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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了。你就这点能耐?”绿瞳的声音出现在了马达州的脑海里。
马达州现在有点迷茫,当他捏碎病毒的药瓶,见到大街上的屠杀后,有点后悔了,自己明明以正义自居,可为何却做出了比恶魔还要恐怖的行径。虽然这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只有这么做,才是快速变强的途径。可是听到了70万人变异,上百万人伤亡这一数字后,马达州迷茫了。
即便是被称之为魔王的甲乙丙,死在他手上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不足千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当年体育中心踩踏事故的间接杀害。而自己,却亲手杀害了上百万的人类,这还算正义吗?干脆就让绿瞳吞噬掉算了,自己早就不配肩负正义之名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绿瞳再度说道。
等了半天,马达州依然是老样子,不理不问,只好接着说道:“好消息是甲乙丙那家伙马上回来找你了,坏消息是,你现在的这种表现,很有可能被那家伙视为弃子了。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哈哈。”
“是吗?看来不被当作棋子是个坏消息呢。”马达州终于说话了。
“哈哈,没错,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早明白这件事吧,你迷茫的并不是因为杀了这么多人,而是因为怀疑自己的道路,认为自己走错了路,一旦出现这种质疑,就意味着你已经没有资格成为天选之人了。这才是你消沉的根本原因。”绿瞳说道。
“成为弃子的下场是什么?”
“死。哈哈。”
“我死了,你也跟着消亡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没有遗憾啊,你是我亲自选择的,我选择了一个弃子,只怪我自己没眼光,是咎由自取,但是,我从不为自己的道路迷茫,更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死而无憾呗。”绿瞳说道。
“真是个疯子。”
“没错,咱们不都是疯子吗?最可怕的是,连当疯子的资格都没有了。连被杀死的资格都没有,只会随着迷茫,魔气一点一点的消散,最后被你自己放出的病毒感染,变成一具可怜的丧尸。不对,就连丧尸都不如,人家还能在外面啃人呢,你?关在房子里,只能乱撞,最终被人类的军队爆头,结束这可悲的一生,哈哈哈。”
“你激将我也没用了,这么死去也挺好,很适合我这种罪人。对了,你不是说甲乙丙要来吗?他人呢?”马达州这三天来,一口东西也没吃,一滴水也没喝,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犯下如此重大的罪行,这也是应有的裁决,绿瞳的话,反而让马达州更安心了一点,越痛苦,就越能多抵消一点负罪感。
“他无处不在,说不定就躲在某个角落看着你呢。因为你现在连让他现身的资格都没有了,你这个可怜虫,哈哈。”绿瞳说道。
“是吗?这样也挺好,眼不见心不烦。听说人四天不喝水就会死,我最多也就能再撑一天了吧。好了,我要睡一会,别吵我了。”
“哎呀,真晦气,老妹那边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马达州这边却崩了,绿瞳那家伙也没了,看来得找个新左手了,到底找谁好呢?对了!”甲乙丙离开了马达州的房间,坐上了直升机。
第二天一早,此时的马达州已经奄奄一息了。眼前也出现了幻觉,他死是罪有应得,不过也有点不舍,那就是妻子艾琳了,虽然二人的身份有点敏感,可是在装作不知道的前提下,一起生活还是非常甜蜜的。这不,他看见艾琳,推开了房门,走到了他的身边。
“达州,我真的对你很失望。”艾琳红着眼睛说道。
“对不起,这是我应得的惩罚。”马达州努力干枯的喉咙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现在我明白了一切,你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一旦有了留恋,就会有弱点,我就是你的弱点,只要你杀了我,就可以恢复到原来了。”艾琳温柔的抚摸着马达州的面庞,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脸上,迅速被干枯的皮肤吸收。
“傻老婆,不会的,你想多了。。。”
“你比谁都明白这一点。我也很爱你,可是却无法将你放在第一位,在你之上,还有救世会的理想。所以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杀了我,找回你的道路,也帮我完成理想,好吗?老公?”艾琳说着,掏出了一把手枪,放在了马达州的手上,抓起他的手,将枪口对准了了自己的额头。马达州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马达州感觉一股温暖的鲜血浅到了脸上,鲜血流入到了口中,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马达州咽下了渴望已久的“水源”,意识恢复了一丝清醒。
“艾琳!你怎么会在这里?!”马达州蒙的坐起身来,沙哑的喊道,模糊的双眼也渐渐变得清晰。
真的是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她担心你,所以来到大阪找你。因为我觉得让你这个弃子也能发挥点作用,所以把她带到了这里。因为我本来是想让她杀掉你成为新的棋子。这一次,我失算了,没想到这个满脑子只有救世会理想的女人,居然选择了爱情。没错,她在最后一刻将你放在了第一位,嘿嘿。”甲乙丙出现了。
马达州死死的盯着甲乙丙,悲伤,愤怒,仇恨,他想现在就扑上去和这个恶魔拼命,将其撕成碎片。可奈何自己三天三夜没有吃饭喝水,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发出绝望沙哑的悲悯。
“啊啊啊啊啊。”马达州想哭,可严重缺水的他,连眼泪都无法流出。
“对了,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不是可以续命吗?快给她续命,然后带她去医院,就和你上次一样。。。”马达州艰难的说道。声音虚弱到自己都无法听清。
“我的新棋子死了,你好不容易有点死灰复燃的苗头,又熄灭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甲乙丙说着,一脚将马达州踢下床,脸刚好摔在了艾琳的血泊中,然后使用魔气给艾琳续命,还参杂了一点病毒,最后大步离开了房门。
“说句我之前说过的话,是不是觉得很痛苦?是不是想赎罪?那就背负无尽的痛苦活下去,这才是最好的赎罪方式。喝吧,喝下你心爱之人的鲜血,换取活下去的升级,杀死变成丧尸的爱人,让你背负更多的痛苦,这才是罪,背负罪名,背负忏悔,背负痛苦的活下去,最终走向顶峰,贯彻你的正义。哈哈哈。”绿瞳的声音再度响起。
马达州空洞的眼神开始凝聚,张开嘴巴,努力舔食地板上的鲜血,而艾琳,因为病毒的缘故,冰冷的身躯开始抽搐,以一个及其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一回头,看见了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可惜,对现在的艾琳来说,这只是一块鲜美的食物。
“啊!”艾琳尖叫着扑向了马达州。
“砰。。。砰砰。”三声枪响,一队爱人在血泊中相拥,一动不动。
许久,艾琳的身体动了一下,然后被推开来,满身满脸鲜血的马达州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犀利,正义之路,充满了荆棘,想要前行,就必须背负伤痕。
所谓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马达州现在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正义之路没有尽头,只会有越来越多的荆棘。支持他继续前进的动力,就是无尽的罪恶与无尽的赎罪。除魔警探死了,取而代之的是,背负无尽罪恶的忏悔者马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