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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让呼延兰把他的能力都用完才杀他的吗？”
在直升机上，李归麟还是没忍住，问了方欢一句。
“是啊。”
“为什么？难不成？”
李归麟问了半句没往下问。
“想什么呢，贫僧可没猫咪那种戏耍猎物的恶趣味。”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就不怕马失前蹄玩砸了？”
“贫僧好歹也是地煞十二品的人物，那呼延兰的能力虽然强而且诡异，却也不是无敌天下。再说，我开打之前不是穿袈裟了嘛。”
原来是仗着高级奇物才有恃无恐啊？
李归麟正待再问一句，方欢却又抢先开了口：“确实是后勤管情报分析的那群研究员委托的，他们想要分析一下最近这些先天奇人诞生的能力为什么会这么稀奇古怪，又有什么规律。”
“我是想问你干嘛突然一口一个贫僧。”
方欢瞪了李归麟一眼，然后朝着直升机前排的两个驾驶员努了努嘴。
原来是在驾驶员面前要保留形象啊？
可是？
“用不用我把视频里的声音给你消除掉再发送给后勤啊？”想了想之后，李归麟又问了一句。
方欢没理他。
“不用了。后勤那群人，都是自己人。”方欢下了直升机，走了几步之后，才对李归麟说了这么一句。
闹了半天是不好在驾驶员面前暗示他们是外人啊。
“支援组的同志们，都不是特事厅的编内人员，刚刚那架直升机是最近的军区派出来，那两名驾驶员是现役的部队战士，虽然也不完全算是外人，不过让他们知道佛门的人乱说话也不太好。”
直升机停在了阴山北麓的山坡上，没隔太远的地方，有一个挺大的村落。方欢领着李归麟朝着那个村落的方向缓步而去，没走多远就有几个人从村子的方向迎了出来。
“这里就是卫家隐居的地方了。”方欢看见有人前来迎接，提前跟李归麟介绍了一下，还提醒了一句：“从现在起，你是队长，我是打手，卫家要是识趣，就由你做主，卫家要是不识趣，就由我动手了。”
“来者烦请止步，我卫氏宗族正在办丧，暂时不接待外客。”为首的一名华发老者抱拳做了个揖礼，客气地说道。
李归麟从符带上一抽，把自己的留影符取了下来，真气一催，证件留影浮现在空气之中：“我是特事厅外勤特派员0323号李归麟，有事需要见卫家家主。”
“原来是特事厅的领导，那还请跟来吧。”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扭头吩咐旁边的人一句：“去请家主到宗祠正厅去。”
随后老者又对李归麟二人再次道：“还请恕罪，卫家治丧，招待不周。”随后老者便在前引路，领着两个人缓缓向着村内而去。
村里一片寂静，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少，不过李归麟入目所见的行人身上都挂着丧，女人们头戴白色的簪花，男人则是在左臂上别着丧袖。
“少族长夭亡，故而全族都要戴孝，倒不是故意冲撞两位。”老者见李归麟皱眉，以为他是不喜，便陪着小心解释了一句。
虽然李归麟并不是因为这个才皱起眉头来的，不过他也没有解释。
李归麟只是在想，若是卫家族长不肯伏法认罪，这一村戴孝之人，会被特事厅如何处置？如果真的要赶尽杀绝，这其中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命丧黄泉？
呼延兰杀戮过剩，死不足惜，但是要是为了他的父母兄弟三人，弄得这一大族皆去陪葬，也未免太过残酷。只是特事厅的法度就是如此，谁也改不了，普通人犯罪国家从不连坐，但是奇人犯禁的话，特事厅也改不了奇门江湖的规矩，若是卫家族长不肯供出炼制指儿针的凶犯，特事厅就得按照奇门规矩诛杀整个家族的男女老幼。
残忍吗？
残忍至极。
但是？
杀鸡儆猴的事情非做不可，否则禁术修炼之道，禁物的炼制方法，要是有一点点流传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奇术中有封忆毁智之法，但却从无勘察记忆之术。
名家虽有测谎法门，但是奇人有备的话，想要瞒过名家镯的探测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而且，名家镯还是儒门的神器之一，炼制所需要的材料极难备备齐，十年八年也炼不出一只来。
至于道门佛门？一家不屑说谎。另一家是说谎的祖宗……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话，出家人自己第一个不信。
唯心也是会有个度的，出家人是不可能认为自己的经义和宣扬的神明都是正确而神圣的，尤其是佛门的奇人们，他们根本就不信神。所以，他们一张嘴就是骗人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种话，真正高水平的出家人才不会挂在嘴边，《西游记》只是小说，玄奘法师才从没开口闭口就是这句话。
所以，佛门道门，从未去研究过辨识谎言的奇术。
而无法辨识谎言，无法勘察记忆，特事厅就不敢放纵任何不良的苗头出现。
要知道，以奇人的能耐，血祭一座城，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实际上李归麟这般境界的，稍有准备都可以做到了。
奇人要是真的不管不顾，以人为材炼制什么邪恶奇术或者是奇物，等到发现的时候可能就无力回天了。
所以，儒门才会从根本上断了这种行为的源头，不会自然就不去想，把邪门奇术封禁了，把炼制那些邪恶奇物的法门封禁了，奇人们也就不打这方面的主意了。
至于民间那些邪门歪道的法术？由得他们闹去吧，反正也都只是骗人的东西。就按奇人的数量来推算的话，民间那些东西要全是真的，那大黄会法术的人估计得有三个亿。三亿奇人一起出手，那大羊国就只能等着泡汤了。
故而，卫家族长要是不肯供出指儿针的炼制者的话，卫家大小上下，死罪能逃，估计也得被特事厅毁智监禁，封忆都不太可能，毕竟封忆术是可以被破解的。
除非是用丁家的“姜太公钓鱼”。
只不过，即便“姜太公钓鱼”可以永久地清除记忆，还是有问题。
谁知道该清除多久的记忆啊？“姜太公钓鱼”只能控制钓取记忆的时间长短，可没发控制钓取记忆的内容，而且这门奇术钓取记忆，必须是从最近的时间开始的。
带到引路的老者把皱着眉头想事情的李归麟和一直不作声的方欢引到卫家宗祠的会客厅时，卫家的族长和一众长老，已经都在内中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