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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钟明回了家。叶颜劝他回去的时候,他不忍心留叶颜一个人在病房,她已经没了母亲,是最脆弱的时候。
可叶颜极力劝他,他也打算回去换件衣服,然后把复习的资料书多拿一些过来和叶颜一起学习。
学校那边他都从廖尘宇那知道了,学生中对叶颜的议论很大,尤其是叶小梅的死,虽然是被刨锛的,众人恐惧又唏嘘,但更多的是对叶小梅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跑路的猜测,各种风言风语。
毕竟不少人的父母都是汽水厂的员工,大人们之间的猜测都带着有颜色的笑话,所以学生之间也开始议论。
甚至有别的班刺头故意在万诚戈面前挑衅,以为要打一架,可出乎人意料万诚戈一改往日听风是雨的激动,反而脸色铁青根本不搭茬,后来干脆就不回学校了,几乎天天在学校外面的网吧。
万诚戈的反常像印证了学生们的猜测一样。这种情况下,叶颜回去必定无法安心,钟明想不如再等一等。
具体等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或者先等叶颜出院。
但功课不能落下,他和叶颜就指望高考离开呢。
想到此他几乎加快了回家的脚步,然而,当打开家门看到大亮着的客厅,钟明本能的有种预感,然后就看到了父亲。
钟明意外的,“爸,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病情虽暂时稳定下来,但一直不乐观,大家都知道她时日无多了,钟怀隐几乎住在了医院,换洗衣物等必需品也都是钟明来回拿的,父亲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可今天竟然回来了,还是在这个时间,并且就坐在客厅中间,此时直直的盯着钟明,眼神极其复杂。
但这都不是重点,钟明没等询问,就一下顿住跨进门的脚步,整个人如遭雷击。
因为他看见,此时地上摊着他的书包,那书包他这些天都没去管。大概也是担忧叶颜,再者他以为现在家里是最安全的。他以为父亲不会去关心他的任何。
可此时,那团带血的校服扔在地上,而那把锤子,就在父亲手里。
钟明惊慌的,“爸?”
钟怀隐冷笑了一声,眼神狠毒的盯着他,“原来,真的是你啊。”
“爸,你听我解释。”
钟明脑子一片空白,懊悔自己怎么没及时处理书包里的东西,这几天在医院他忙着叶颜的事,根本没有回家,那天他就临时回来取过几本书,书包就顺手扔在了家里,反正也没人来,平时父亲根本就不回家。
可没想到,他是太自信了吗?还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钟明此时觉得自己真的蠢爆了。
“好啊,你解释,如果上次还有得解释,那这次你怎么说?叶颜的妈妈是你杀的吧。”
“不是,爸,不是我杀的。”
钟明惊慌的,可他却无法解释这带血的锤子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能说,更无法辩驳自己最后补上去了一记。
只能攥着拳头无力的看着父亲。
钟怀隐冷笑,颠着手里的锤子,此时那把锤子已经被他拿抹布擦干净了,在钟明面前晃着,“我这辈子真后悔生了你。”
这句话是恶毒的,是充满恨意和厌恶的。
钟明心颤抖着抬起头来,“你就不肯相信我吗?我是你亲生儿子。我说我没做过。”
“我怎么相信你,就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我才知道,你坏到了骨子里。从你想害死你母亲那天起,我就该把你杀了,省的危害街坊邻居。”
钟怀隐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我没有,爸,从小你就不喜欢我,你对我有偏见,我没做对不起妈妈的事,我很爱你们,为了这个家我一直。”
“你一直什么?钟明,你是我儿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你为什么杀那些人,为什么?”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
“你敢说你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吗?”
钟明想据理力争,可他想起了万莹,一瞬间迟疑,等他回过神来,钟怀隐已经将锤子比在他脖子边,盯着他,“若不是因为你妈,我现在就想结果了你。”
钟明在父亲眼中看到杀意,那目光让他一时忘了所有,随即便是崩裂开来的疼,疼在看不见的地方,这世上就连最亲的人也不曾相信过他一分一毫。
“爸,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相信我不是刨锛儿的,这把锤子只是,只是。为什么你就那么确定是我?仅仅是一把锤子,仅仅是我出现在你打劫的现场?那这么说我更应该怀疑你啊,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不是你,你不会那样丧心病狂的。我能相信你,为什么你不能信我一次呢?”
“什么叫丧心病狂,老子以前做的事多了。你信我?老子用不着你信。”
钟怀隐冷漠得眯起眼,盯着自己的儿子,仿佛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说的嘛,就有种感觉,有人盯着我,那个人很熟悉我,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整天装神弄鬼。小子,收起你的花样,我管你之前做了什么,想活命以后就收手,你以为我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面子上不揭穿你吗?
才不是,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弄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是为了你妈,你妈没几天了,我不想她死前还要背负儿子是杀人犯的负担走,所以我留你几天活头,你最好消停点。”
钟怀隐气愤的抡起锤子扔过来,钟明本能抱住头蹲下,锤子砸破房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随即钟怀隐泄愤一样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
钟明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想让自己冷静,可他做不到,眼泪流下来,根本控制不住,心在颤抖在绝望的哀嚎。
他想要去拉父亲,想要解释,想要去求他相信自己,可只一拉父亲的胳膊,后者就一把挥开他,钟明猝不及防摔出去,满地茶壶水杯的碎片划破他的脖子和脸颊
他在破碎中抬头看父亲,后者居高临下,“还看我,你丫的再看?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东西。我现在还不能结果了你,让你多活几天,丫的,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钟怀隐不解气一样的一拳打在他脸上,还不解气,又是一拳。
钟明全程没有叫一声,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
他没法解释,而他的亲人也并不相信他。
他突然明白了刨锛者真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