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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不是对派蒙说的,她眼皮掀起,瞳孔涣散开,像什么也没看,也像在关注着每一个角落。
派蒙已经吓懵了,“你在跟谁说话!”
回音一圈圈回荡,穹顶的水嘀嗒地滴在池面,涟漪泛起,美的氤氲生辉。
这动静,可比魈掉进去的时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人说话。
荧自顾自淡淡道:“登岛的时候,那些粘腻的怨气本就是你,聚集魔物让魈不得不战斗,让你更容易对他做手脚。故意将这里的入口用邪气标记的如此明显,就是为了引他进来,被你影响,掉入池子。”
她伸出手拨了两下水面,流动的幽幽液体划破又立刻愈合,没有任何水珠被带起,温顺无比。
就在魈被吞没的一瞬间,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被你影响的人对于水是特殊的,是介质。而自然滴落的水,对于水面却是寻常之物。”她的声音无力,似乎并没有什么力气去维持语调成形。
派蒙虽然不知道这个“你”是谁,但她听懂了一些,“你是说我们都被影响了?可是,除了魈,我们都没有事啊。”
“妖邪本就侵扰不了我,最多附着在体表,派蒙同样特殊,只有魈会被影响,他看到了什么。”魈看到了什么呢,大概是曾经。
荧抠出嵌入膝盖血淋淋中的白霜石子,皮肉和筋脉都疼的她泪腺受刺,她却没哭,似乎没了那个人,多掉一滴泪都多余。
派蒙看的眼睛酸涩,她看出了荧虽然在安静的说话,但其实忍受着极大的悲痛,以至于需要用身体的疼痛来缓和才能冷静地思索。
她抽噎着隔开了荧的手,心疼的不行,“别说了,我们去救他,我们一起去。”
荧蹲坐在地,想说什么,却看见了它。
纯黑的妖邪之气凝成的人形。
玄黑袖袍,墨发及腰,白肤红唇,脚踩靴履,长身玉立,长相冷漠俊美的像个暗夜帝王。
纯黑色调的人,却着一顶华美缠枝银冠,不束发,只简单的将额前发丝拢在脑后,似乎只是用来装饰。
异域随性,偏又不自觉透出威严的穿着。
派蒙愣住了,这妖邪可真不像妖邪,倒像是哪位神明似的。
荧眸光微动,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想到那三个擅自做主的蠢东西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你果然跟它们死前留下的记忆中一样有趣。”
相比于“蠢东西”的声音,它的声音只有纯粹的凉,像一抹夜色织成的绸缎掠过指尖。
它皮笑肉不笑地,单膝蹲在荧的面前,云绸黑袍曳地,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仪扑面压来。
邪气缭绕的苍冷指节长而优美,并指戳进荧血肉翻飞的膝盖,它的眸子黑如夤夜,凝定的眼神冷深至极。
“我名偃,记住我。”
伴随着膝盖被重重碾压的剧痛,一汩汩鲜血如注,它冰冷阴凉的声音入耳。
“你、你放开荧。”派蒙愤怒地欲推开偃的手,他已经先一步收回沾血的手拢在袖袍中。
意料之中的剧痛,毕竟妖邪对她伸手总不会是给她疗伤吧。
荧痛的眉峰颤动,但她不后退,飒然抬手,素引剑抵在偃的侧颈,划破了,猩红的血珠迸出。
荧神色微变,竟然有血肉,这个妖邪的来历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她眸光如炽金的日光割裂时空,“那么,这水究竟是什么作用,你跟它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跟它浪费口舌,从来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她想要得到的信息。
偃仔细端详着她,半晌,唇角勾起,似高兴,却无情的不像笑,“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梦幽渡,做一场前半生的梦。”
“我和它的关系,就像我和你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