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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冠山脚下养老的李双崖,估计是想不到自己一时的谈性大发,在《奇门簿》之外添了一户姓丁的人家。
也是种种机缘巧合,合该丁岖改命,也定下了丁一的未来。
若没有李双崖的一番指点,丁岖恐怕会把从天而降的鸿福,擦了屁股。
丁一从小听到大的,就是自己家的祖先,到底是怎么混进奇人行列,又怎么成为漏网之鱼的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最值得感谢的,便是那位李双崖先生。如果不是他,丁岖先祖,恐怕也不可能学得奇术,跻身奇人之列,而是会拿《秘术绢》去糊屎。
《秘术绢》便是故事中不知怎么出现在丁岖背篓里那块帛,要不是见多识广的李双崖,不识字的丁岖真的会把它当成一块普通的帛。
就算没丢掉,传到自己手里的时候,总归是要恶心的不是?哪怕丁家有人后来领悟了《秘术绢》上的奇术,也会是不知道多少代祖先拿这传家宝清洁便门之后的事情了。
《秘术绢》这么小,也做不得擦手的帕子,被当成普通的布帛,除了上厕所的时候用,也没别的功能了。古时候的人若是用布清洁,想都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大户人家,那还不都会擦了洗、洗了擦,循环重复不知道多少遍,直到破了为止?
以《秘术绢》毁不掉的材质,除非遇上个识得甲骨文的,怕不是会被丁家当成擦屁股的传家之宝?
那得臭成什么样?
而按照丁家的规矩,自己是要把它缝在胸口的皮肤上的!
也不对,不能说缝。《秘术绢》用针也扎不透,是用奇术粘在胸口的。丁家能成为《奇门簿》没有登记在册的奇门世家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老丁家没有奇人,只有奇术。《秘术绢》记载奇术无数,老丁家祖祖辈辈却只能施展出来其中的两门,其中一门就是隐藏《秘术绢》的法门,被称为“换皮之术”。
施展奇术,并非人人皆可为之。世间对奇术的称呼有许多,什么法术、魔法、道法、佛法,皆属于奇术之列。若有考究,不难发现,奇术施展,若不是奇人显圣,便是奇物显灵。例如街头打卦的,虽然多有骗子,但也夹杂着一二真的能推断命数的卦师,而他们靠的,便是奇物。人生在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就算向来对打卦算命嗤之以鼻,但是成人应对此都有了解不是?
细想一下,卦钱、龟甲、签筒、杯筊、测字笔,西方的塔罗牌、水晶球,等等之列,那些帮人测算前程的,为什么总要借助某种道具才行?实际上,这便是借奇物以施奇术的法子。要是在某家摊子上,只有这其中的一件,这算命的先生,保不齐就是个有能耐的。摊子上用来算命的道具一多,定是骗子无疑,哪有人会得老天那么青睐,奇物唾手可得?
至于那小说电视里常有的掐指一算,非奇人不可为之。
老丁家没出过奇人,空有《秘术绢》在手,对上面记载的奇术,却是只能望而兴叹。丁家世世代代的祖宗们都期待自己能生个奇人出来,把《秘术绢》上的奇术统统学会,光耀门楣,老天却从未如其所愿。
若不是天生奇人,便得要后天修炼。老丁家不是没有祖先动过求师问道的念头,但一想起自己家的传家宝来路不正,却又价值连城,这种想法便会散得一干二净。丁家《秘术绢》若是被别人所知,定会引来那巧取豪夺之人,到时候宝物留不住,性命能不能保下来都是个问题。
丁家有三宝,《秘术绢》、《族谱》、老槐杆,这就是丁家长辈长辈们不要脸地在后人面前吹嘘自己是奇门传人的理由了。实际上,晋南丁家从未被录入过《奇门簿》,连个奇门末席的交椅都没资格坐上去。也正是因为如此,丁家也每每都能在皇帝血洗奇门的祸事中逃得一劫。
《丁家族谱》之所以能被列入丁家三宝之列,皆因它根本就不是记载丁家开枝散叶的笔录。《丁家族谱》厚若辞源,就算拼命生养,谁家记录祖先名讳与生平的记录能有这么多内容?之所以这一宝名为《族谱》,皆因祖先丁岖在封面上写了掩人耳目之用的四个字罢了。
《族谱》中记录的,皆是奇术,摘自《秘术绢》上的奇术。
《秘术绢》这名字,是某位稍有学问的祖先给取的。丁岖传下来的那块帛原本无名,巴掌大一块,四四方方。当初发现它是件宝物之时,丁岖正在如厕,要不然丁一也不会有那“厕纸”的联想。
话说冠山上的山君没了踪迹之后不久,丁岖有日上山拾柴,内急之下就地解决了一番,临了朝四围瞅了瞅,却发现地上长得全是带刺的东西。槐花正香的季节,枯树叶子早就都被孩子们捡回家去了,光着屁股蹲在树下的丁岖灵机一动,想起来了自己怀里还一直揣着一块帛。
那个年头,穷人家的孩子,一年不洗一回澡,衣服臭了也不换,这都是常事。晚上睡觉,夏天里或许还会脱个精光,其余三季,薄被是抗不住夜晚凉意的,自然是把鞋一脱就钻被窝里了,一张帛揣怀里好几天没想起来,挺正常。
至于老祖宗为什么隔了一段时间才想起来用这帛擦屁股,丁一也能猜得出来。古时候上山,无论是大人小孩,其实都是把肚子清干净了才去的。山上有猛兽,还有爬虫,樵夫猎户都会尽量不留痕迹的。撒泡尿、拉泡屎,万一被狼闻到了,说不定就会被蹲点埋伏。再说那缠在树上的竹叶青、藏在草里的五步蛇,平时多加小心都要中招,解了裤子放水排泄的时候,不更容易被偷袭?
古时候的衣服也不像现在这么方便,穷人家的孩子穿的都是老娘的旧裤子,说不定还是怀胎的时候穿的那条,腰带一解直接掉到脚边,万一遇个什么事,还没等把裤子提起来呢,命可能就没了。
丁岖的双胞胎哥哥丁崎,就是憋不住了撒了泡尿,结果把命也丢了。
丁岖自然对这些事情更加上心,不光他自己,家里两个大人每日在他上山之前,也会提醒一句。也就是山上没了老虎,大家心里宽了一些,一时之间松懈了,才会有丁岖在山上解手的事情出现。
话说丁岖把帛从怀里掏出来,才发现上面有字。他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字长啥样,他好歹还是有个底的。丁岖也不知这帛上的小字都是甲骨文,只是想起来了前些日里老先生给自己讲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留了个心眼,暗道这别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他也看不懂这帛上到底写了什么,当下把它小心地揣回了怀里,至于后门的问题怎么解决的,没人知道。
“上厕所没带纸该怎么办”这道题目的答案,丁一还是希望老祖宗在故事里能说清楚的。
因为他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的在校生,腿都蹲麻了!
挂在小隔间那挂勾上的包里,啥都有,唯独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