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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族长背《族谱》,原因有二。
虽说《秘术绢》在,记录奇术的《族谱》便永不会丢。但是《秘术绢》上的内容抄录一次,需要丁家几代人接力才能完成。更别说《秘术绢》上的记载,都是原文,丁家曾丢了《族谱》的那几代族长,重新翻译都不知道花了多大代价。
《族谱》历代,也并非族长保管,丁家除了族长之外,谁也不知,《族谱》向来有两套,一套成书,散在丁家众多子弟手里;而另一套,便藏在族长脑中。也就是丁普的兄弟都在战乱里丢了命,他才会把成书的那套也攥在自己手里。丁普年轻时烧的,并非全套《族谱》,他几个兄弟带在身边的那部分,都遗失了。现在家里藏着那厚厚的一本,等到丁衡衡成年,是要交到他手里的。
丁衡衡是丁一的堂弟,丁大河的儿子。本来丁普给起的名字是丁二,丁大河嫌难听。丁普起名从来不上心,儿子叫大山大河,到给孙子起名字准备的是一二三四。丁大河又想讨老爹欢心,又不想儿子名字难听,最后讨价还价,丁一的堂弟还是没逃过叫二的命运,只不过文雅了一些。
丁一觉得自己先出生,真是天大的幸事。要不然,以丁大山和刘淑芬两口子的孝顺以及无能,自己怕是要明着在户口本上要被记成“丁二”。
而大山大河两兄弟都只要了一个小孩就心满意足,怕也不是如同嘴上所说的“一个就好”,说不定是怕再生对不起孩子。毕竟丁三丁四丁五丁六,跟丁二一样难听。万一是个女孩,起这种名字估计会嫁不出去!现在又不是古时候,普通人家都起贱名。
丁衡衡从小被爷爷叫丁二,叫得过年都不愿意回老家。
《丁家族谱》从大日月朝嘉靖年起,不知道丢了几回,都是靠着族长的脑袋补齐了的,这也是丁家族长为什么要从小背族谱的主要原因。
丁家在《奇门簿》中没有留名,但是江湖上却有名号,也是因为丁家这《族谱》老是丢。从丁岖得了《秘术绢》起,丁家族长一脉就学会了隔岸观火。身处奇门之外,却暗中探查奇门之事。
后来《丁家族谱》丢得多了,记录的奇术自然会被别人所得,而这名字,就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奇术出自丁家。
时至今日,丁家已经是奇门中最神秘的一族,《奇门簿》上没有名,但流传出来的奇术却不知有多少。而且从大日月朝开始,就连皇帝都暗访丁家而一无所得,更是让丁家在奇门之中出了名。奇门丁家名号响当当的,丁家却从来不敢戴在自己头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丁家守着《秘术绢》与《族谱》,能施展的奇术却只有两门,还都不是用来杀人放火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就是神秘无比的奇门丁家,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好在就是《奇门簿》上也没有关于丁家的任何记载,所以,奇门丁家从来就是有名无实,就算被人问到头上,丁家也没人会承认,自己家姓的丁,就是《丁家族谱》上的那个丁。丁家名号在奇门界唱响之后,丁家族长甚至把《丁家族谱》封面上的“丁家”两个字都去掉了。
但这也没用。《族谱》一丢,落在奇门人士手中,一看就知道又是丁家流出来的东西。
丁一觉得自己的祖先就没一个聪明人,就不知道把《族谱》的名字换一换?还是丁普人老成精,给孙子道出了其中奥妙。
“人生在世,谁不求名求利?老丁家那些祖宗们嘴上说要韬光养晦,洞里藏身,可是丁家在江湖上出名,他们心里照样也偷着乐。别人找不着奇门丁家,自己家大门自己都不认识吗?”
丁一也不好评价自己祖宗们到底什么心思,这叫啥事,暗地里出风头?
总而言之,奇门丁家,就是这么一个另类的存在,有名无实。
自丁岖起,丁家就一直夹着尾巴藏在民间,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空守着《秘术绢》与《丁家族谱》,却无丝毫武力,两门能施展出来的秘术,一门只能用来藏自己的至宝,另一门却是个赚钱的营生。好在也并非全无所得,起码丁家自丁岖那代开始,就逐渐富庶起来,甚至还有能力与江湖中人结交,打听奇门的相关事宜。世间有《奇门簿》,而《奇门簿》上却无丁家之名,能打听到这种事,足以见得丁家曾经也曾风光过。
不过,再怎么风光,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时代变迁,现如今奇门传闻已经真假难辨,《奇门簿》是否还在,又在谁手中,丁普一概不知,自然也没办法告诉孙子。至于还有没有奇人四处打听丁家的消息,丁普也不关心。他就是个普通的退休工人,养了两个儿子,两个孙子。两个儿子一个本分老实坐机关,吃皇粮,另一个背井离乡,在外地做生意养家糊口。
这样的家庭,跟奇门还能有什么瓜葛?
丁普年轻的时候也曾留意过奇门消息,但是当年时局动荡,奇人奇物皆不现世,就连奇花异草、奇兽也都不见踪迹,留下的仅仅也是些传说。现如今,倒是也能偶尔听闻有人施展奇术,但大多都是骗局,只有极少是借奇物施展的小法门,也没什么太过神奇的地方。这样的时局反而更适合丁家,祖孙三代要做的就是守好家里的三件宝贝过安稳日子。
丁一除了被爷爷逼着背书,从小到大,成长过程与普通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同。一样会被上厕所没带纸这种事情难住。
待得被一个不认识的兄弟搭救,丁一已经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跟花大姐解释清楚怎么回事之后,丁一老老实实地把手机交了出去,灰溜溜地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
他也不是不想往后排藏身,只不过,花大姐的课,教室后排的位置向来是先到先得,坐得满满当当。大学里本就没几个好好听讲的,花大姐上课纪律又管得严,谁也不愿意选靠前的位置,丁一是纯属无奈,他足足晚到了整整一节课,除了前面两排,哪还有空位留给他?
这节课上得如坐针毡,丁一总觉得不时有人盯着他看。而本来就有些羞愧,上课的时候还不得不假装认真,时不时要跟讲台上的花大姐交换一下眼神,更是让丁一觉得别扭。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花大姐一走,丁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着人流一起去讲台取回自己的手机。
“丁一,你要出名了。刚入学就敢旷课,还是花大姐的经济学,旷了一节课还敢坐第一排,全班人上课都偷偷盯着你看。”刚出门口,肩膀就被人搂住了,同寝室的宋伟南用佩服之中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的语调说了这么一句,随后问道:“你是不是被哪个小妞给迷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记得你出门明明比我还早一刻呢!”
“还不是你,把厕所霸占了不出来。”丁一准备跟宋伟南好好算一算账,就是因为这小子,自己才不得不跑到教学楼来找厕所的。
一声炸雷把丁一后面的话都给吓没了,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走廊的女生尖叫,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男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