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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孚也不打算在白天对日军发动进攻,日军舰炮始终对直军是个巨大威胁,可孱弱的中国、那里养得起一支庞大的舰队,就连可以对日舰构成威胁的水雷、吴佩孚现在也没有,他蹲在地上看自己用树枝画的战场形势图,必须马上制定一个可行的战术,以减少自己部队的伤亡。
绥中港这边战事刚刚结束,吴佩孚又接到李殿荣的急电,他当面的奉军得到了新的援军,炮火比之前猛烈多了,有的阵地由于没有准备、伤亡过重,阵线开始动摇。
吴佩孚放下电话就让萧尊邦立刻率领第五旅前往增援,吴佩孚任命李殿荣为狗河战场前敌总指挥。
吴佩孚把彭寿莘、姚忠琪找来一块儿商量今晚的战术,直军现有的军用地图比例尺过小,仅显示出高岭镇、绥中港这些较大的地名,村落、地势什么的一概没有。
彭寿莘比吴佩孚强一点儿、也有限,他在布置两道防线时、倒是勘察过一些地方,姚忠琪则不同,他是做好了守不住滩头阵地、逐次阻击准备的,所以对地形很熟悉,有这两个人帮助,测绘出身的吴佩孚、才算有了一张手绘战场地图。
斥候回来汇报了日军部署,日军以绥中港为中心、建立了一个弧形防线,就在刚才,又有一个大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乘坐驱逐舰登陆了。
看着战场态势图,吴佩孚的嘴角渐渐有了笑意,彭寿莘太了解吴佩孚了,他笑着问道:
“总司令准备怎么打?”
“你们马上组织部队,到周边村镇招募青壮、让他们带上锄头、镐、铁锹,咱们管饭、每人再给他们两块大洋,让他们晚上帮咱们挖工事。”吴佩孚没说他的计划,反而直接给两人下达了任务。
“是!”彭寿莘、姚忠琪也没多问,抓紧时间回去布置了。
吴佩孚点燃一支烟,继续盯着那张手绘地图,在脑海里完善自己的计划……
天黑后。
暂一师的另外一个旅也赶到了。
彭寿莘按照吴佩孚的命令,带领部队出发了,吴佩孚命令直军在距离日军阵地很远处,就开始沿日军弧形防线正面掘进,让他们在距离日军阵地500米的距离上就停止前进,转而横向打通各个纵向战壕,把这里构筑成一道防御工事后,在继续纵向掘进,直到与日军阵地相距200米时,再把工事打通。
吴佩孚让彭寿莘用一半大半兵力挖战壕,另一部分兵力掩护,防止日军冲出防御圈搞破坏。
姚忠琪营则带领招募来的青壮到远离日军防御圈3公里外的南、北两处野地里,按照吴佩孚画的图纸,根据不同地形,挖、筑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工事”。
乔寿山旅也终于到了,他在出发前接到了吴佩孚的命令,让他把刚交获的、一炮未发那个奉军150mm榴弹炮团给一同带上,难处是炮兵也都混在南逃的奉军中,怎么甄别、劝说他们加入直军,那可是一个大难题。
后来,乔寿山想出一个办法,他让手下去每一个关押奉军的地方高喊:
“奉军炮兵兄弟!
咱们虽然是敌对的、可这是咱中国人的家事,现在日本人跑到中国土地上打我们,我们当然要奋起反抗,这是打国战!
有卵子类、就跟我们去打小日本!”
日军仗着众多不平等条约、和超强的军事实力,一贯在东北欺负中国人,奉军官兵早就在心里憋着一股火呢,乔寿山这么一宣传,绝大部分奉军炮兵都站了出来。
虽然费了不少时间,但也勉勉强强把这个炮兵团编成了两个炮兵营。
吴佩孚把作战计划告诉了两个团长和两个炮兵营长,让他们分别前往姚忠琪带人修筑的工事。
乔寿山带领直隶第六混成旅的炮兵营以及两个团属炮兵连,前去增援,吴佩孚留下奉军炮兵团长聊天,借以了解一些奉军情况。
吴佩孚把所有部队都派出去了,高岭镇仅剩第三师警卫营了,他的义子王胜宝早早安排好了防务,他遵从义母张佩兰的意思,几次拒绝了吴佩孚调任他去野战部队带兵的劝说,宁愿放弃升为团长的机会、坚持留在他身边保护他。
12:36
王胜宝巡视刚刚换岗完的各处明暗哨、回到司令部的院子里,就见吴佩孚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见到王胜宝,笑着跟他说道:
“走,我们去前线看看。”
“不行!彭师长说让我保护好你,他说日军的203mm舰炮都能打到这里来!
再往前的话,日军各种口径的舰炮就都能打到了,太危险了!”王胜宝急忙劝阻道。
“前线上万官兵就不危险了?他们还要冲锋陷阵呢!
你是因为这个不愿去野战部队的?”吴佩孚故意拉下脸来说道。
“我不是、我是……反正你不能去!”王胜宝急赤白脸的也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解,但还是坚持不让吴佩孚走出院子。
“混账!在家我是父亲、在战场我是总司令,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吴佩孚见王胜宝还想阻拦自己,于是瞪着他呵斥道。
王胜宝无奈,只得带上一个排、尾随吴佩孚走出了高岭镇。
1:00
“轰!”、“轰!”、“轰!”、“轰!”……
炮三团、田维勤团、乔寿山部炮兵,近百门大炮对日军阵地的轰炸开始了,由于这是突袭,日军反应不可能太快,所以分散各处的炮兵、并不是同时开火的,三个炮兵集群在第一轮齐射后,开始轮流射击,打完后、赶紧转移阵地,避免被日军舰炮发现。
直军第一轮炮击就把日军的炮兵阵地彻底炸毁了,黑暗中日军舰炮也不敢随便开火,日军宿营地一片鬼呼狼嚎……
直军炮兵虽然不敢连续射击,可毕竟有数量优势,虽然是打完一炮就换一个阵地,可日军阵地上上的爆炸声就没间断过……
“轰!”、“轰!”、“轰!”、“轰!”、“轰!”、“轰!”……
在布上照一不断呼叫下,日军舰炮开始向日军阵地外围进行盲射了,这对直军炮兵还是造成了一些威胁……
“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只要日军舰炮稍微一停顿,直军炮兵就给日军阵地内来上两炮,日军舰炮立即朝这个方向来上一顿覆盖式急射……
“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自从炮战一开始,日军纷纷躲避炮袭,监视彭寿莘部坑道的日军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直军开始继续掘进……
日军防御圈开始被逐渐压缩,眼看队形越来越密集,再这样下去,中国军队随便一发炮弹就能收割一批日本兵,布上照一不断呼叫海军,赶紧疏散走一部分日本兵,这样他还能依托核心工事固守,要不然这些日军都得白白送命。
日本海军派出几艘驱逐舰前来接应日军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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