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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放了我，现在绿瞳那个恶魔被我压制住了，我要见黄院长，我要见马警官，呜呜。。。”
阴暗的病房中，阿飞虚弱的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他估计都不知道了，在经历过电击治疗后，他现在的声音，估计自己都听不清，衣服上沾满了字的排泄物，浑身瘙痒，双手双脚却被绑住无法抓挠。不对，确切说，此时的阿飞，就算没有被束缚四肢，也没力气去抓挠了。
现在拥有的，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阿飞艰难的站了跪坐起来，将头探向铁门上的那根吸管，喉咙干渴，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再不喝点水，自己就会死了。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绿瞳的声音传到了阿飞的脑海中。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阿飞早就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能一边吸着吸管中黏黏糊糊一股霉臭味的液体，一边在脑海中回复。
“为何要杀我？折磨你的人是何夏海，言而无信欺骗你的是马达州和黄姜元，我至始至终都在帮你，没有我，你两年前就死了。”
“闭嘴！不要再提两年前，如果没有你的怂恿和蛊惑，我现在还在公司工作的好好的，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些折磨！”
“是吗？你记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确定两年前是受我蛊惑吗？不是你发自内心的选择吗？随心所欲，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我不过就是你真心的缩影罢了，炸弹是我放的，可材料不都是你收集的吗？东西也是你做的，地点也是你选的，甚至引爆的那一瞬间，也是你按下的按钮吧。”
“我。。。”阿飞沉默了。
“所以不要再用那些所谓的道德来束缚自己了，敞开心扉，追求内心最纯粹的自由，我们就会合为一体，届时，我们将会拥有最强大的力量。阿飞？还是甲乙丙？你自己选择吧，反正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阿飞动摇了，不过身体也到达了极限，两眼一黑，昏睡了过去。
“阿飞？甲乙丙？绿瞳？”
黄姜元走进了病房，摇了摇眼前昏睡的男子。
“当然是绿瞳咯，快滚开，别打扰老子睡觉。”绿瞳动都没有动一下，身体实在太疲惫了，还好刚刚阿飞喝了一点那恶心的浆糊，绿瞳才能沙哑的勉强挤出这么几个字出来。
“哦，看来你还蛮聪明的，让阿飞来接受治疗，你来负责跟我周旋对吗？看你这种小把戏还能坚持多久。什么时候让我和阿飞见面，什么时候就可以减少一点疗程。”黄姜元说完便离开了。
“听见了吗？快让我出来，让我和黄院长见面。”阿飞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废物就是废物，这副惨相都是这黄院长所赐，都这样了，你还求着倒贴人家？知道为什么你能废物到这种程度吗？那是因为你太怂了，因为害怕，被恐惧压制住了本心，你的本心是什么？确切说是甲乙丙的本心是什么？告诉我。”
“。。。”
“真是废物，割下这虚伪医生的头，拿着当球踢，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就这还想找何夏海见面呢？”绿瞳叹了一口气，也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每当治疗的时候，阿飞就取代绿瞳受刑，电击，镇定剂药物已经见怪不怪了。黄姜元也够狠，见绿瞳始终不肯放阿飞出来和自己交流，又加了一项水疗。
所谓水疗，其实就是类似蒸桑拿的一种治疗手段，也是源于中世纪的欧洲，至今也在沿用，就是将患者身体放在一个封闭的罩子中，只露出头，罩子里则是大量水蒸气循环，也算是洗澡了。
这这治疗其实很舒服，也很享受，所以即便对精神疾病治疗的效果非常有限，也沿用至今，毕竟这玩意很人道，患者也很享受，可是如果将温度提高，时间延长，在水蒸气中再加那么一点点小料的话。这可就不是享受了。脱水，口渴这只是最基本的感受，在小料的帮助下，患者会有一种浑身被无数只蚂蚁叮咬的感觉，身体被束缚，无法动弹分毫。其目的，就是让患者从体力到精神力都被急速消耗，别说疯子了，任何人精神和体力被消耗殆尽，也不可能有力气发疯了吧。至于患者有什么体验，反正这些人本来就是危害社会的疯子，给他们治疗不枪毙他们已经是最大的人道了。
“废物，你现在还坚持信任那个姓黄的老东西吗？他完全可以在你洗桑拿的时候过了和你交流啊，为什么他不来见你？”
阴暗的病房中，阿飞甚至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犹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微弱的呼吸，是证明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据。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你怎么不敢在他主动找我的时候放我出来？你这个恶魔。”
“因为我在保护你啊。”
“放屁，这叫哪门子保护！”
“对不起，说错了，别误会，我可没有想保护你这个废物，我是想保护我和甲乙丙的真心。为了不受折磨去妥协，去做违背真心的事情，这是我和甲乙丙的底线，任何事物都不能越过这条底线。”
“什么狗屁底线！命都快没了，还要底线干什么？”
“随心所欲，这就是我们的底线，不做任何违背真心的事情。当你丢弃道德的枷锁，直面真心，你自然也不会死了。”
“哼，难道我真的跟你一样变成了变态疯子，就能改变现状了？还能获得洪荒之力不成？”阿飞似乎有点心动了，这个绿瞳如此信心满满无所畏惧，难道真的和玄幻小说里那样，一旦合体就能冒出什么超能力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确实也想把那名黄院长的头割下来当球踢，那个马达州也一样。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真的？你可别骗我，如果我听了你的，没有超能力怎么办？”
“哈哈哈，超能力？玄幻小说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而且再说了，我从来没让你听我的，只是让你自己直面真心而已。”
“那我要怎么做？”
“你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铁门再度打开，突然是那四名强壮的护工，将绿瞳带到了治疗室。和往常一样，黄姜元早早等在了此处。说着一尘不变的台词：“绿瞳，还没考虑清楚吗？放阿飞出来就这么难吗？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我不是绿瞳。”突然绿瞳的眼睛变成了黑色，这也意味着绿瞳终于妥协了，将主人格阿飞放了出来。
“你是阿飞！？”黄姜元激动的说道，连忙示意四名护工没必要抓着他了，这也是黄姜元的诚意，不过他的诚意也仅限于此了。解开束缚的四肢是不可能的，毕竟绿瞳有着随时主导身体的能力。
“是甲乙丙，你不是想聊聊吗？我会全力配合，将我知道的一切，无论是何夏海还是周震民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甲乙丙说道。
“没问题，今天的治疗取消，小林，你们带着阿飞，来我办公室吧。”黄姜元说完，走在了前方带路，看来忙活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收获。警方那边已经催促好多次了。要啥再问不出点什么的话，警方就会把甲乙丙带回牢房，虽然对黄姜元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不过他可是天河市精神学科方面的权威，连这么个小小疯子都搞不定，这可是很掉面子的一件事。
整天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病房中待着，甲乙丙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这也是他从进入精神病院后第一次见到了阳光，这才是真正的清新空气，让人的心灵都感觉被冲刷洗涤过了一遍。
来到了黄姜元的办公室，四名护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依然围着甲乙丙，时刻警惕他突然变成了绿瞳发疯。
“好了，甲乙丙先生，希望你可以理解，毕竟绿瞳随时。。。”
“我理解，那个家伙确实有这个能力。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