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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笑笑地喝着热姜水,驱散了周身的寒气,这销路并非指大鲲国内的销路,而是要打开北漠的大门,陛下不会现在就与东越对上,所以将目标转投向北漠。
陛下的人已经到了北关,如今进了北漠,而陛下着他的是多照管下苏保儿的人身安全,省得他在这边出事,杜威心中有数,只要人回到北关,他必定力保。
远在北漠王庭的苏保儿呆得并不算安稳,时常有人打着照顾的旗号前来看望他,时时刺探大鲲的情况,苏保儿不得不按照信中交代的那样反复陈述,确保自己前后一致。
不过不想一致都不行,秦风给他描绘的王朝便是那样,他便照本宣科,不曾去过的地方,想要发挥余地都不行,或许是觉得实在榨不出来什么东西,访客终于死心。
接下来便是做出详细的计划书给海漠天,秦风早有打算,若不让利,岂能让海漠天动心?
做一国之君也要忧国库是否充盈,秦风备好的计划书看得出来明显的倾斜,不仅将东越、北漠、南瀛的代理权全数交给海漠天,更承诺以后绝不与南瀛、东越再达成雪花盐的合作。
秦风称之为独家代理,而进货的价格更是根据数量进行了财整,北漠拿的货越多,价格越便宜,给北漠留下了充足的利润空间。
苏保儿与秦风打交道也不少,但突然间把生意做到国与国之间,又要绑死北漠,和一国之帝谈买卖,刚收到这件任务时,苏保儿差点魂魄离体,玄哪!
入了北漠王庭这些天,他心情慢慢平复,越来越稳操胜券,这一点从伺候他的宫人态度上就可窥得一二,他刚住进来的时候,这帮人就是客气加敷衍。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听都没有听过,从这个国家来的使臣也值得他们费心?
所以不短吃喝用度,但要说过多的热切和客气是没有的,有几次,苏保儿分明见到宫人们眼底的嘲意,似在暗示他不晓得天高地厚。
而在他提交了一份十分详尽的商业合作书(秦风做的)上去后,短短几日,宫人们突然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大提升,以往不是目中无人么,这几天对他说话的态度都热络许多。
生活不便利之处,还没等他提出要求,就有人主动给解决了,就冲着这份态度,也是下九流混出来的苏保儿就晓得——事情差不多要成了。
果不其然,足足等了十日以后,海漠天并未再露面,他身边的大太监来了,带来了一封口谕,愿与大鲲签订合作书!
苏保儿的心都跳出来了,当下检查大太监带来的那份合作书,他可是把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确定没有被动过手脚,目光落到后面的玉玺印上,心跳加速。
“恭喜苏使臣,陛下对此……项目极是满意。”大太监想到这个词,还是苏何儿提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感觉讲出口就是不一般:“还请贵国盖上玉玺,此事玉成。”
苏保儿心急如焚地出了北漠王庭,迫不及待地重回北关,这也没办法,他要传信给秦风,还越不过东越境内,需得回到东越境内,才有他们的消息传递渠道。
只是苏保儿刚入北关,就觉得不对劲,身后分明有尾巴跟着,他怀里又揣着那来之不易的合作书,一下子骇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大事未成,若他身死,这事岂不是凉透?
一想到秦风对他委以重任,他却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急,可他听力过人,分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心里急得骂起了娘。
北关鱼龙混杂,远抵不过隋城安定,若真有人见财起了杀心,他的身手对付一般的贼人可以,若是高明些的,他便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匆忙之间,苏保儿捂紧胸口,见着前面的窄巷,飞速地穿入其中,只见前方有围墙,他心道若是翻过去说不定就能摆脱追踪他的人。
他一路疾行,并未回头张望身后是何人,只是在他准备越墙而过时,后面的人一涌而上!
苏保儿这才转身,只见身后一骨碌地跟了三个人,这三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若是单挑还有逃过一劫的可能,他一个人,怎么打?
“哟,这三位兄弟有何贵干?”苏保儿一边探询,一边悄然后退。
只是他人都在别人眼底了,再小的动作也能招来注目,这三人冷哼一声,只当在看挣扎困兽,其中一人冷笑道:“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素不相识,何来的缘?”苏保儿拽拽地说道:“再说若是请在下去做客,也没有听说连主人家名号都不报的,这也太失礼,礼数不到,在下恕难从命!”
话音落下,苏保儿转身,蹭地一下就爬上了围墙,他虽然身手不好,但以前混圈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跑路,打不过,难道不能跑?
“抓住他!”三人见状扑了过来,打头的那人一手脚住了苏保儿的脚,苏保儿骂了一声娘,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心窝子,顾不得改变动作,身子是从墙头滚下去的。
事情从急从紧,姿势什么的哪顾得上!
狠狠地摔到地上后,顾不得疼就爬起来,正要夺路而逃,一只手猛然伸过来将他拽到一边,赶在他动作前喝斥道:“想活命就跟我走!”
情急之下全凭直觉,苏保儿看着这捂住脸的男子,下意识地跟他穿过另一条小巷,那边早就备好了一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上去后,马车立马驶动。
苏保儿不失警惕地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救星,不解地道:“兄弟,你图财还是图色?”
乔装打扮而来的杜威失笑:“在下可没有那龙阳之好,不过受人之托保障你的安全,你一入关北就被镇北府的人盯上,若是不逃,下一刻就会被带到镇北侯面前。”
那三人是镇北侯的人?苏保儿想到秦风、萧令瑶与陈家的种种,越发后怕:“他娘的,镇北侯找我一介草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