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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核弹的市场价格大概是多少？
说不清。
但只看工业成本的话，可能几十万道勒都足够了。
而李归麟的全副身家是多少呢？
除了左手腕上的雀灵珠链，右手腕上的精灵之笞，悬浮在身体旁的如意请神令，化为纹身的储物空间，小背包里的小乾坤袋，以及在储物空间里放着的莲花飞行器、莫邪和三宝玉如意，李归麟其他的奇物，包括日月乾坤圈和从最初一直陪着他的勾陈环，在一场核爆之中全部化成了灰。
其中还包括了组成他特事厅工作人员身份令牌的五枚金符中的其他四枚。
最近这段时间，就算是平常最乐天的卡卡恩利尔，也不敢招惹李归麟。
大家都躲得他那张黑脸远远的。
俗话虽然说得好，钱财乃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当钱财的数量超过一定程度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再把它们不当回事。
李归麟又不是什么道门高人、佛门大能、儒门圣者，真的能视金钱如粪土。
再说了，老子大人、孔夫子和释迦牟尼在世的时候，究竟能不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还真难说。
而且，他在意的也并不单单是钱和价值。
化成灰的那些奇物之中，也有跟了他很久、帮过他不少的东西在内，尤其是他一直当成是手镯戴在右手腕上的勾陈环和日月乾坤圈。人也不只是会对活物才会产生感情的，对物件也是一样。
李归麟这么一直黑着脸也并不全是因为自己亏大了，毕竟他付出的那些东西，相比他银行卡里现在的数字而言，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更别提他现在还有恩利尔家族一半的股份，小半个杨克斯城的土地现在都是他的，而且恩利尔家族之后每年需要支付给他的分红也不是个小数目，起码一年一枚日月乾坤圈。
能用自己几乎全副的身家换来几千名奇人的性命，其实严格来说，也并不算是真的“亏大了”。
只不过，总归是会让人耿耿于怀罢了。
就算是世界首富，几十个亿在他面前化成飞灰，也没办法无动于衷吧？
更何况，在那之后，五十星联盟只是表示了一下“由衷的感谢”，而大黄特事厅也只传达了“领导深切的慰问与惋惜之情”，这跟火上浇油也没什么区别。
“这是你的个人选择，所以，不能当成是公务支出给你报销，顶多给你把你的那套金符再补齐了，不过，就照你现在的状态，你还需要？”——丘梓蔚
特事厅的老大明确表态，公费医疗可以，报销损失不行，特事厅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话说特事厅也从来没有人试过在任务过程中导致奇物灰飞烟灭，最多就是奇物损坏，找人修一修也就行了。
“这都能载入奇人史册了，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你的奇物灰飞烟灭的主要原因本身就不仅仅是因为对抗核弹，恐怕是因为你为了中和核弹爆炸的能量而导致的，毕竟正常情况下，奇物就算遭受了核弹爆炸的攻击也不会损坏。”——丘梓蔚
“这恐怕是你的潜意识导致的结果，我说过，如意请神令的原理，实际上基本就是大脑超频，而大脑超频之后的选择，基本上全都和人的潜意识有关。你也不能赖我，我可读不到你的潜意识，或者说我读不全。人类的潜意识并不单单只存在于大脑之中，我能读取的只是你大脑中的那一部分罢了。”火上浇油的一定缺不了女娲。
“我本来以为你的选择会是让那枚核弹在空中或者是其他地方爆炸减轻危害而已，不过你的潜意识做出这样的选择，就代表在你潜意识中认为那枚核弹如果不在地面爆炸，会引发不可预计的后果。至于是什么后果，我也推算不出来，毕竟就连第三纪的人类也并没有研发过核武器。不过，通常情况下，核武器的爆炸应该并不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才对的，你的潜意识为什么认为那枚核弹的爆炸会引发不可预计的后果，我也不清楚，甚至我都推算不出来。”
声称推算不出来的女娲却表示，这事情或许与界有关，毕竟，核武器的爆炸都是在天路出现之前发生的，而在天路出现之前，“界都是虚无的”。
“未知之地不出现的时候，界其实也是不存在的。别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宇宙的法则，我怎么可能解释得了？你可以认为界并不是隔开现实与未知之地的屏障，而是本身就属于未知之地的一部分，当未知之地不存在的时候，界也是不存在的。而当界不存在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事情会造成界的损伤。”
“你的选择恐怕会引起轮回的警觉，估计世界各国要开始废止核武器了，如果轮回的能量够大，真的能够操纵世界各国的话。”
而至于为什么李归麟会因为一枚核弹就搭进去他几乎全部身家，女娲倒是能解释得清楚：“你这次是把核弹的爆炸产生的后果归零了，当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小朋友，想清楚，你这次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简单的防御，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够做到的，那可是将有化无。无中生有和将有化无，就算是炼成了道德经的人也做不到，就算修炼到最终阶段，也只能将有化有而已，就算是星球意识也只能做到这样。无中生有和将有化无，那是宇宙意识才有的本事。”
不过，李归麟刚想沾沾自喜一番的时候，女娲直接又来了一句：“别开心了，你那所为，根本也不是真正的将有化无，只是类似罢了，虽然也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你所作的不过是将有与有相互抵消，便如数学里正数与正数相减，正数与负数相加，离真正的将有化无差得远了。再说，你想要未来达到这种水平，也不知道还得经过多少岁月的苦修才行，前提还得是你不要夭折了。”
女娲最后的结论，非但不能让李归麟沾沾自喜，反而让他的脸更黑了：“除非你逃出厄斯去宇宙中生活，否则你的夭折就会是必然发生的事情，第四纪人类的灭亡其实已成定局，无论是厄斯战胜了西德，还是西德吞噬了厄斯，人类的灭绝已经注定。而在此之前，你是不可能修炼到你未来可能会达到的最终高度的。”
轮回影响不了所有的人类，否则他就不会隐藏起来了。而就算轮回的影响力再大，只要他无法把人类的未来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必然无法让人类摆脱将要被厄斯清洗的命运。若是没有西德的存在，第四纪的人类或许还能学第三纪人类一样，逃入天路之中去苟延残喘，宇宙的呼气下次到来的时间恐怕会在很久之后，但是，现在天路之中，却有一个西德存在。
留给第四纪的人类唯一的生路，便是如同第一纪的人类一般出逃，去宇宙之中流浪。
但是，人类的科技在人类迎接末日之前，恐怕是达不到能去宇宙中流浪的水平。
而且，去宇宙中流浪，也不见得就是生路。
这，就是女娲悲观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