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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典一出门,方遂宁就端着碗进来了,我问他:“余昧呢?”
“怎么感觉你看到是我有点儿失望?”他在床边坐下,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难道你跟她患难见真情,就这一会儿不见已经如隔三秋?”
“方遂宁,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行行行。”见我真火了,他讨饶一笑,然后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对了,余昧说她要留下来拍摄,让你把车借给她开几天,一会儿你就坐我的车回去吧。”
我当然没意见:“反正我胳膊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她能帮我开回去我还省事了。”
“你说你这运气是不是太差了点,除了许陈邻和徐言那两个倒霉鬼我们这么多人就你受了伤。”他越说越来劲,“亏得我有先见之明跟着你进了山,这次要不是我救你,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有点郁闷,明理理和橙橙针对我勉强算情有可原,君耒和蒋平平他们怀疑我压根没有任何证据,却各个把我当成假想敌,简直不可理喻。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化悲愤为食欲,赶紧吃完饭走人。
我们放在休息室的物品早就被拿到了车上,我和他一下楼直奔停车的地方。
余昧正在一边收拾东西,见我们过来头也没抬,我也不意思开口,正准备上车,她转过身伸手一拦:“不打声招呼就走啊?”
“后厢的东西是帮韩老师买的,记得给他。”我想起来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回去的时候开慢一点,千万不要钻进沟里我怕拖不出来,这车我还得留着上班用。”
她咬牙一笑:“谢谢关心,你也小心点,这次只是伤了胳膊好歹能走,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腿也断了呢?”
我们一来一回互相伤害了一轮,游典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离得近了我才认出它正是之前蒋平平交给君耒的那个玉匣,看来他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假的,所以没有带走。
游典随手将玉匣递给我:“你身上疒气不是一般的重,把这个带回去放在家里镇镇宅,或许可以中和一下,但这终究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还是得把疒气的源头找出来,实在不行哪天我抽空过去帮你看看。”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赶忙将镇疒珠和山魑血的事一并跟他说了,最后问道:“我身上的疒气都是那两次沾染上的,和我家里应该没关系吧?”
“你是勘灵人,还是我是勘灵人?”他瞪了我一眼,“镇疒珠和山魑血再怎么厉害,过了这么久你身上的疒气早该散了,能影响你这么多天必然是长时间相处的结果,你听我的没错。”
我想起游瑾对我的忠告,难道她也察觉到了什么?看来回去要搞一次“大扫除”了……
他又嘱咐了我几句才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回了宿舍楼,我和方遂宁也上了车,余昧隔着车窗朝我们挥了挥手,神情中倒真有几分关切:“到了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下平安,路上注意安全。”
见我只顾着低头系安全带,方遂宁暗中推了我一把,我只好应道:“这两天降温,你也保重身体。”
等方遂宁将车开出校门,我才抬起头看了看后视镜,它映着她的身影在雨后初晴的晨光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叫你嘴硬……”方遂宁嘀咕了一句,还没等我投去警告性的一瞥,他已讪讪改口,“我是说,你要是累的话就睡一觉。”
我的确有点困,将座椅一倒很快就睡着了。
返程途中我们没有再经过榕岭客栈,因为方遂宁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最后一检查不幸中的万幸,蒋平平留下的那道伤口并未伤及筋骨,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就回了家。
准确地说是在方遂宁的坚持下我和他一起回了我家,我怀疑他收到了某位姓余的女士秘密监视我的指示,但我没有证据只能让他留下。
他和她挂断电话,居然还好意思问我:“你不是答应给余昧打个电话报平安的吗,赶紧的呀!”
我实在懒得理他:“我没她号码。”
“我有!”
他说着就要发过来,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跟他谈谈,认真道:“你能不能别在这瞎牵红线,我有对象的。”
我怕他是屈服于余昧的威吓才干出这种蠢事,特意强调了一遍:“她身手可比余昧厉害多了,别说打你一个,你俩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想清楚了再学人家当月老。”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我当然不能把实情告诉他,随口应付了两句:“以后介绍你们认识你就知道了……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在他俩的监督控制之下,我硬生生在家躺了三天,期间倒是收拾了一下屋子,但游典说的东西我一直没找到,只能等他亲自出马。
到了第四天我看他实在有些待不住,真心诚意劝道:“一会儿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今天也别回来了,想去哪潇洒就去哪潇洒,要是余昧打你电话直接关机就好了,隔着这么远她还能飞过来揍你?”
他非常警觉:“你要去哪里?”
我也没有瞒着他:“我弟今天生日,我去看看他。”
“你弟?”他在那苦思冥想,“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堂弟还是表弟?”
“亲弟弟。”怕他不信,我解释道,“我这个弟弟比我小了整整十岁,而且小时候一直寄养在老家,所以你没见过他。”
“真的假的,你不是在蒙我吧?”他将信将疑地问我,“远不远,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思来想去我还是摇了摇头:“就在北城新区,坐地铁很快的。”
一听这么近他总算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开口:“既然是咱弟生日,那我怎么也要准备一份礼物,等我一下!”
他转身出了客厅,没一会儿抱着一个盒子回来了,一脸得意地跟我介绍:“这是我叔家的小兔崽子求了我一个月才帮他买的手环,据说是什么限量版,反正特别受他们那个年纪的人追捧,正好送给你弟。”
我哑然失笑:“这不太好吧?你都答应他了。”
“我一会儿再去买个呗,小孩子的玩意儿能值多少钱。”他指着包装上的编号给我看,“这手环的收藏号刚好是今天的日期,那不就是你弟生日吗,你说巧不巧?”
我看了看确实是这么回事,顿时有些心动,他立马往我手里一塞:“好歹是十八岁生日,你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空手去吧?”
说完他就溜了,我也收拾收拾出了门。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时收到那条短信我本来不打算去的,但从喊龙洞回来我感觉自己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些原本我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的事情想要放下也许并没有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