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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阿爹把莎妹这些年来积攒的刺绣卖完之前离开这里。家里的米盐都不多了,莎妹和阿爹每天辛苦的劳作,换来的也就是勉强的填饱肚子。缺盐是山里最大的问题。
如果我能出去一定给阿爹他们送一些盐来。
身上的衣服我换成了阿爹的旧衣服,有了一点瑶族小伙子的味道。
如果我想离开这里,别说盘缠了就连路上带的干粮也没有,我的下场只能被饿死,或者是被吃了。
留不能留,走又走不了。这两件烦心事天天困扰在我的心头。
我隐约感觉着阿爹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
我不知道入赘在这里有什么讲究和流程。就像汉人娶媳妇一样吧,会不会也给我来一个红盖头?想想这些挺可笑的。
晚上阿爹回来的时候,他带着郎中一起来的,我准备了几个小菜,阿爹第一次从外面带了一些酒过来。
莎妹也过来了,四个人坐在桌子旁。阿爹和郎中聊了一会,两个人喝了几杯,莎妹也跟着喝了几杯。
三个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反正是高兴的事。
郎中转头笑了笑看着我:“小伙子你的生辰八字给我说一下”。
“先生,别啊,你和我阿爹好好说说,我真的不能留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再说了你一个外人想在这里活下来,没有你阿爹你早就被赶出去了,你难道不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吗?”
“先生,如果有一天我的人找上门来,到那时候再离开,我怕会伤了阿爹和莎妹的心”。
“小伙子,放心吧这里外人一辈子也找不到,没有寨子里的人带路你一辈子也走不出这大山”。
“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做上门女婿吧,这个选择也非常不错”。
“说吧,你的生辰八字,说了生辰八字让太公他们给你定一个好日子”。
我哪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啊,
“先生,我只知道我的年龄,其他的一概不知”。
“你的爹娘就没跟你说起过吗?”
“我的母亲过世了,父亲没有给我说起过”。
“那没办法了,我就给你编写一个吧”。
过了一会郎中拿着所谓的生辰八字喝的醉醺醺的走了。
阿爹点了一锅旱烟抽了起来,莎妹也接过来抽了几口。
我这才发现在这个家里,我就是外人,就像是被拐来的小媳妇。就等着给他们传宗接代呢。
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无助。
晚上阿爹依旧给我煮了瑶浴,可是闻着今天的味道和往日有一些不同。
配合着瑶浴我在木桶里又修行了两个时辰。
今天的瑶浴有些让人口干舌燥,可是我的身体还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阿爹和莎妹出了门,我只能待在家里,真后悔没能和雪姨学一些更高深的武功,说不定现在早就逃出去了。内力的修为增加了不少,可是现在却不知道如何运用。
中午再去给莎妹送午饭,寨子里的人都微笑着对我点头。看来婚礼的事已经在寨子里传开了,我找到莎妹干活的地方,莎妹跑过来把饭接过去。看了我一眼又害羞的跑开了。
我又来到郎中这里,他那里的病人不是很多,忙活了一会,他走了过来。
“小伙子,别多想了,老老实实的呆着,你阿爹不会亏待你的”。
“先生,如果这个山寨里没有你,我和一个哑巴没有什么两样”。
“时间久了你就能学会这里的方言,那时候这里就会像你的家一样”。
我没有继续说话,每天来这里我只想能找个说话的人。
我来到这个山寨也有快二十天了,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山寨的太公最后把日子定了下来,时间就在七天之后。因为阿爹告诉他们我没有父母双亲,反倒是省了不少的环节。
说媒下定这些环节都省了,就像当时我娶媚娘一样,流程简单。
一家娶亲一个山寨的人都开始忙活,家里每天来的人多了起来,收拾房子,收拾院子,布置房间。
我待在家里反倒是耽误了他们干活,我找到我的旧衣服,翻了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翻来覆去一无所获。
我顺着山路往山下走去,说不定我能在结婚之前找到一条出去的路。顺着山路一直往下走,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了下来。前面就是茂密的竹林,竹林里小路纵横我没敢走进去。身旁的大石头还算平整,我找来一个小石子想在石头人写点什么,寨子里的郎中是识得汉字的。想了好一会,我在石头人随便写了一排数字,这些数字鹤卫的那些姑娘们是认得的,我希望有一天她们会找到这里。
写完了这些数字我返回了山寨。家里的活他们干完了已经离开。
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屋顶他们也修葺了一番。
寨子里的人纯朴又可爱。
到了晚上,阿爹和莎妹在商量着什么,莎妹上楼又把一些刺绣抱了下来。看来阿爹又要去换一些什么。
我走到阿爹面前,把莎妹的刺绣抱了起来,送回了二楼。
这个家本来就勉强温饱,不能为了一场婚礼把所有莎妹的心血都卖掉。
阿爹看着我点点头,莎妹跑回了二楼拿下来一套衣服,红色的。她递给我看意思是让我试穿一下。
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穿上了这身红色的瑶族新郎装,衣服的旁边还有一块红盖头。我把红盖头戴在头上穿着红色的新装走了出去。
阿爹和莎妹哈哈得大笑,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心里笑不出来。
莎妹围着我转了一圈,看了又看我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还算合身。
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她把衣服拿上了楼,看来需要她改一改。
寨子里不断的有人送来吃的喝的,酒也送来不少。这些东西都是寨子里阿爹的朋友和邻居送的。婚丧嫁娶是寨子里的头等大事,小家的事也就成了大家的事。
中午给莎妹送饭的时候,又在郎中这里坐了一会。
“我听说有人看见你下山了?”
“是,我只是走到竹林那里就回来了”。
“幸亏你没进去,要不然你就出不来了”。
“逃跑的事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