意去派出所问这次提供线索有没有悬赏。
得到否定答案后,大多处于观望和看戏的状态。
但也有闹出乌龙的,有举报隔壁邻居,但最后发现是工作时候肩膀脱臼,根本不是枪伤,所以排除了。但邻里之间也闹得很不愉快,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
专案组组长顶着极大压力,上面只给了他三天排查时间,不然闹下去,人心惶惶不说,都影响社会生产了。好在纺织厂的下岗工人不算太多,整合一下,也就有一百多人吧。
这一百多人按照名单挨个上门检查。
钟怀隐是第二天晚上时,警察找上门的。
来排查的小警员看到坐在妻子病床前的钟怀隐,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可真瘦啊。
第二反应,这人脸色怎么这么白。
警察的观察力很强,两个警员互相打眼色,准备一会脱衣检查。钟怀隐被叫出病房,李桃皱眉不解,但却担心的拉住他。钟怀隐只温柔的安抚了一下妻子,就随着警察出去。
转过头的那一刻,钟怀隐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钟明。此时钟明的心揪起来,似乎都忘了呼吸,他只觉得父亲走出去的那一瞬时间都变慢了。他脑子一片空白。
在这十几秒钟所有的可能性一一闪过,钟明甚至有一丝解脱感,也许,下一分钟,就彻底结束了。
可并没有,警方只问了几个问题,还没等让钟怀隐脱衣服,病房里李桃就出了状况。
李桃突然抽搐,口吐白沫,因为用力过大,扯断了手上的针头,血倒流在针管里,另一只手将旁边的水壶打倒在地,发出极大的声响,钟怀隐听到惊讶的跑回来,大叫着医生护士。
警察也吓到了。
不知李桃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病极其严重。
钟怀隐却瞪着眼,将手垫在妻子的舌根下怕她咬断舌头,钟明在旁边看的整个人都呆住,母亲怎么突然就癫痫了?
以前也出现过,但那都是很久前的事了,母亲身体不好,各种并发症,器官也跟着衰竭,药物的反应,导致她经常呕吐,换了不少药,可现在用的药明明不会产生这么大反应的啊。
所有人都吓到了,连做笔录的警察也帮着赶紧去叫医生。
然而等待医生过来的几十秒,李桃一只手死死拽着钟怀隐的胳膊,另一只滚针的胳膊,因抽搐力气过大,猛地将点滴瓶扯下来,带倒了架子,父亲因手在母亲嘴里咬着,根本来不及躲闪,那点滴瓶的架子,随着牵动,狠狠砸到了父亲肩头,挂钩一面扎进了父亲的肩胛骨里。
父亲一声闷哼,手仍死死在母亲嘴里垫着,没有抽出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妻子。
然而妻子只看了他一眼就翻了白眼,口吐白沫。
医生和警察过来时被这混乱的场面所震惊,李桃浑身颤抖,打翻的架子,扎进钟怀隐肩膀后她还在抽动,导致几乎豁开了钟怀隐半个肩头。
医生要把钟怀隐架起来,后者却大喊,“救我妻子救我妻子。”
那是钟明看到父亲最绝望的表情,不顾自己流血,跟着妻子的推车跑到急救室外,使劲的拍着门,身上的血流了一路,医生护士要带他去包扎,可他根本不在意,死命的挣开所有人,痛苦的拍着急救室的门。
那天母亲最后还是被抢救过来了,但医生下了最后通牒,无论父亲如何哀嚎,都改变不了医生叫他随时做好准备的叹息,他呆愣的坐在走廊上,肩膀已经被医生强制的胡乱暂时包扎止血,叫他过后去缝合,他也没听,而警察早就离开了医院。
可钟明知道,留给父亲的是更难过的关。母亲醒来叫父亲进去,钟明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他只在门外看到父亲跪在母亲病床前,悲伤地痛哭。
那一刻钟明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让父亲彻底摆脱嫌疑。
然而还没等再次查找,钟明就先收到了来自凶手的一封信。
深秋的午后,刚从食堂吃过饭的钟明和叶颜往教室走,突然有个同学跑过来,说收发室有电话找叶颜,这让叶颜很意外,怎么会有人把电话打到学校来找她呢。她问是谁,对方也不清楚,说是叶颜的家里人。叶颜皱眉疑惑的先去了收发室,钟明则一个人回了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中午大家要么在食堂吃饭,要么在操场打球,开着窗子吹进来的风带着一股闷热,秋老虎的说法果不其然。
钟明走到自己座位上,想拿数学练习册,结果伸手摸到一个黏腻的东西,低头一看,吓的钟明站起来,那是一只被斩断了头的死老鼠,而死老鼠下面是一个牛皮纸信封,钟明惊讶又恐惧的看着四周,颤抖着让自己尽量冷静,抽出那封带血的信。上面写着“钟明收”。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这封信出现的十分突兀,伴随着恐吓般的死老鼠,让人心跳加速,他抽出里面的信,非常单薄的一张纸,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让钟明大惊失色。
像在模仿报纸的印刷字体,工工整整的写着。
“钟明,我知道你干了什么。不要存侥幸心理,做了就是做了。不要试图找寻我挑衅我,你们的小伎俩我早就看透了。这封信是一个警告,也是命令,从现在开始你要听命于我,否则,我将会疯狂的报复你,你所有惧怕的事都会成真。
我给你的第一个命令是,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从此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这是我对你听不听话的检测,我会在不远处盯着你。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封信,不然我就先从你最在乎的人下手。这是个只有你和我知道的游戏,我来宣布开始。”
落款,“窥视你的刨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