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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到支队,纷纷坐在办公桌前,针对这具膨胀的尸体,相继发表自己的看法。
秦朝歌没有多话,静静坐在办公桌前,用心盯着电脑屏幕,随后拨通一个电话,自顾自地走向旁边。
等到秦朝歌打完电话,以小陆为首的几名同事,一窝蜂凑到他的跟前,问起他对案件的看法。
秦朝歌没有什么看法,只是站在新人的角度,虚心的向大家请教。
大家的观点并不相同,并且还是不着边际。
秦朝歌没有多说什么,独自来到办公桌前,静悄悄的分析案情。
当天下午三点钟,所有参案警察收到消息,马上去会议大厅开会。
秦朝歌作为参案警察,当然来到会议大厅,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
李乐儿走进会议大厅,忍不住在东张西望,看见秦朝歌坐在角落,原本想要叫他过来,考虑到别人会说嫌话,自然不会往坑里跳。
庄子成坐在会议桌正上方,迅速打开一份卷宗:“技术组谈谈勘查结果。”
王永胜有些遗憾的说道:“发现浮尸的河边,没有任何有用的痕迹,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这件案子没有丝毫线索。”
庄子成瞪了王永胜一眼:“技术组没有收获,不代表法医组没有收获。”
任知音识趣的说道:“我们把尸体带回支队,首先提取他的dna,正和全国数据库进行比对,暂时没有匹配的数据。”
dna数据库,正是建立的dna序列数据库,主要用于大规模基因组测序计划。
每个人的基因并不相同,但在血脉传承的前提下,亲人之间却又有点相同。
说得通俗直白一点,如果你的dna录入数据库,只要和你有血液关系的人,不管遇害还是犯罪,一不小心留下证据,只要进行dna比对,最后都能确定关系。
庄子成提醒一声:“谈谈尸检结果。”
“死者是名男性,通过尸检证明,现年三十六岁左右。”
“能不能准确一点?”
任知音打开投影仪,播放着死者的相关照片:“死者的牙齿露出齿质点,齿尖磨耗不大严重,仅仅只是达到二级,证明年龄在三十三到三十八岁;避免出现误差,我们测试过死者的骨龄,发现肋软骨骨化中心增多,胸骨柄与胸骨体出现愈合,同样证明年龄在三十三到三十八岁。”
人们吃东西的时候,不能避免咀嚼运动,牙齿与牙齿,牙齿与食物,肯定发生摩擦现象,造成牙齿咬合面磨损。
成人的牙齿发育完善,几乎再也不会发生变化,所以牙齿的磨损程度与年龄对应。
牙齿为零级磨损,年龄在二十岁以下;牙齿为一级磨损,年龄在二十一到三十岁;以此类推,每当增长十岁,牙齿磨损增加一级。
人们的骨骼特征,随着年龄增长发生变化,三十一到四十岁,肋软骨骨化中心增多,胸骨柄与胸骨体出现愈合;四十一到五十岁,胸骨体与剑突愈合,喉和肋软骨开始固化;只要到了六十岁以上,全身软骨都会骨化。
关于法医学的基础知识,庄子成当然一清二楚:“这个男人是不是被淹死的?”
“这个男人不是被淹死,因为尸检结果明确指出,男尸的内部器官中,以及各大重要血管中,甚至大部分骨头中,全都没有含着硅藻。”
凡是淹死的人,硅藻都会进入体内,这点真的毋庸置疑。
庄子成粗略的想了想:“这个男人怎么死的?”
任知音按了一下遥控器,投影仪上出现一个药物瓶子:“我们给尸体做过病理检验,确定这个男人没患疾病,身体属于健康状态;我们还给尸体做过理化检验,证明这个男人是被毒死。提起这种致命的毒药,正是可怕的甘氟。”
对于专业术语,钟贞表示不懂:“什么是甘氟?”
生怕说错重要细节,任知音盯着尸检报告:“甘氟,又叫鼠甘伏,浅黄色透明油状液体,带有淡淡的酸味,而且能够溶于水。说得通俗一点,甘氟就是农药,一种针对老鼠的农药,可以轻而易举毒死老鼠。”
“老鼠药!”钟贞尖叫一声,不知道是害怕老鼠,还是她家太多老鼠。
“是的,老鼠药。能够让人丧命的毒药数不胜数,其中以农药最常见,各大城乡都有销售,甘氟是农药中的一种,由于列为剧毒性药物,近年已被明令禁止使用。”
钟贞满脸困惑表情:“既然早已明令禁止使用,凶手又是怎么买到的?”
“市面上没有违禁物品,私底下却有这些东西,只要使用一点手段,那是能用金钱买到的。”庄子成见多识广,说出自己的人生经验。
钟贞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把注意力转到毒药上面:“使用甘氟这种老鼠药,毒死成年人需要多久?”
任知音看了看尸检报告:“无法得到准确时间,因为毒药剂量决定时间长短。我详细了解过这种毒药,随后问过几名权威专家,甘氟这种毒药容易挥发,不能根据死者的症状得到剂量。”
无论人类还是动物,稍不留意误用毒药,都会受到锥心刺骨的折磨,痛苦程度令人无法想象。
中毒较轻的人会头晕目眩,浑身肌肉不断颤动,因为心脏跳动过快,让人感到焦躁不安,出现口渴恶心的症状。
中毒较重的人会全身抽搐,出现心率失常,内脏功能受损,造成呼吸艰难,进入深度昏迷,甚至因为呼吸衰竭而死。
根据卫生部的报道,农村人服用毒药的几率较高,经常都能听到农民中毒事件。
这个狡猾的凶手,不一定是农村人,只是了解甘氟这种毒药,抓住机会使用一次而已。
这是秦朝歌心里所想,看见大家没有表态,并不至于盲目开口,而是静静坐在角落,专心倾听案情分析。
李乐儿坐在庄子成旁边,时不时的看向角落,明显希望秦朝歌发言,看见他像一个傻子,或多或少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