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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它。
荧错开一步,没再踩着它,它撑着身体伸直腿坐在地上,姿势像个地上耍滑撒泼的孩童。
荧冷冷道:“还没完呢,现在是想做什么,让我自责?内疚?”
它看着她,额头一片抹开的血,困惑道:“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我演的不好吗。”
荧平淡道:“妖邪出现了意识,都比妖邪不杀人来的可信无数倍。”
妖邪,又叫邪祟,其本质就是魔神朽烂残躯的怨念,恨意,支撑其存在的驱动力就是灭杀生命,就像人必须要呼吸才能生存。
荧确实没预料到它这么疯,但她之前就推测这些人类或许从步入这里,遇到他开始就已经死了。
况且,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这东西满腔怨恨恶意如此明显,她只是诈一诈它。
它脸色沉了沉,眼中眼白消失,变成整片渗人的黑墨,他凉飕飕道:“可我就没杀你啊。”
荧冷笑:“我倒不认为没动手,这暗无天日的黑域,何处不是你的手眼,或许是没成功呢。”
“你这么喜欢攻心,是不是因为力量弱到只能对这些普通人出手啊。”
荧急于处理它,信息也获知的差不多了,不再跟它磨叽,也不管这人随着她的话暴走了一般周身渐渐浓雾溢出。
荧剑刃翻转,却还没来的及行动,它就化为乌云般的云气在空中翻涌,瘦高男子失去附身之邪,僵硬倒地,脸上是死人的惨白。
它桀桀笑了两声,黑气中传出湿冷阴寒的声音:“你真聪明,不过,这可是你们的岩神摩拉克斯的意愿呢。”
“下场戏见吧,小姑娘。”
它钻入地面消失,周围宛如黑夜的环境中一股粘腻的触感消失,变得清爽,些微阳光穿透,亮了些许,想必半天过后,这些被聚拢于此的雾气就会消失。
荧没有元素力,无力阻拦这种术法上的消失。她厌恶皱眉,恶心它走了都还要说狡诈诛心之言。
回想起它表演的所谓“戏”,还好,还好她意识到不对将魈支走,还好他没看到。她无比庆幸。
荧松了口气,压下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将莹绿的和璞鸢拔出,和璞鸢第一次在她手里绿的正常,荧啧了一声。
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地的尸体,又抽调出一丝筋脉里魈昨夜留下的仙力,加快并控制了焚烧速度和范围。
此番对话也有半刻钟,她预感魈和派蒙快回来了。
火光燃烧的极为快速,照的荧瞳孔中似乎也有火焰焚烧,她愤怒于那东西的恶毒用心,又担忧它下次出现又会带来什么,她是否能次次及时地阻拦呢。
还有就是,从它话中之意,它在千年前就存在?被夜叉一族讨伐过?
又跟钟离有什么关系?
她分不清它说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是为了攻心的恐吓之言,还是残酷的真实之语,此事很明显针对魈,这令她恐慌而混乱,荧捏了捏一直没放松过的眉心。
除却上面的问题之外,最严重的事情就是很明显,魈在渌华池并没有感应到邪祟的气息。
魈作为降魔大圣,可以听到邪祟的忿恨,灾难的预兆,人类的祈愿。可是这次,他一无所觉,甚至是那邪祟主动召唤的,而且没有发现三个盗宝团的异常。
关于这一点,荧猜测跟邪祟有意识有关,它学会了隐匿,就像人类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图穷而匕见。
目前从哪个角度来看,今天的事情都是件很棘手的事情,她想抓住它鞭尸,但没什么头绪。
不过,总觉得还会遇到。想到这里,荧眼中晦涩不明。
密林里滚滚浓烟升天而起,因为元素力的干涉,烧的极快,呛人的浓烟也消失的极快。
荧此刻有点怀念魈那随手一指的毁灭力了,她要是可以也不需要用火烧,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好此地太过偏远荒僻,没人会注意到。
她调整了下焦躁的心情,等着他们回来。
地上被烧秃了一片,有几堆火星,露出焦黄的土地,空气残留着热意和焚烧的烟雾气味,人和魔物的尸体都不见,荧抱着和璞鸢站的笔直,耳侧略长的金发随风蹭了蹭她的脖颈。
魈站在她背后,审视的目光看了一圈,出乎意料的画面。他目光落在她背后,道:“你的星螺。”
荧本就觉得他快回来了,也不意外,接过一匣螺纹整齐圆满的蓝色星螺。
这些星螺都完整无缺口,漂亮极了,一看就知道是只挑了没有被损坏的捡。
荧藏在心底的担忧被驱散了干净,她本就是极其乐观积极的性格。
总会解决的,就像游历四国过程中解决的那些更加棘手的事情一样,她只不过因为这些事与魈有关,所以格外焦虑罢了。
她冲他感激的笑,这笑就变得格外的霁雨初晴,光彩照人,她嫣然道:“谢谢。”
魈本想问她发生了何事,此刻却愣怔一瞬,心跳失去节拍,他微微别开视线,道:“你喜欢就好。”
荧留下一只把玩,将剩下的一匣星螺珍惜地装进了背包里,跟那只梧桐叶蝶还有他给她的好多酒酿圆子放在一起。
第一个背包格子逐渐装满了他送她的东西,荧心中满足,眼底藏着少女娇俏的欢欣。
魈低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荧神态自若道:“几个盗宝团要去抢劫呢,我把他们吓唬了一通,跑去自首了。”她眼波微动笑道:“我说你们要是不乖乖去,夜叉大人的和璞鸢可就要追过去了。”和璞鸢被闪电劈了般闪了闪。
“他们第一次见你这样神异之人,召唤则出,根本不敢造次,乖乖就去了。”
“那些丘丘人尸体都沾染了怨念,我就给烧了。”
魈接过和璞鸢,也不关心那些人怎么样,他们遇到危险自会喊他的名字。
他听到后半句,说道:“烈火焚烧虽然有一定作用,但收效甚微,不过它们丧于我手,妖邪本就已除,剩下的不过是些表象。”
“要紧的是。”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澄金的眼底看见了凝重之色。
“我终日与妖邪为战,在渌华池附近时,竟然没有探查到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