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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茫茫,天地寂静。
金鹏说的没错,雪域山巅确实视野极远,垂眼可见无垠雪岭,抬眸便遇万里山河,青墟浦尽收眼底,大梦阙烟云浩渺。
此刻的山巅却并不宁静,利器破空声和兵刃交接的铿锵声响远远荡开。
两道青白身影在雪地上缠斗。
荧自从知道自己可以使用元素力,就一心缠着金鹏给她渡风元素,得幸于雨神善战,她自己也会武。
只不过阿尔忒弥斯擅弓,她只有空间里的一把剑,原本想请教金鹏教教她,但她想起金鹏自己也从不用兵刃,连杀雪妖都是徒手撕,应当也是不会的。
大概是小的时候被提来提去提多了,荧对练武之事非常执着。
她比划了几下就找金鹏切磋去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荧沉迷于自己的剑术,金鹏惊讶她一日千里的精进。
荧似乎在剑术方面很有天赋,很多招式技巧自然而然就会使出来,称得上无师自通。
他是一点一点看着她从剑都拿不好到现在的熟练自如、奇招屡出。
此刻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荧在一番算计避开金鹏的一击之后,剑光映雪,横剑向金鹏暴露的破绽挑去。
正当她以为自己必然得逞时,手腕一麻,长剑脱手掉落在柔软的雪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被金鹏捏住了手臂上的穴位。
荧虽然习武天赋极佳,但奈何这只是她刚刚起步,过往七年切实是躺在床上度过,身体素质受不住这样剧烈的运动,也跟不上她的反应速度。
她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被卸剑也不气馁。
金鹏摊开她的右手,给她输送元素力。
“呼……记得不要帮我愈合伤口啊。”荧喘息的间隙提醒道,言语间吐出的热气在寒冷中化为一小口白雾。
“嗯。”金鹏轻声应道,望着荧握剑磨破的掌心,眉梢压低。
荧见他又是这样略带忧色的神情,只好再次扬起笑安抚他道:“没事啦,破了之后结出握剑的茧,就不会痛了。如果一直都被你治好,我可永远拿不了剑。”
金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像他过往在魔兽的捕猎中受伤又无数次激发战斗的潜力一样。
“如你所愿便好。”他脚尖轻点雪上的剑刃,长剑倏然回旋被他精准地握住剑柄。
荧这几天被卸了无数次剑,还是觉得这招拾剑非常的好看,“这是怎么做到的?”
金鹏挽剑反握,银刃剑身反抵在他后背,让人担忧他的墨绿长发会在下一秒被削断,他自顾自往溶洞走去,也不理她,只说道:“武炼之术需适可而止,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他望了眼天色,偏头道:“该吃饭了。”
荧呼吸平复了些,她追上去缠着他问道:“你到底会不会用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我都熟悉这些剑术技巧。”
姣姣雪白将金鹏的侧脸笼罩在一片光明的清冷中,遥远又清俊,与荧认识的每一个夜叉气质均不相同。
两人并肩往溶洞走去,“不会。”金鹏答道,“大概是武道总有共通之处,见微知著吧。”
荧深以为然,又问道:“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胜你一回?”
“暂时应当不行。”
荧听他耿直的言语,哼了一声,“你不能假装让我赢吗?”
金鹏偏头看她,浅笑道:“我若相让,你又该责怪我不尊重你。”这样的事都发生好几回了。
……
荧已经学会了一些元素力的用法,比如凝力跳跃,她这两天过得实在安逸极了,才吃完饭就跳上了树梢观景。
身旁青烟凝聚,金鹏身姿如松立在她身侧。
这几日荧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外面的时局变幻,金鹏已经脱离一无所知的状态。
事实上荧知道的消息已经滞后了七年之久,但她也知道这些魔神之间不相伯仲的争斗向来历时久远,出梦阙的时候巫祝说墨菲斯不在。
从当前战争白热化的璃月主旋律来看,她猜测梦神大约又是在征讨什么地方。
要么是北方的魔神,要么是东方的岩神领地,总不会是西方,因为更西面是雪域,翻过雪域就是须弥。
现在不比几千年前的和谐,如今不同地域之间的魔神排斥的厉害。
“墨菲斯应该在北方。”荧沉默片刻道。
金鹏听她突然开口提及梦神,微愣,问道:“为何?”
“她若是想进攻岩神领土,就不会算计雨神,反而会与她以及北方的魔神合作。”
“但就我目前所知,墨菲斯并无与北方有联合的蛛丝马迹。”她在雨神的梦中未曾听闻她与人合作的讯息,被谋害当日亦只有梦阙的势力。
“她若动手,就绝不会让周边的魔神隔岸观火。”
荧望着渺远处的石林宫阙,眸中闪过悲意,平淡道:“雨神子民一百来人,并无俘虏的必要,且她固守伊甸,不爱参与争端,又能沉默地为她挡下许多魔神,墨菲斯深知她并非是最佳下手对象。”
“如此两点异常,不得不让我怀疑她志在北方。”
金鹏与她同看一出,听着她婉约平静的嗓音,问道:“据你所说,北方有三位魔神,她难道不怕对方联合反扑?”
荧摩挲着泛疼的手心,回道:“这就要说起她对雨神动手的原因了。”
“如此匆忙出手,一则是因为雨神神力分散极为虚弱,另一个应当是为了云来海上的助力,除掉雨神,云来海可登陆。”
荧看着金鹏,金眸显得异常暗沉,“墨菲斯这个人,野心昭然,工于心计,永远会在你想不到的时候做出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比如火烧披月泽,比如截杀雨神。
金鹏亦想到此事,神情冷了下来。
“近几年海上主流势力应当都在与岩神海战抽不出空才对,我不知道云来海来得是什么人,也猜不准他们是会帮她北伐还是选择滋扰清墟关。”
荧半阖眼,望向更高处的天空,寥寥道:“但驺吾跟我说近几年清墟浦有大批俘虏,我想,她这些年一路向北一如既往的顺利。”
金鹏沉浸于她分析的外界时势,终于对周边错综的关系有了更深的了解。
荧突然露出笑,转折道:“我其实主要是想告诉你,岩神领地局势应当尚可,不必担忧。”
金鹏怔然,知道她是发觉自己这几日尚未出口的隐忧。
他身在渺无人烟的雪域,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远方不知生死的亲人。
浮光,实在是个聪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