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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小蕊不是说他们的位置虽然没有变动过,但定位一直在刷新,咱们就算找不到人,也应该发现点别的蛛丝马迹。”休息的时候余寒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捷足先登把现场又清理了一遍?”
我倒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搞不好是我们太过想当然,藏工提到的现场也许并不是指这里。”
曾照云立马会意:“你的意思是四编的人不仅找到了和那座古城有关的线索,而且十有八九已经进入那座古城?”
我点点头,看向余寒:“联系一下臧小蕊吧,至少我们应该问清楚,四编最后发回去的定位具体在什么位置。”
他一脸无语:“我又不是葛来,这鬼地方哪来的信号,等回到营地再说吧。”
没辙,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再进行一次地毯式搜索,可惜天不遂人愿折腾来折腾去始终毫无所获。
“先上去?”余寒最先失去耐心。
对于他这个提议,我心里是有些抗拒的,经过这一整天的搜寻,我们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别说我就是他俩也少有地露出了几分疲态,现在上去根本无法保证自身的安全,但我知道尽快联系上臧小蕊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也就没有反对。
当然,明智并不代表理智,曾照云看了看头顶渐渐暗下去的一线天,意见再次和他相左:“下来一趟不容易,今天就地扎营,明天继续找。”
“找来找去也没见什么线索,留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显而易见,余寒也不认同他的观点。
我是生怕两人又吵起来,顿时道:“要不这样,你上去联系臧小蕊,我和曾照云留下来……”
我都还没说完,曾照云打断了我的话:“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四编提到的线索并非来自之前出土的文物,而是在后来的发掘过程中发现的,现在负责勘查的小组失联了,我们要找到那座古城也只能以此为突破口。”
他顿了顿,最后一句话颇具挑衅意味:“缘木求鱼才是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把线索汇报给所里?”余寒明显有点火,“等联系上臧小蕊,让她跟四编的人打听一下,不就一切都明了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猛地意识到一点,作为审查组成员曾照云显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搞不好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根本没来得及传递出去。
我还在琢磨,结果他来了一句:“我们怕是暂时联系不上她了,或者说如果你真想知道这些信息当时就会问清楚,而不是等到现在。”
“什么意思?”余寒愣了愣,旋即他反应过来,气极反笑,“所以你认为又是我在搞鬼?”
“你和他不一样,身为资深领队你不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外行了吗?”
我怎么感觉他把我也骂进去了……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曾照云对余寒的怀疑居然也没有打消,而他之所以确信我们必须将这里作为突破口只是基于他独有的推断逻辑——余寒有问题,所以我们肯定联系不上臧小蕊,自然要自己寻找线索。
也不怕承认,自打发现余寒在廊城和那名青年“眉来眼去”还不想让我知道他俩认识后,我心里就有了一点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看法,毕竟王容心亲口跟我说过她在为破龙效力,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其他人了,换言之比起另外几家王家可能沦陷得更深。
不过也不排除王家内部同样存在着分化,只是投靠破龙的一边要更加强势,那名青年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余寒不想让我察觉到他们认识也许有他自己的考量。
故而我无法和曾照云一样,理所当然地认为余寒就是那个内鬼,一旦错误的认知先入为主,我们接下来的判断只会在误区中越走越远。
“我觉得曾照云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堪堪开口,余寒就极为恼火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改口,“我不是在怀疑你,我是想说与其在这互相攻讦,不如认真思考一下,如果线索真的藏在这条裂缝里,有没有什么细节是我们忽略掉的。”
估计他也不想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发现我在转移话题他非常上道地追问了一句:“比如?”
“比如有没有可能进入古城的入口就在附近,只不过它被人为地隐藏了起来?”
他眼睛一亮:“莫非这里也盘踞着一群尸狩以及与之共生的狩藻群,我们中了它们的障眼法?”
“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了。”我示意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里找出一把短刀递给我,划破手心将血一股脑涂在一边的石壁上,然而我们左等右等周围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有点尴尬,试着分析:“也许这里离入口比较远,吸引不了它们,又或者血有点少……”
我正准备加大剂量,曾照云拦住了我:“在未弄清楚情况之前,没必要做这种无谓的尝试,早点休息吧,说不定明天会有转机。”
如果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安心,第二天一早趁着搜寻的工夫,我去裂缝另一头也试了试,可惜依旧无果,看来这里的情况和刹梭海还是不太一样。
虽说如此,在找到任何头绪之前我们能依靠的只有经验,以及细致入微的观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在附近又仔仔细细地勘查了一遍,连裂缝尽头那条几乎只能容一个人挤进去的夹缝都没放过。
奈何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几分钟后我又灰头土脸地挤了出来,亏我折腾出一身汗,里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眼下我唯有寄希望于余寒他们能找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实在不行就只能按他说的做了。
我胡思乱想着打算先和他们会合,刚转过身一阵冷意猝不及防地袭来,我一个激灵想都不想直接往旁边一躲,下一秒我回味过来,爬起身在夹缝边伸手探了探,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经验主义害死人,我还当和之前几次一样,这是身体察觉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没想到里面居然有股风吹出来,虽然它不是十分明显,若非我一身汗还真察觉不到。
我安抚了一下狂跳的心脏,继续往回走,但走着走着我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等会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