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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我去,我不会杀鸡啊。虽然我是农村出身,但家里养的几只老母鸡都是用来下蛋的,哪舍得杀啊。
我叫了一声阿姨。
依依妈闻声停了下来,身子机械似的转了过来,脸色挂着诡异的笑,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看她这副样子,我生生的咽下了后面的话,也许我潜意识里感觉到如果我不服从她的话,会有比杀鸡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女婿对丈母娘的恐惧,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看我没有说话,依依妈又把身子转了回去,自顾自的进屋去了。
“依依,我没杀过鸡啊。”
我有点儿着急了,林依依知道我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买活物回来做,都是买人家处理好的,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点的外卖。
唯一一次买了活鱼,还被鱼跳起来扇了我两个嘴巴子,最后还是林依依用刀背对着鱼头猛拍几下,才能弄死了它。
林依依放下了手里的活,安慰我道:“没事,我来帮你。”
农村的鸡都是散养在院子里跑习惯了,靠我自己还真不太好抓。
她和黑贝帮我把鸡赶到了院子的角落,除非它能上天,不然没有别的出路,我心想这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就在我伸手去抓的时候,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老母鸡忽然面露凶光,扑腾着翅膀对着我的脸抓来,爪子尖锐锋利。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她们家的鸡怎么都这么凶,难道鸡的性格也是随主人的吗?
眼看就要抓到我的脸了,旁边的黑贝一跃而起,张口就咬住了鸡的翅膀,用力的甩了几下,鸡一下就没反应了。
接着“啪”的一声,黑贝把鸡扔到了地上,在一旁得意的昂着头。
我从它脸上看到了嘲笑。
地上的老母鸡一动不动的,好像死了一样。
“它死了吗?”
我小心点问道,如果死了就好办了。
林依依上去看了一下,发现它只是被甩晕过去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不然我们还得费一遍力。”
这就让我很奇怪了,死了的还不行了。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疑惑,林依依接着解释道:
“你必须亲手杀死它,否则是不做数的。”
好奇怪的规矩。
林依依转身走进厨房,然后从里面拿了一把菜刀递给我,刀背厚重,刀刃泛着寒光,是以前的那种老式菜刀,这种菜刀很结实,不会拍个蒜就断。
我一手握着刀,一手抓着老母鸡的翅膀,刀子在鸡的脖子处比划了很久,就是迟迟不敢下手。
这段时间已经久到晕过去的鸡都重新清醒了过来,在我手里不断挣扎,眼睛里透露着哀求。
就在我还在犹豫都时候,依依妈从屋里走了出来,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囧样。
我心一狠,眼睛一闭,拿着刀对着母鸡的脖子一砍,手起刀落,血喷了一地,鸡头飞出去好远。
斩完鸡后,我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依依妈的方向,那里却已经没有人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屋去了。
我看到依依妈不在,心劲也没了,手里握着的刀也掉落下来,耳边还一直环绕着老母鸡最后的那声惨叫。
林依依看我杀完了鸡,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道:
“你做的很棒,你已经过了我妈的一关,剩下来的交给我吧。”
说完,她就拿着老母鸡的尸体走进了厨房,将里面的血都倒进了一个碗里,然后用开水烫毛、拔毛,洗的干干净净。
有一瞬间我感觉她如果是个男的,一定会比我优秀。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强压着脑袋的眩晕感,我有点儿晕血。
黑贝就窝在我的旁边,一人一狗,互不打扰。
说来奇怪,我跟黑贝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很久之前的老朋友一样,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又过了一会儿,我抬头看了看天,才刚刚五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北方的冬天白昼很短。
因为温度太低了,地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冰层。
这个时候,林依依在厨房喊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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