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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殿下。”曹景与白浅对视一眼,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往的赵伦不是活在阿叔的庇护下,就是被萧令瑶护在羽翼中,如此这般何时才能独挑大梁。
此番或许就是他的机会,他可以不做那最至高的存在,但大仇不得不报,待报了血仇,是否要继续往下走,全凭他的心意,正如秦风所说,小公子并不适合那位置。
赵伦,不,此后他便是萧令逸了,萧令逸正色道:“阿姐她可有消息?”
曹景面露难色,元帝将他们召入宫中后等同于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靠着为数不多的几次联络才获知些信息,萧令瑶依旧没有下落。
“未曾,只是秦二公子离开隋城的那日与大理寺卿左大人不期而遇,两人在城门前发生龌龊,不少人在现场目睹,秦二公子出城一事有与咱家提过,但这位左大人出城恐不简单。”
见萧令逸没有马上追问,曹景暗道这就有了长进,继续说道:“有件事情恐怕需要五殿下知晓——陛下恐怕一直相信殿下未身亡,左平道出城是为了办案。”
“他要办大皇子刺杀案与公主失踪案?”萧令逸此时后背寒凉,不知阿姐是如何与这般的生父相处九年,表面上昭告天下女儿已死,私底下却着暗查!
“恐正是如此,此种时刻,还请五殿下打起精神周旋,世间处事不过要能屈能伸,方能复仇。”曹景叹道:“其实秦二公子也始终相信殿下仍活于世间。“
“驸……秦风与阿姐到底是何情谊?”萧令逸难掩心中的酸涩,他是嫉妒秦风的,嫉妒他可以与阿姐朝夕相处,而他作为萧令瑶曾经相依为命的人,只能遥遥相望。
是何情谊?曹景细想着秦风与萧令瑶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说道:“咱家不敢揣测。”
白浅更是低了头,萧令逸闷哼一声:“罢了,是何情谊有何重要,这世间只有亲缘是不可切断的联系,秦风与阿姐的关系已是过往。”
曹景与白浅并未出声,萧令逸说道:“既是要认下这五殿下的身份,你们将过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本宫悉数记下,定不负阿姐心血!”
曹景与白浅心下欣慰,却想到小公子这番蜕变是用萧令瑶的“死”换来,悲喜交加。
御书房里,元帝将一份奏折扔到一侧,揉了揉眉心,洪公公正好返回,见状忙取过一边宫女端着的参茶奉上:“陛下保重身体。”
“左平道可有讯息传来。”元帝端过去抿了一口,问道。
“回陛下,左大人整理过出城名单,筛选出一些可疑的人员,如今正在追查,另外医馆那边也有收获,殿下出事当夜,曾有三家医馆售出过大量止血的药物,同时还有解毒之药。”
“只是来人是上门来购药,并未请郎中上门诊治,是以不知那人去往何处。”洪公公说道:“事情发生得如此凑巧,咱家与左大人的看法一致,殿下应是受伤,且不轻。”
偏殿中流下的血迹元帝亲眼见过,他征战沙场的时候对血再熟悉不过,若是作戏,绝不可能流这么多的血,事后又查出此点,不难推测萧令瑶身受重伤。
至于还需解毒,恐是兵器上抹了毒液,这是要至她于死地!
洪公公看元帝的眉头皱了又皱,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既知摔下山崖那个是西贝货,缘何还要对外宣称殿下已逝,如此这般,若殿下归来……”
“她不会回来。”元帝笃定道:“她既铁了心要让赵伦身份曝光,必要护他周全,她只能死,既是如此,朕就从了她的心愿,你说,她受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吗?”
洪公公心内一悸,哪敢说半个字。
元帝似在自言自语:“真是个傻丫头,只要她如实告诉朕她被前齐王世子要挟,朕定能替她扫除障碍,不过她倒是清楚,朕眼底容不下半粒沙……”
洪公公的头埋得低了一些,可不是嘛,他侍奉这位多年,也晓得他是何等心性。
陛下之所以这么宠爱殿下,一来是膝下仅有这么一位公主,二来是这位可是那位夫人所出,陛下这辈子也算顺风顺水,想要的尽一手掌握,唯独拿不下那位夫人。
洪公公自认为虽是断了根的了,但毕竟是男人,晓得男人心底的那点事,这越是得不到越是宝贝越是稀罕得不行,偏殿下生得与夫人一个模子出来似的,眼底那颗泪痣也是一致。
陈皇后每每看到殿下那颗泪痣都面色难看得不行,可陛下却是看不够,可那赵大人与殿下虽是一母同生,奈何长相只有两三分夫人的影子,哪像殿下呀。
就这一点,就足够陛下偏心的了,何况陛下多一位皇子可比多一位公主要麻烦得多。
如今虽是折了一位,但底下不是还是有三位么,这就是皇家的亲情,也不怨得殿下要以死来让陛下认下赵大人,若在这一子一女中选择,陛下不会杀了赵大人,但是……
毕竟是瞒他这么久,这是在皇帝皮子底下作妖,若非殿下不以死明志,赵伦要难堪了。
洪公公正暗叹萧令瑶心思精巧时,元帝开口道:“他对新名感受如何?”
“五殿下还对公主的逝去耿耿于怀,心绪不佳,但是认下来了。”洪公公想到赵伦那梗劲,心里直打鼓,赔着笑意道:”欸,五殿下也是苦命人不是。“
“可他在前齐王世子膝下呆了几年,你说,这位前齐王世子对他的影响如何?“
元帝的话让洪公公心里一激灵:“老奴哪敢胡言乱语,陛下饶了老奴吧。”
“有话就说。”
“依老奴看,公主殿下是不喜那前齐王世子的,而五殿下与公主殿下是一条心,陛下大可以放心。”洪公公的笑意越发地大:“何况,那前齐王世子已经不足为患。”
因萧令瑶的遗书,江北那帮前朝势力被斩断,前齐王世子更是断臂逃离,还有何惧?
“终究是留了一个活口,”元帝的语气甚是惋惜:“朕觉得刺伤瑶儿的人应是江北这帮人,他们敢谋害朕的女儿,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刺杀昭儿与带走她的可是同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