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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有些茫然，又有些震惊，裴不辞只是笑了笑，没多解释。
前世小姑娘因为骨架纤细，哪怕是和别人一样的码数，在她脚上也会有些松，按理说沈家这种大户人家，全身上下都是为公子小姐的专门定制，不过沈夫人从未管过她。
沈家小姐有新衣服新鞋的时候，才会顺便给小姑娘一套，没用边角料都算不错的了，更何况专门定制。
这还是小姑娘某次和丫鬟一起洗鞋，丫鬟心疼她的抱怨之言，被恰好出去晒太阳的他听到的。
后来么……他把仗势欺人的绣娘杖毙扔在了沈夫人面前，谁也不敢接沈家的活，他给小姑娘派了他手下的绣娘过去，只给她一个人做衣裳鞋子。
明目张胆的偏宠，叫很多人红了眼。
小姑娘倒也争气，自己一个人用绣娘，任沈家如何撒泼，那叫竹锦话里话外如何用沈席聿威胁，她都没让那些该死的蠢货沾光。
所有尺码，包括小衣的……都会送到他手里来。
所以他自然清楚。
想到这儿，裴不辞唇边的眼底闪过一丝柔和，接过店长拿出来的三双鞋子，温声道：“来，先试试。”
秦嬑点了点头，刚准备自己弯腰去脱鞋，裴不辞的大掌已经先行动起来了，毫不犹豫地半蹲在她面前，温柔地褪去她的鞋袜，将不及他巴掌大的白玉足握在掌心。
褪去鞋袜之前，他动作微顿，头也不抬地道了句：“出去。”
肆零立即懂了，招呼还杵在原地的几位设计师和店长离开。
一时间只剩下两人，裴不辞满意了。
长指不经意间碰到秦嬑脚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不是敏感，而是脑海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画面。
是那天晚上做的梦，他浑身是伤地躺在身前，也是这只大掌，险些将她的脚踝捏碎。
“怎么了？”
裴不辞见她蹙着眉，脚趾也蜷缩着，还以为是有伤。
秦嬑脸色绯红，将脚往回缩了缩挣脱出来，面上却依旧一派正经：“没什么呀，我想自己穿。”
说着，将裴不辞手里的高跟鞋拿过来，自己试了试。
她没敢抬头看裴不辞的眼睛——总觉得不能看。
关于自己的梦境，秦嬑总以为，是自己太喜欢裴不辞了，所以才会自动将他的脸代入那种场景，会将自己不可言说的心思表露得太过明显，所以她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她不知道的是，若裴不辞知道她做过那样的梦——或者说梦到过前世二人的相处细节，恐怕要高兴得三天睡不着。
那是他视若珍宝的回忆，本是二人之间这千年间仅剩不多的亲密，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其中孤独与遗憾，言语难表。
可裴不辞知道，他的贪心不能再多了。
能在千年后的今天与他的阿嬑再相逢，还能得她亲口许以爱意，比梦还难得。
所以看到秦嬑将脚缩了回去，他也只是暗暗压下心头如重伤野兽般的躁动，眼底的幽暗闪了又闪，再抬头时，已然是一片柔意。
“唔，我觉得这双不错的诶，好看，跟也不算太高，我现在还不能穿太高的。”
十八岁生日那天，妈妈曾高兴得给她买了一双一千左右的小高跟作为成年礼，说女孩子长大了，应该拥有一双妈妈送的高跟鞋，漂漂亮亮地去见识更多的美好。
每天放学之后，还会带着她换上高跟鞋去附近的情人节走走，让她尽早习惯。
那双鞋子5厘米高，所以她最多能接受没有防水台的5厘米，眼下试穿的这双65厘米，没高多少，所以倒也还行。
“起来试试。”
裴不辞牵着她的手站起来，让她走两步试试。
秦嬑站起来才发现，哪怕自己踩着近7厘米的高跟鞋，在裴不辞面前，也才堪堪到他下巴。
“……你多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