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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喝了不少的酒,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我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我走到了船头,码头上灯火通明。难民还在排着队伍领吃的。
江上的温度越来越低。
时间来到了丑时,我想客人看来不会来了。
转身准备回去,江面上传来了船桨滑动水面的声音,一艘小船靠过来。一个盆穿着黑色斗篷走上船来。
我迎上去:“我以为将军不回来了。”
来人脱下斗篷:“公子怎么知道今夜我一定会来。”
我:“因为将军是泸州人。”
我们来到船舱坐下。
江仁圭:“公子有话请直说,我还有事要办。”
我:“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想和将军做一笔交易。”
江仁圭:“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卖给公子的?”
我:“将军,我刚才在码头上看到了领粥的士兵,看来这次水灾将军也没得到朝廷的救济。”
“公子说错了,水师的军粮还算充足,勉强混个温饱还是可以的,你看到的那些士兵是领了粥送回家里的,公子知道现在泸州的粮价,一个兵士一个月的军饷却不能填饱一个人的肚子,我来的时候看到码头上还在施粥,感谢公子为泸州做的一切。”
我:“如果我告诉将军,施粥只能持续到明天晚上,将军可会怪我?”
江仁圭站起来摔了手里的酒杯:“我以为公子和其他商人有些不一样,看来是我错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公子这两天的善心。”
江仁圭起身准备离开,“如果我送给泸州的百姓五船粮食,将军可否对我改变看法?”
江仁圭转身坐下,我重新找了一个酒杯给他斟满酒。
“将军如果想接着听我说请喝了这杯酒。”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将军,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李慕的妹妹是我绑的,你可以现在抓了我送给李慕,但是那五艘船的粮食就没了。敢问将军可有亲人在泸州从事和丝绸有关的事情?”
江仁圭:“我的妹夫有一个丝绸作坊,我的属下家人很多都是桑农。”
我:“将军最近一两天可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
江仁圭:“这两天有属下说有奇怪的人找到他们的家人,给钱签合同什么的,还有有些作坊有些奇怪的人让她们举家随他们离开。”
“您如何给属下说的?”
江仁圭:“我让他们不要相信,都是一些江湖骗子。”
“今天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将军,那些人都是我安排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在回答将军这个问题之前,我来说一说李慕到泸州来干什么。”
“他装了满满的十艘船的粮食,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十天了,却颗粒不卖也不赈灾。他是在等,等泸州的粮价再高一些,等泸州的百姓再惨一些。他好高价卖了。将军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吗?”
江仁圭:“公子请讲。”
“李慕和泸州大部分的桑农都签订了合同,桑农们一年的生丝都要卖给李家,今年泸州大水,绝大部分的桑田被淹,桑田颗粒无收,桑农违约,要赔付违约金给李家,现在的粮食已经是天价,桑农哪里来的钱赔付给李家。李家就会用卖粮的钱低价购买桑田,甚至不用花钱,桑田都不一定能抵消赔偿款。知道这样的结局吗将军?”
“排兵布阵我不如将军,但是商场将军可能不如我。这样的结局就是泸州的百姓大部分都会成为佃户,李家控制了生丝就等于控制了泸州的整个丝绸行业,我相信作坊和锈娘的日子一样不会好过。”
江仁圭低头不语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都说商场如战场,我在和李家打一场商战。本来这场战斗我不会和官府有任何瓜葛,没想到泸州刺史和将军被卷了进来。”
“我这次来本不想做这一切,我只是路过,把我沿途买的这点粮食捐给泸州百姓我就走。”
“可是我看到了泸州的惨状,想到了李家来这里之后泸州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决定还是要做一些什么。”
“抓李慕的妹妹,只是我的一个小把戏,包括现在的赈灾,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困住李慕,让他无暇顾及我现正在做的事。”
“接下来我回答将军的提问,我究竟要做什么。将军我是一个商人,商人逐利,天经地义。这两天让人带着现银给桑农们送钱,让他们用我的钱赔付给李家保住她们的桑田,让无生计的作坊和锈娘跟我进山,我来负责他们一年的生活必须。
江仁圭:“公子这么做的条件是什么?”
我:“这一切当然有条件,就是让他们和我签订五年的合同,五年之内都要为我服务,当然我会给他们合理的酬劳。”
江仁圭:“五年?看来公子和李慕一丘之貉。”
我:“将军知道我前期要付出多少吗?我在拿一个人全部的身家在赌,当然我也要合理的回报。将军依然觉得我太残忍吗?”
“我把这几船的粮食全留下这就像把这杯酒倒进这江水里,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这几船粮食要带走养活被带进山的那些人,这些粮食又能维持多久,我的面前还有一个巨大的窟窿等着我去堵。”
江仁圭:“公子做这些又能给泸州的百姓带来什么?”
我:“这么做最起码平衡了泸州的丝绸生意,阻止了李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还可以帮助桑农和作坊度过眼前的难关。”
江仁圭:“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桑农交了赔款,他们依然被饿死,你可就赔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给他们签订了契约,如果他们被饿死,她们的桑田悉数就全归了我。”
“将军,不论我如何做泸州依然会饿殍满地。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我想听听将军的意思。”
江仁圭:“所以其他百姓还是成了牺牲品?”
“这没有办法,将军带军打仗难道就能保证不死人吗?有些人注定是要被牺牲的,只不过牺牲哪些人决定权在将军手里,泸州百姓的生死权利却不在我的手里。”
江仁圭沉默了,不停的饮酒。我看着他等他的答复。
江仁圭:“你为何把这些事告诉我,不怕我告发你吗?”
“我可以看出将军并不是和李慕一伙的,还有就是将军是泸州人。”
江仁圭:“我想听你说说你刚才讲的交易。”
“好,将军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