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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震惊，看白渊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却是低头捋了捋自己的长袍。
“渊是故人之名。”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心中潮水澎湃。
这下我直接找不到北了，虽说一开始他同我说他的名字时，我还奇怪，为什么他一个地脉灵会有名字，现在他说这其实不是他的名字。
还是故人之名？
如果照七爷之前说的，檀树百年化型，那么他有了灵识的时间不过就和我的年龄一样，又何来的故人。
“那你为什么拿来当自己的名字？”
我抿着嘴，等着他告诉我，又怕他觉得我多管闲事，这话一问出口我就觉得有些后悔。
真想狠狠地抽自己，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白渊现在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让我一度有些尴尬。
“因为她不在了。”
他没再看我，望着窗外，漆黑的眸子如寒潭一般深不可测，仿佛眼里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若有所思。
我也思索了起来，他所说的故人不在了，难道是七爷说的第一代女厌师？
七爷先前说那棵檀树是第一代女厌师带来的，可现在已经过去几百年，那女厌师早就没有了踪迹，只留下一棵檀树。
这次白渊没有像刚刚一样沉默，反而主动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果然我猜的没有错，他口中的故人便是第一代女厌师陆渊，渊是深潭，五行属水，而白渊之所以会让自己姓白，便是那位故人说的。
他那时候只是有灵气的一棵树灵罢了，对于陆渊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只记得陆渊时常在檀树下一站就是半天，似乎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就替我好好活下去。”
白渊只记得，那位故人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对着檀树说了这么一句话。
时过境迁，檀树就安静地在这里留守了五百年，始终没有再等到那位故人，只有故人曾经留下的气息。
而白渊化形成现在这副样子，或许是受了当初那位故人的气息所影响，也或许是故人身边的那位白衣男子。
白渊化形那日就是我出生那天，他急切地想要寻找故人留存下来的气息，妄图再见故人一面，却始终没有如愿。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我面前，多次暗中帮助我，便是因为我身上有故人熟悉的气息，但是即使有相似的感觉，我也不是故人。
第一代女厌师现在早就骨枯黄土，投胎估计都已经过了几轮，就算现在真的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就是当初那个人了。
说到这，我心中的竟有些不是滋味，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看他化形而来竟然一直在寻找一位故人，没有想到他这么不染尘俗的人竟然也会有心中的执念。
不管是人还是鬼，一旦有了执念，便会陷入无尽的折磨。
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不知为何，我脑子冒出来这一句话，记得那日黄道师跟我说到情劫的时候，也同我提到了这么一句话。
这情劫无论人鬼，无论死后，一旦遇上，便是无止境的磨难。
而白渊非人非鬼，难道也有如此劫数？
我不知道他心中对故人究竟是怎么一种感情，是爱还是执念，都是一个谜。
但我现在真的明白了，白渊和我的缘分早在我们两个来到这世上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我同他的故人同样都是禁厌师，自然会有相似的气息。
既然我们因为这个相遇，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想到这，我刚刚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散了不少，何必要去纠结白渊对我是什么看法呢。
或许是触及到白渊的伤心事，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地离开，我也陷入了沉思。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白渊同我说的那些往事，还有他口中的故人，也就是我的师祖，我开始猜想着那第一代女厌师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奇女子，又为何和消失匿迹。
想着想着就到了深夜，我有些烦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理会有些不自在，难道是因为白渊说他会帮我是因为我身上有故人的气息吗？
这时候，外面突然飘进来一阵红色的雾，笼罩了我整个房间。
我被呛的咳了几下。
这怎么回事，大半夜怎么会有血雾。
反正也睡不着，我直接冲到窗户边看。
却被眼前的场景惊的不敢喘气，我现在还有什么恐怖的场景没见过，但是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却让我怀疑我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