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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终于安稳地坐在皮洞之家吃上一顿晚饭的时候,或许是出于无意,玉一阁问了声:“怎么没见苟局长啊?”王标、皮洞之、孙振全都愣住了,苟正松,可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但这几天却真的没有人看见了,皮洞之甚至说,打仗的前一天,苟正松还在呢,王标也好像看到过他,苟正松就在逃难的队伍里呢,难道他投敌了?不可能,孙振福是认识他的,不可能一点信息也没有,死了,好像也不可能,这个家伙精得很,他不会站到最前排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吓得尿了裤子,躲在老家不出门了。大伙说笑了一会,开饭了。皮洞之也已经安排人,连夜到苟正松家去了。
朱龙带着他的人,趁着夜色出发了,麻虎的人略迟一些,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大摇大摆地去执行任务。或许是前几天的大雨刚过,这个夏天的夜晚并不怎么热,白天的暑气已下,夜晚的凉气早生,有一点秋天的味道,朱龙和他新组建的弟兄们,似乎也恢复了些体力,走起路来轻快得很,眼看着各小组逐渐分开,向着各自的路口疾行,朱龙也就稍稍放心了,这是他正式加入队伍的第一次执行任务,千万不能搞砸了。
就在这时,朱龙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路上摇晃了一会,便消失了,朱龙想了很久,觉得那人像蔡松根,可深更半夜的,他来这地方干啥呢?朱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周边看了一下,明白了,这个地方他来过,就是苟正松的小姨子,那个叫红娟的胖女人家,而蔡松根是他的连襟,他们是不是逃难到了乡下,躲在了那个胖女人家。
朱龙加快了脚步,不多一时便到了红娟家的屋后,果然屋里亮着灯,有男女说话的声音,一个年轻发嗲的声音,是蔡香儿的,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女人,肯定是那个胖女人红娟,还有一个正在喝酒说话的是苟正松,另外一个是萧光旗,奶奶的,狗改不了吃屎,没想到他们竟然又走到了一起,这个苟正松,好象没有朋友,又从来不缺朋友,好象都是敌人,可从来没有死敌,好象谁都不伤害,却害人于无形,是个江湖高手。
朱龙没有再往下想去,身子已经轻轻地上了院墙,翻身进了院内,轻轻攀爬到一棵不大的桐树上,惊起了一只夜蝉,鸣叫一声飞走了,还“啪”地一声撞在了树枝上,然而,所有这一切并没有惊动屋里谈性正浓的两个男人,而那两个长相酷似的女人,正在厨房内边吃边说着男女间的私房话,什么三长两短的故事,更不会注意院子来了个熟悉的陌生客。
萧光旗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道:“苟兄,这回,我们旧鲁堂将派算是遭受灭顶之灾了,柴氏叔侄相继暴死,门派至宝嗜金校尉或许也已经死了,如今,兄弟我成了光棍一人,不知如何是好啊。”萧光旗说完,又喝了一杯。
“萧兄,依苟某数十年江湖之见解,这财啊,不能发时,千万别去造次,就比如这次鹬蚌相争,渔翁也未必能得利的事,不参加最好,他们谁是胜家,孙二麻子、四少爷、还是小白脸?显然没有,个个败得一塌糊涂,如此一场全部惨败的棋局,为什么非要去凑热闹呢?”苟正松不屑地说道。
“苟兄所言极是,对于苟兄的见地,萧某向来佩服,我儿俊甫、兄弟德金,也不是主动参加的,是被孙二麻子的人给劫持而去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依他们二人的身手,为何就被人不明不白地给劫持了呢?还有,我儿俊甫已经逃出孙二麻子的魔爪,又是谁对他下了毒手呢?”萧光旗不解地问道。
苟正松轻轻地夹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来回咀嚼着,良久,才说道:“萧兄,有句话,本不该讲,常言说,劝酒不劝色,张嫂子那儿,你不能去了,或许不是他出卖了柴氏叔侄,但肯定是她的弟兄内部出现了问题,确切地说,有内奸,至于柴俊甫的死,肯定是和小白脸的人有关,说明大战过后,他们在那儿留守的还有人,这就是小白脸的高明之处,吃饱喝足了,再舔浄盘子。”
萧光旗点着头,问道:“那依苟兄之意,他们到底得手没有?”
苟正松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恐怕还不好说,从小白脸提前安排所有的人全部安全撤退到阿镇来看,他是计谋早定的,这小子,神的很,他说鬼子不打阿镇,鬼子便不打阿镇,他要在关键时刻来个火中取栗,那他肯定就要取的,至于取到没有,关键要看一个人还活在世上没有,如果听三里陈文清还活在世上,那栗肯定没有取出,若是死了,那栗肯定已经取出来,放于某处了,从当时混战的情况看,他小子是让孙二麻子与四少爷各自玩了个引火烧身,小白脸却全身而退了,这小子,高。”苟正松说着,忍不住放下筷子,伸出大拇指来。
孙振同还是有点不放心,虽说一怒之下,他把孙老二和他带来的人都给关了起来,可他却又感觉到有些不妥,这个孙老二,在干爹的部队里处处搅局的事,他是早有耳闻的,自己头上这顶小帽子,说不定啥时候就被这个老东西给扑腾掉了,这还不可怕,这老东西还记仇,对于朱龙的报复可见一斑。可这个时候,撵又没地儿撵他,干爹那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这老东西在这儿,简直就是个太上皇,如果张师长不是看在顾教授的面子上,说不定早把自己拿出一个特务连,参与争抢国宝的事给参了,国难当头,部队私用,有几颗脑袋能保得住啊,听说,当初冯大帅帐下的大金刚韩复榘韩大帅的脑袋都被蒋委员长给斩了,自己这号,在蒋委员长眼里,简直不如一只飞虫。
虽说是关了起来,当然不是什么小黑屋,孙殿才与顾大雍依旧在谈笑风生,吴天理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
顾大雍:“他们失败了,我敢打赌,玉一阁那小子用了那么大当量的炸药,别说是玉块子,就是铁块子,那也能给炸飞了。”
孙殿才:“哼哼,顾兄,事到如今了,你还在为你的学生开脱,吉谷堆是被炸飞上了天,一些宝贝恐怕也被炸成了粉末,但叼玉将军和嗜金校尉双双脱逃,不可能不携带块子的,我听师叔说过,那东西,可是我们四省高堂派的至宝,见了玉,是要玉不要命的主儿。”
顾文雍:“如此说来,那也完蛋了,要知道那两只什么叼玉将军、嗜金校尉,可是以金、玉为食的,如果真如孙兄所言,他们把这金镶玉让这两个小家伙给叨走了,它们还不早把那‘块子’给吃个精光了,这与炸毁又有什么区别呢?玉一阁会干这样的傻事?反正你要信你信,顾某是不会相信,我的学生智力出了问题。”顾大雍冷冷地笑了。
孙殿才:“这个,这个,就不好说了,还真是……”孙殿才一时竟然无语了。
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做着发财梦呢,孙振同心里狠狠地骂着,脸上却不得不又挤出几分笑意来,抱拳道了声,二位叔父辛苦了,孩子前来赔礼道歉了。孙殿才看到孙振同过来了,脸也变了颜色,没有吭声。
朱龙这边,苟正松与萧光旗的酒兴正浓,相谈更加欢快,甚至不防备两个女人的到来,红娟和蔡香儿殷勤地给萧光旗敬着酒,灌着迷魂汤,要知道,萧光旗可是蔡记酒楼的老主顾,私下里没少给蔡香儿些许好处,苟正松不在的时候,免不了眉来眼去的,早已混得捻熟了。
“苟兄,你说,这天大的财富,要是咱哥俩发了,那红娟妹子、还有香儿姑娘,还不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说不定,香姑娘还能找个官宦子弟,入主南京总统府呢。”借着酒劲吹牛皮似乎是男人天生的本事,不管财富在哪里,只要知道点皮毛,似乎都是已经到手了,再知道多点,那么天下就是自己的了。
“哈哈哈,萧兄,你醉了吧,现在还不知道宝贝在哪儿呢,可就给红娟、香儿分开钱了,哈哈哈,你个萧光旗,我看你是真醉了,不过,苟某可以大胆地告诉你,那宝贝,肯定就在县衙后院,你知道不,那个老实马脚的孙振泰,并不是孙振泰,他是陈文清,听三里陈文清,他们四省高堂派的老前辈,本事不比你们的柴氏叔侄差。他之所以能在县衙苦苦生活这么多年,那里边,肯定有机关暗道,当初,二少爷死后,我就怀疑过。”苟正松也醉了,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