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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撰写我的生平,请务必注明,他这一生,日暮途穷,却幸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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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番折腾,雾散了,因为出太阳了。
多么神奇,无论多么所向披靡的雾气,一遇春晖便消融。
明明上次晒太阳还在昨天,两人却都觉得久违。
暖暖的阳光驱散寒气,海面波光闪闪,岛屿有了轮廓。
荧搬了案几在船头,两人不再匆忙赶路,同坐一边饮茶品糕点。
魈问了些关于前面几次妖邪的事情,荧瞥见他提及此事平淡的眉眼,心中惴惴地解释了一番。
魈端坐着,眉间凝住一抹冷金的阳光,分不清是冰冷还是绚烂,他无机质地说道:“失败者的叫嚣,我听的太多了。”
“我曾因做下的罪业,承受过无数的怨毒咒骂,这些,并不算什么。”
荧默然,听着他陈述,缠着指尖的飘带,一圈圈。
“也是因此,我从不以英雄的身份自居,本就自诩所行只为赎罪,无论什么样的苦果都是报偿。”
“也无所谓人类或妖邪的怨憎。”
他说的没有丝毫感情起伏,那双眼睛却紧紧凝定在荧的身上,在她回眸看过来时,瞳孔颤了颤,袖袍下的手握紧,“那么你呢,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无所惧怕的魈上仙,第一次害怕在一位人类的眼里看到厌恶。他想,阿荧天性善良,恐怕不能接受他曾经的罪孽。
荧觉得这个问题其实特别傻,傻到让人想笑,她摸索着少年的袖摆,手指钻进衣袖中。
她慢慢舒展开他的拳头,将自己软软的手掌扣了上去,十指交握。
“我在和平年代挥洒的良善之言,不能作为攻击战争残酷的武器。”
“是非曲直,就像胡堆乱放的毛线球,学者评功过、智者言对错、仁者谈善恶。”
她迎着阳光笑道:“一家之言,不能以蔽之。只有现在的你,是时间留下的答案和奇迹,是我所钟爱。”
“我因此而悲怜那些暗沉不可追的最初。”
魈的眼睑红了一片,他垂下眼帘遮住神色,只有睫毛微颤彰示着少年内心的不平静。
明明他的手更宽阔有力,却轻而易举被她的小手温柔包裹着,也被她救赎着。
他守卫璃月,她守护他。
魈反握住荧的手,嗓音低沉,说道:“以前那几个家伙常说,等到天下太平,他们也要去过人间的生活,似乎只有我不这么想。”
荧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瞧着他剔透清俊的脸庞,玩笑道:“那你不太合群啊。”
魈侧头抵着少女的额头,两双金眸近的如胶似漆,他柔声道:“有你在,我就已经在人间了,你就是我的人间。”
“容幸之至。”荧弯着眼睛笑,明媚美好至极,万丈光辉亦为之黯然失色,尤其她歪斜中再次露出的半段红梅,至明至亮的少女身上留下他的唇舌痕迹。
魈喉结滚动,舌尖干涩,一股邪火自小腹升起,他眸光明灭,低头吻住她芬香的唇。
食髓知味,少女软着腰在他身上,唇舌侵略间,喘息交缠,气温滚烫。
魈不满足于此,眸中贪婪渴望,吮了一口她的舌尖,沿着下巴一路往下。
在那情不自禁发出靡靡之音的小巧喉骨辗转,逼的她嘤咛中加入颤音,娇怜着眼波瞪他。
他又在那红梅锁骨处痴迷烙印,墨绿色的发落在少女上下起伏的胸口,有一缕已经探了进去,墨白相映,温香软玉,极端诱人,魈眸子猩红地凝着那处。
荧似乎感到胸口被发丝瘙挠的痒意,眯着迷离艳红的眸子,伸手将胸口异物拂开。
发丝从沟壑抽出,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那云山,似抵抗自卫。
看在魈眼里却似半遮半掩的无辜邀请。
难以自持。
他呼吸粗重,颤着唇隔着少女的指缝吻上了那沟渠,馨香与欲念瞬间达到了极致顶峰。 两人双双发出闷哼呻吟,他濡湿的舌头在她指间掠过,在那片神秘之地流连沉醉。
陌生渴望的异样感烧的荧身体酡红,她下意识移开了手指,混沌而无意识地期待那舌尖进一步的侵入。
魈眸中暗色浓郁如泼墨,赤红的眼尾邪魅靡丽,倒映这难却盛情,他心跳如鼓擂,全身都在叫嚣着疯狂的渴求。
多年用来压制业障的顽强毅力几乎心神失守,他堪堪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的尾巴。
算了,有她的爱还不够吗,他命不久矣的。
荧等了片刻,海风吹过,胸口凉意袭来,少年手臂用力,将她扶正,为她拉上衣襟,遮住了痕迹。
荧清醒过来,从懵懵然轻飘飘的欢愉中回过神,饶是她也转过身羞窘地捂住了胸口。
还有些失望疑惑是怎么回事。
两人各自端坐着,谁也不看谁,在风声中各自调停一腔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