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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行走在青墟浦森严冰冷的宫殿内,这里是她的领地,节节攀升的阶梯和华美的王座是她内心权欲的体现。
矗立的男女侍者低垂着头,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墨菲斯路过,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墨菲斯今日计谋成功,抓住了小夜叉,做下火烧披月泽这等震惊璃月的大事。
她红唇轻勾,步伐闲散,显然心情很好。
墨菲斯慢慢攀登着金砖台阶,她沉迷于这种一步步接近王座的感觉,尤其是在大获全胜之后,披月泽不灭的火光似乎仍在眼前朵朵盛放。
她看见了,美好的东西破碎的一瞬间,真是这世界上最惊艳的华丽。
墨菲斯笑着,眼前通红的火光却突然被一抹夜色扑灭。
她放松愉悦的神情在跨过最后一节台阶时微微收敛。
墨菲斯站定,望着面前似乎在尽头等她的人,嘴角噙笑道:“你等我?”
“你觉得呢。”偃漆黑的目光定在被云手掐住脖颈的女孩身上,不接她的示好,凉声道。
这等不将墨菲斯放在眼里的姿态,让一旁噤若寒蝉的侍者身子一抖,这要是换做旁人早就不知道被墨菲斯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只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例外。
墨菲斯笑意盈盈的,也不介意,云元素涌动,两个孩子被她从七尺高的空中当空撂下,“你要的人。”
这要是真摔下了,金鹏可能没事,荧可就不知死活了。
女孩呜鸣一声,雪白的脸颊因为缺氧憋的通红,白净的脖颈一圈青紫,金色的眼眸黯淡无光。
偃微阖眼,手臂微动,冷淡地出手接住了小女孩。
谁知荧在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抓住了身旁的金鹏,所以就变成了他接住了两个小孩。
墨菲斯看着偃的反应,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找不到弱点,毫无办法的人,似乎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呢,即使这种在意十分怪异。
金鹏的身子在昏迷中蜷缩着,墨绿色的短发乱成一团,细密的冷汗粘住发丝贴着苍白的颊畔。
他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极为寒冷,又似乎极其热。
荧知道他是疼的,她抿紧唇心疼地抱紧了哥哥,仇恨的眼神扫过他们,那个放火的女人是坏人,这个人也是。
墨菲斯眯了眯眼,笑道:“我喜欢你的眼神,希望在往后的时日里,你都能保持这份憎恨。”
她勾起唇,声音有几分腥冷的邪魅,“因为,它会成为你生存的动力。”
幼小的荧打了个寒颤,偃手指微动,金鹏就被一股力量强行从荧的怀中扯出,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摔在地上。
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醒,身体因为断翅的疼痛被强制陷入深度昏迷。
“哥哥”荧被偃半抱在手里,哽咽着朝哥哥伸出手。
她人小,被抓来这个压抑陌生的地方,亦是任人摆布什么也做不了,但她太过悲愤,低头对着偃的手腕用尽全力咬去。
她紧闭着眼睛,凶狠报复之余心想这人被咬疼了一定也会把他扔掉,她要跟哥哥一起。
但是没有,她咬的自己幼小的牙齿都疼了,明明鲜血淋漓,这人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听见他凉飕飕的哼笑一声,似乎极为不屑,“心气还不小,那就去囚域消磨脾性吧。”
荧在他手上消失,墨菲斯看着偃冷酷的俊容,笑道:“囚域,这么小的孩子可受不了啊。”
偃墨黑长发上的银冠载着月光,冷漠道:“与其担心别的,不如想想现在天下大乱,怎样才能少死一天。”
他在墨菲斯倏然变冷的目光中化为烟雾散去。
墨菲斯想起初见这人时,他在虚幻颠倒的迷离梦境稳定真实的跟她一样,而不是其他人那样残缺蒙昧的意识。
她意识到这人的不凡,受了蛊惑般上前与他搭了半天的话。
他半晌不语,不知听没听,最后冷冷看她一眼,说道:“吾名偃,你若是能带来那个小孩,我可以帮你做些事。”
墨菲斯心中浮起杀机,是什么人比她先认识偃呢,她笑问是谁,偃答道:“在你要抓的人身边。”
墨菲斯悚然大惊,她的密谋怎么会被他所知!
偃似乎察觉她的心思,轻蔑笑道:“你想做什么,跟我无关,我也并不想参与。”
“我只是想看看,多了个人,这戏能唱成什么样。”
自那以后,墨菲斯尝试了各种方法也不能让他甘愿为她驱使,成为她的眷属。
但他也不走,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为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吗。
墨菲斯搞不懂这个人生在梦界为何会认识那个小孩,宴会当日还出现在了披月泽。
不过,越是这种难以驯服的人,为她下跪低头的那一刻才更美,不是吗。
墨菲斯森冷莫测的气息在大殿上蔓延,让侍立的侍者两股战战,一个奉酒的侍女手指微软,“当啷”一声,碧青酒盏破碎,瑰红色的酒液像猩红的梦。
整个大殿的侍者悉数跪下,那打碎酒盏的侍女大惊失色,惊恐地跪地不起,颤抖着身体重复道:“梦神饶命!梦神饶命!”
墨菲斯冷笑如摄魂镰刀勾破人心,她慢慢走上恢弘的王座,慵懒斜倚,漫声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就饶过你。”
侍女绝望的眼中有几分希冀,她忐忑不安应声。
墨菲斯支颐抵着锦绣软垫,美丽的身形像一缕淡淡的云烟,她明澈的目光看向地上的金鹏,懒懒问道:“你就说说怎样才能让一个刚出生的夜叉尽快学会杀人之法吧。”
侍女因这问题透漏的信息而惊愕,她绞尽脑汁想了过去梦神折磨人的法子,最终颤颤巍巍道:“……青墟浦有一雪域高原,常年日光不侵,冰雪不化,魔兽漫山,若……若是能从小就在生存中挣扎,必然能早日成长为梦神您的助力!”
墨菲斯目光流转,似乎有些意外,在这埋头跪地的侍女身上逗留片刻,赞赏道:“不错,倒是个新奇的法子。”
她接着随意道:“你很有意思,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侍女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心中愧疚于那可怜的小夜叉,亦害怕自己前途未卜的命运,却强撑着欢喜磕头道:“多谢梦神!”
“便叫侍梦吧。”墨菲斯并不问她的名字,随心赐名道。
她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大殿空荡,墨菲斯指尖云雾链接金鹏的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