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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庙早就已经从一间破败不堪的棚屋变成了一丈长宽的整洁小庙,然而相比于其他香客云集的恢弘庙宇仍然寒酸至极。
魈其实知道这儿的变化,除魔时偶尔经过此地,他就会不由自主来看看,但不会刻意过来,今日要不是荧,他可能会直接带着她去孤云阁。
一尊雕像,一张桌案,一个小香炉,两根红烛,桌案边净瓶中插了两枝红梅,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时时拿着鸡毛掸子打扫灰尘的王平安。
王平安见到他们三人十分惊喜。
“是您来了,英雄、小仙师,还有仙师?”
王平安看到魈惊讶又尊敬,显然没想到她也会来。
派蒙打招呼:“我们来上香了。”
荧打量他一会没说话,眼神还挺专注,很有深意的样子。
魈面色微沉,目光从荧的脸上转到王平安的身上,冷冷的,像要穿出个洞。
王平安一无所知,自顾自跑去香案上取香,说道:“欸,也就您还时常惦记着来看看,这地方太偏僻了,根本没什么人来。”
荧接过香,看了看青铜雕像,回过脸对着跳跃的烛火点燃,口中叹道:“也是,就附近的人能照顾一二,时常来拜一拜了。”
王平安摆手道:“之前的时候他们求财求福,我一说青铜庙是保平安的,全都散了!”
“不过最近这几天倒是经常有人来。”
派蒙不忿道:“终于意识到平安的重要性了吗?”
王平安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
魈面无表情听着,静静看着荧给三支香点火,看她的脸颊被照的暖白,看她的一举一动。
荧正心思不属,一错眼就对上魈的目光,也未多想,习惯性露出一个笑脸。
魈眼波动了动。
王平安跟派蒙讨论了一通后,意犹未尽道:“没想到这样的天气您还来了。”
他往外张望,说道:“英雄您先上香,我去修修菜圃,今天附近村子里几只鸡跟疯了一样老是来拱,欸。”
说完就提着工具箱出去了。
荧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莫名。
魈斜睨一眼,一挥手,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还想跟出去看看的派蒙默默离远点不动了。
荧奇怪地看魈:“怎么了?”
魈抱臂淡淡道:“上香吧。”
荧点了点头。
魈在她后面一步远,看她端正地拜了拜,然后插在了香炉里,檀香蜿蜒而上,将那铜雀像熏在烟雾中,总算让这狭窄的房间有了庙宇的庄严感。
他冷不丁想,若我死了,她大概也会这么虔诚地给我上香,当然,很大可能是烧纸,因为他没有庙。
这么看,也不错。
魈笑了笑。
荧敬了香,看着贡盘里只有几样干巴巴的饭团,想了想,从背包里拿了烤吃虎鱼、扣三丝、金丝虾球摆上。
又给了嗷嗷待哺的派蒙一份,她那眼神都要放光了。
魈上前一步,对她说道:“我只要杏仁豆腐就行。”
这突如其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荧愣了下,以为她是想吃,惊讶地给她送去一份,还真是第一次听到魈主动开口要什么。
魈看了一眼杏仁豆腐嫩滑的颜色,顿了顿,没吃,收了,接着对她道:“等我死了,你要烧就烧杏仁豆腐就行。”
“只烧纸也行。”那样子像是在说一件很有可行性的事情,跟在层岩巨渊要立遗嘱的时候一模一样。
接着脸上泛起纯然的笑:“想到是你烧的,就很好。”
一顿话给荧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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