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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满身无力、喝口凉水也要向外喷,但是身体并无大碍,麻虎也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嘴唇上起着豆粒大的血泡,说话时喉咙也痛得要命。远远地看过去,城门并没有关严,打更的也早已在城楼上侧棱着身子半睡半醒着,但三人还是不敢贸然进城,就这种形象,等不到天明即将成为新闻。玉一阁懊悔着自己的轻率,如此下去,四省高堂派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下一步的计划又如何完成?
后半夜,起了风,玉一阁和麻虎强压着反呕,喝了点朱龙从蜜河里打来的凉水,肠胃咕噜着响动了一阵子,精神渐渐好了点。看了看吉家老坟旁边的一个土坯草庵,没有一点声响,三人也就走了进去,朱龙又到村头抱过来一大包麦秸,三个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半躺了下来。
“师爷,这小鬼子搞的是什么玩意啊,我可没有见过。”麻虎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刚进去时,挺顺利的,和师爷画的图一模一样,是一条横垌,用木框子支撑着,隔不远还有砖石券,挺牢固的,我这样的小个头根本就不用弯腰,走出几十米远,还没有到尽头,我心想离吉谷堆也该差不多了,可那垌却突然到头了,我就打开手电看,没想到……”麻虎瞪大了眼睛,仍然惊恐着,他或许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恐怖的事情。
猛然,正在闭着眼睛听得入神的朱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三个人的神经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处,玉一阁也抓起了家伙。朱龙的耳朵再次大大地动了起来,不远的大路边,竟然有纷乱的马蹄声,过了好大一会,远远地消失了,朱龙放下手中的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孙振全、日本人,还有两个,总共是四个人,并没有进城,而是向官道上跑去了。”
玉一阁也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孙振同纵虎归山的计策实施得不错,可这个孙振全,不仅把人给放了,又怎么跟老日勾肩搭背呢?真的就是去取一件作为交易的宝贝这么简单吗?那又是一件什么东西呢?
麻虎对于玉一阁的提问摇了摇头,说道:“师爷,确实是有东西,是一个不大的玉罐子,晶莹剔透的,就在垌尽头的土台上放着,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想可能是日本人刚刚打到此处吧,我就准备返回,心想,这玉罐子还真不错,是不是古物那都得值几个钱吧,于是我就走过去抱那罐子,准备收工,我的手刚刚挨着那罐子,只见……”麻虎的眼睛再次瞪大了。
“只见那罐子盖儿自动打开了,一股白烟冒了出来,我心想,坏了,肯定是日本鬼子搞的鬼,于是就急忙闭着气向外跑,谁知那垌里一下子亮如白昼,四面都是我跑步的影子,有鬼脸的,有浑身是血的,有只剩下骨头的,有穿着孝衣的,有赤身裸体的,吓得我不敢看,也不敢出气,就直直的往外跑,心想,反正那垌进来时是直的,真要是不行,死了算球,后来,就没有意识了。师爷,小日本鬼子到底搞的什么鬼啊。”玉一阁摇了摇头,他干这一行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这种事,就包括他爹、他叔,多年的江湖,除了尸毒、墓毒、明暗机关、碎石流沙、尸体发作之外,还真没有见过什么复活、炸尸的事儿。
外边下起了小雨,还真有点冷,三个人不自觉地向一起靠了靠,玉一阁说道:“龙、虎,你俩睡一会吧,天亮了,虎还得去当帮主去呢,你小子,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当帮主吧,师爷也同样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当官啊,真他娘的不自在,那儿胜咱爷们随便搞个小买卖,当个小地主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