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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郭士通不知道骂了多少次这两个字,到现在突然疯魔了一般,痴痴地笑着,真是天翻地覆,天翻地覆啊,陛下的心思深如海,让人猜不透,实在猜不透!
秦风看他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还是继续说道:“从陛下要废了东宫太子开始,这件事情就是个局,直到这次,我也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继承人铺路。”
东宫事件在外面已经结案,郭士通知道的是公开的结论,现在听秦风说起,马上明白了:“东宫之事不是我们听到的那样?那太子之死是?”
“你要愿意听,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是之后你要怎么做?”秦风卖了一个关子。
郭士通只觉得骇然,这么多事情突然被推翻,与以前了解的完全不同,他突然有些害怕,折开这些表面,藏在底下的事情是他有能力承受的吗?
他的拳头握了又握,紧了又紧,秦风也不理会,自顾自地说道:“杀了最棘手的人是不假,但我要带你们登陆那里也是真,这一关迟早要过。”
“元帝不相信,不信任,那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有一个新王朝,就藏在大海深处,不仅如此,你是货真价实的使臣,我也会让你带着正规文书回去交差。”
郭士通懂了,这家伙是要拉自己下水呀,这活根本就不好交差,怎么办都能让陛下挑出毛病,若是办得不好,还有可能连累郭家,真他妈的,操蛋!
这一个个没有省油的灯,可他算什么呀,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为什么要卷进来?
“所以,你现在还要听吗?”
选择权重新回到郭士通手上,他大汗淋漓,明明天气也不热,竟是捂出了一身汗,里衣都湿透了,他终是咬咬牙:“你说。”
“那好,事情要从东宫之变开始说起,你们以为的东宫案的真相其实是陛下亲手主导了这一切,帮凶不是别人,正是前太子妃程岑,陛下要废他,就必须找个由头。”
郭士通的脑袋昏眩,这一上来就上来个这么猛的?
秦风也不管他能不能消化,反正从东宫之事开始讲,再到唐相,一直讲到最近的二皇子、三皇子之争,双双失利,再到四皇子这天选之子如何安静地置身事外却要赢得大局,结束。
不料郭士通也不是个省油的,虽然听得目瞪口呆,也不忘记反问一句:“那你呢?”
“想听?”秦风双手抱在胸前,衬着现在这张世故的中年男人的脸,看上去更狡猾了。
有句脏话在郭士通的喉咙里滚了滚,强忍着没有骂出来,他闷哼一声:“你都把筹码摆到我面前了,还怕我知道更多,你不是想让我卷进来吗?那总要让我清楚明白吧。”
他脑子里清楚,元帝要扶植的人是四皇子的话,郭家就会成为陛下的眼中钉,他不会让郭家威胁到四皇子继承大统,而父亲,想到自家老父亲的偏执,他头痛得很。
父亲最近表面上消停,其实是在暗中寻找机会,只等他认为的时机到了,还会在朝堂之上提出让三皇子入主东宫,郭士通现在明白了,只要父亲一提,郭家的死期就到了!
这让他怎么不着急?他只恨自己现在汪洋大海上,不能折回去给父亲通风报信,他更害怕的是等自己返回都城,一切都晚了!
“那好,我和公主殿下为何要离开都城,一件件、一桩桩都讲给你听。”秦风看着现下有些可怜的郭士通,不禁想到一句话,小小年纪的他承受了太多。
明明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郭士通现在蜷着双肩,无精打采的样子怪可怜的。
秦风的语调不快,但异常清晰,身为医生的他逻辑思维能力自然好,加上经常讲座,表达能力更是不一般,郭士通听得十分入神,直到收尾,他才闪动着睫毛,看着秦风。
“现在知道了,清楚了,明白了?”秦风笑着问他:“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对郭士通所说自然没有十成,比如他将来会用什么来抗衡东越,包括和北漠的往来,一些关键性的东西并没有讲,虽不是十分坦诚,全对他来说,已经是十足的诚意。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郭士通费了老大的劲才弄明白,老半天后才痴痴地笑着!
他双手捂着脸,秦风看到一行眼泪沿着他的手指缝里落下,心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孩子受到的惊吓不小,其实要是换成是他,也难保会有什么过激的表现。
郭士通捂着眼睛,突然笑出声来,拿开手后露出满脸泪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就小爷我傻得跟头猪似的!”
“你倒是不必这么形容自己。”秦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和猪半分也不像。”
郭士通语塞,这是安慰人吗?他听完只觉得更难受了!
“陛下会玩,你和殿下也是好样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郭士通气极了,也顾不上眼前的人并不是秦风的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能从他脸上盯出个窟窿一样:“秦风,你他妈的……”
他突然起身,狠狠地揪住了秦风的衣领,似要挥拳揍他,结果提起拳头又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可以这样干?全身的劲就这么被抽走,他终是无力地松开,又坐了回去。
“好了,现在想想你要怎么做,你能做什么才是要紧。”秦风早料到他是这种反应,丝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冒犯,慢悠悠地舒展开衣领,还奉之一笑:“稍安勿躁。”
刚才的郭士通有多躁郁,现在的秦风就有多么悠哉闲哉,还有心情温吞吞地整理衣襟。
郭士通又骂了一声娘,今天他不知道在心底爆了多少次粗口,但都不足以抵消他现在的震惊与无助,这些事情太多,太乱,陛下的心思,秦风的心思,还有郭家的心思。
这些心思搅和在一起,就像铺开了一张密织的网,每个网孔都不足以他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