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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上的女子不过画出本人六七分的神韵,这侍女跟看呆了一样,莫名地露出几分痴笑:“好美的女子,如此娇嫩的女侠客自是没有的,来的女子哪有这般模样的。”
左平道见她不似说谎,这才收了画像与属下一并离开此处庄园,只等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了,这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才拍拍胸口,喃喃道:“画像不及本人五分,请的什么画师!”
不远处,那柏泽远冲小丫头招招手,小丫头立马小跑过去,微微欠身:“小公子放心,庄园和山庄上下都打点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家都省得,奴婢可没露馅。”
柏泽远满意,掏出一把金瓜子给她:“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小丫头兴高采烈地走了,柏泽远这才折回去,穿过一条长长的画廊,钻进另一处,只见萧令瑶正喝着清粥,她久病初愈,方醒转又折腾了这一番,脸色依旧苍白。
“父亲,此人听闻甚是厉害,儿子今次是晓得了,不过看来还是买药时露了马脚,幸好当时未曾亲自差人去买,而是聘人去购药,依儿子看,他并未找到购药人。”
“方才定是诈你。”萧令瑶抬头,此时看着这柏家小公子才觉得尴尬,他与双生子不同,是柏江与上任妻子所生,只是在柏泽远三岁时,其母便病故。
柏江一直未续弦,直到遇到她阿娘才动了心思,萧令瑶看这小公子对阿娘的态度甚是尊敬,对外也声称是母亲,但不知为何在阿娘面前却称夫人,一时间看不清楚两人关系如何。
左平道率人离开此处庄园,上马后突然顿住,扭头看着身后诺大的庄园,心中总有一丝古怪的感觉,身边属下问道:“大人,这柏家可还要盯着?”
“留下两人盯着此处。”左平道说道:“方才那小子在和本官玩心眼。”
两人对话中看似他在主导全场,后面全让这小子打乱了!
左平道现在清醒过来,眼底划过一抹戾色,若是有意而为之,此人甚是可疑,若是天性如此,倒也罢了,信?大理寺从来不轻易说信这个字!
左平道留了两条尾巴在此,若是普通府院也只能收了,似柏家庄园看门的老头都非普通人等,立马就泄了行踪,听闻此事,柏江倒是不以为然:“倒像是左家人所为。”
萧令瑶正靠在一张贵妃榻上,她倒不是这般没有规矩的人,只是阿娘说她身子弱,不欲让她坐着,偏要她靠在这里,此时正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
“柏家虽不涉朝堂,但不代表对朝堂一无所知。”她这话是对着萧令瑶说的:“当年推翻前朝,逼死我父王的就有左家一份功劳,说是世仇也不为过。”
她说到这里,突回头望着柏江:“请柏庄主先行离开,我还有话与女儿细说。”
一句柏庄主让柏江如哽在喉,偏是心虚,待走出去后,柏泽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自从夫人恢复记忆,爹的地位江河日下,我看和离是迟早的事。”
“你以为一纸婚书又能如何,”柏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当初为绑死她在身边,那身份是伪造的,婚书上的身份本就是假的,她若想走,随时可离开,“本就不作数。”
如今不过是萧令瑶在此养病,还有双生子勾着她的心罢了,柏江看着失落的柏泽远,说道:“她也算是拉扯了你九年,看着你长大,对你的养恩不比我少。”
“儿子是受父亲连累,夫人以前有多疼我,如今就有多如哽在喉,父亲欺瞒于她,会让夫人以为你是图她的色,骗她给你养前妻留下的孩子,还哄着她又生了一对双胞胎。”
“如此恶劣行径,就算没有别的事,夫妻情缘也难再续,如今父亲不过是父凭子贵。“柏泽远有些幸灾乐祸:“要不是有二弟和三弟在,父亲早就离了妻。”
“你这小子!”柏江怒极,挥出一掌便打向柏泽远的胸口,柏泽远身子如漂浮一般,上半身朝后折去,双脚离地数尺后停下:“父亲,那箭并非我等所射。”
大理寺追查至此又有何用,算起来他们还算是救了锦华公主呢,大皇子被刺与他们并无关系,可惜的是夫人身份不能暴露,难就难在这了。
如今算是趟了浑水,柏泽远说道:“若是你母亲所说江北那帮人所为倒好了,看来还有一帮人在暗中行事,这皇家的事果然是不清不楚。”
想到这小子方才所说的父凭子贵,柏江气不打一处来,好在萧令瑶成功醒来,否则他这罪过得背一辈子,只是这为她打造的天价牡丹园能不能留得住女主人,且要再说了。
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萧令瑶喝完药,这才将自己入宫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
与秦风是何等关系,皇寺是如何设计元帝认子,如何借刀杀人,她要如何趁此机会死遁,均是说得清楚明白。
容莹安听时始终未语,直至听到女儿和女婿竟是假夫妻,这才瞪大双眼:“你二人未行过夫妻之实?”
“虽是同榻而眠,从未越雷池半步。”萧令瑶说完,莫名想到两人看那榜下捉婿时在人流里十指交缠的情景,那指间摩挲就是两人最亲近之时。
萧令瑶又将宫中与朝堂局势与阿娘说来,提到那陈家如今的情况,容莹安冷笑道:“陈家有从龙之功,当初硬将女儿塞给萧佑时恐也没想到有如此下场。”
举家退出朝堂,皇后有名无权,比被废更难受,如今萧令昭身死,名义上的嫡女也意外身故,膝下再无儿女,后宫里恐是无人再拿她当正经主子。
“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了。”容莹安突想到什么,说道:“那唐太师如今竟被你们摆弄得成了左相,底下还有白家人虎视眈眈,内斗在所难免,总有一天会狗咬狗。”
说到此,她也不禁扼腕:“齐王世子这般大的野心,以前是他藏得太深,我信他方才将你们交予他,他竟是推动你入宫,让你做了甚公主,容家骨血岂能入他萧氏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