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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野把机关箱子关好,手上的血滴滴答答,叶可儿有些害怕了。
“我这种人,不会跟你过那种浪漫美妙的生活的。而且,我最讨厌没有自己的空间,我只爱自己。你也要爱自己。”
这是莫野决绝的话了。
叶可儿站起来,想要往莫野身上靠近,她想用妥协挽回。莫野远离了她,他可能真的无法爱上这个女孩,还不如放她走。
叶可儿不再闹,变得很温柔,拿纸巾要给莫野擦伤口。莫野挣开,打了叶可儿一巴掌。
叶可儿还有自己的尊严,回过去一巴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野觉得自己心里什么东西被掏空了,呼吸急促,热辣的鼻腔让自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莫野把所有碎片放在一行盘上,恢复是不可能了。这么好的法器,世上坏一件就是再不能复制的遗憾。
大约三天后,风衣男这回带着老婆来了。
莫野仔细看了下,男人的老婆精神状况确实有些不稳定。无神的眼睛,小心的样子,灰白的头发松松散散。
莫野用定神散冲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女人。
男人:“乡下人不会说客气话,俺谢谢你了。”
莫野:“不用客气,还是仔细说说事吧。”
女人的精神随着喝了定神散好了很多,看了眼莫野,叹了一口气。
“那年俺弟弟,差不多和你一个岁数。”女人说,“也可能是真遇到什么了,现在都找不到。”
莫野静静听着,他记忆着女人的角度来讲述的每一个细节。
两年前,军书章村的王干五撺掇考上大学的小子。想赚点学费的,就跟他去城里建筑工地。
弟弟想着家里紧巴,就去了。开始王干五说啥不愿意要,说弟弟身子太薄,怕扛不住。
我爹送了一条玉溪,才通了情面。
为这,我娘嘟囔我爹一个夏天。
弟弟杜长鹏个性要强,学校里也是学习上数一数二的,从来没有说不行。爹妈就为这个儿子在村里挺起腰杆了。
去的就是这个城市。弟弟打电话说,这个云建集团多么厉害,建了十四个高档社区。而且,还有两个亿元别墅区,好多大人物都在里面住呢。
他说自己在工地上拉料,碰到一个赵总。赵总看别人都休息了,他为了多拉一方石子还在干,就让王干五一天多给了他五十块钱呢。
一开始去,还都是这些挺好的事,一天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直到有一天,他打电话的时候像是喝醉了。说了些不是他那个年纪该说的话,我爸骂他瞎胡闹,不行就滚回来!
具体说的啥,我真不知道,我爸也不说。人没了,我妈偷偷跟我讲的。
弟弟说,要想出人头地,就得狠,就得坐在别人头上拉屎。
那天我爸骂他之后,好多天都没接到他电话。我妈不放心,跟我爸闹,我爸就给王干五打电话问。王干五说我弟挺好的,在工地很踏实,要我爸放心。
家里就觉得可能弟弟还在叛逆期,有想法和家里人不一致也没啥,闹闹性子就过去了。
但是暑假就快过了,他再也没打过电话了。
我爸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决定亲自去工地看看。但是王干五在我爸下车的地方把我爸拦了,忽悠他去喝酒,最后把我爸给送回来了。
我爸听王干五一顿吹嘘,说我弟弟现在在工地上当小组长,不干活,就盯着那些人干。
我爸老实巴交一辈子,就信了。
回来还跟四邻八舍的胡咧咧。隔壁齐大爷多了一句,这么小当工头,他知道什么线配什么梁不。
我爸还和人家吵了一架,人家说的难听,却是在理。一个没任何经验的,要你管下面那些民工,怎么可能?这里面肯定是有事。
后来,也就是要去学校报到的最后三天,长鹏还没回来。
我和我丈夫觉得肯定有事,就想带着我爸我娘来城里找。巧的很,当天竟然接到了王干五的电话,说长鹏好几天不在工地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问回家没。
我娘当时就晕了过去。
我爸要照顾着我娘,催我和我丈夫去工地。我就赶紧和丈夫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到了这里来。
到了工地,王干五把我们带到了工地食堂的屋子里。
他先是告诉我们,长鹏当了组长,挺卖力的。就是不太会处理和下面民工的关系,老是被投诉。那天和这边一个新来的年轻民工吵了架,晚上就没见到人了。那几天他去市中心开公司季度会,不能来工地,等他回来,就是这样子了。
我们去长鹏的床铺看了,被子啥的叠的整整齐齐,和他在家里一样。仅有的那点物品没有缺的,就多了几包方便面。
他那时候说工地饭总是吃不饱,自己买的。
然后问工友,吵架那天是几号?
有人说是十一号,有人说是十号,都没说个准的。
那个和长鹏吵架的人,他们说回家了,不来了。
我让我对象去找那个人,我就在工棚附近找了个民房,自己住了下来。心想着,可能是弟弟年轻气盛,赌气,还有希望自己回来。
太傻了!
过了一星期,丈夫回来了。告诉我找到那个人了,那个人说,那天是十号。他们因为分配的活吵的,他觉得弟弟给分的太多,干不完,就吵了。
然后自己就不在这个工地干了,就找另一个老乡了。另一个老乡那里暂时没活,就先回家了。
丈夫问那人,弟弟当时怎么个情绪,很暴躁还是怎么?
因为弟弟平时性格很温和,从来不是吵架的孩子。
那人说,啊,可不是,一点就着。就说了句,这样分有问题,干不完的。弟弟就发起脾气,那么大个声,说不干走人。
那人说,好歹自己也是个长辈,让小辈这么说,面子就肯定挂不住啊。两个人就吵吵了,也没动手。旁边工友拉开,就也没事了。我当时气不过,就走了。
丈夫告诉我,长鹏应该是自己赌气,慢慢自己情绪没了,就也该回来了。
我当时也不敢往坏了想,就跟丈夫在那民房里等。
没想到,过了大学报到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当时去报警,警察把工地封了,找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马路上的监控啥的,都看了,没有找到人。
后面工地过了半年又开工了,王干五一回家我娘就去他那里哭,村子里的人都去看。
王干五就再不回家了,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