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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烛光,三十七人在地图上划定了各自任务。
吕叔丁说道:“诸位,今夜以避难所难民为主要。”
撑开地图,吕叔丁指着上面标的几处地点,说道:“和记洋行、城东南的剪子巷老人堂、普德寺、栖霞寺、江南水泥厂、珠江饭店、昭和楼、浪速楼、金陵大学这九处是难民聚集地,特别是和记洋行附近,一共有二十多处国民党建的难民营,虽然鬼子目前没有对这些地方动手,但诸位,谁也无法保证,过几天他们还能活着。”
吕叔丁接着说道:“二柱香和李夜笙,还有佛门两位,负责打开西城门,我们道门三位加上周怜,还有明教和赊刀人的两位去和记洋行,千全手、走喜神、还有凉山的小姑娘去剪子巷老人堂,唐门、鲁班道、墨家去普德寺,洪门和这两位,”
吕叔丁对着两个太监拱了拱手说道:“去栖霞寺。”
张让、刘瑾两人还是冷冷的说道:“自然。”
吕叔丁继续安排,“青龙会、白玉京和宫家的几位,麻烦去江南水泥厂,出马弟子、捞尸人、丧器铺的三位去珠江饭店,打更人、天下会的两位去昭和楼,自在极意门和密宗的两位去浪速楼,毛子书和司空远两位兄弟去金陵大学,其余人从旁策应。
吕叔丁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子时之前,不论如何,都必须撤出来,今夜过后,希望各位都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有什么遗言都等诸位再活个几十年再说。”
众人默然回礼,起身。
方寒拿出一口食,突然说道:“各位大哥大姐,小子我走喜神的,如果大伙遇到难处,这一口食或许能帮到大伙,再者也能知道诸位是死是活。”
众人接过,那一口食接触到人皮肤就直接融化,不见了踪影。
周申偷偷拉过周怜嘱咐道:”妹子,多多小心,别逞强。“
周怜轻声说道:”没事,哥,你也小心,还没给我娶个嫂子呢,可不许出事。“
二柱香抱拳,笑着对李夜笙说道:”这位爷,今夜我和您搭伙。“
李夜笙也抱拳回敬,但没说话。
吕叔丁拉着罗渺生,走在他前面。
燕南飞和沈孤雁走在一起,二人都使剑。
蜀道难跟在宫保生后面,叫道老爷。
墨非攻与赵明诚眼神相碰,似有比试的意味
其余各人,神态各异,但没有退缩的目光。
三十七人,戌时入城。
戌时一刻,和记洋行。
和记洋行附近,安全区外尸山血海,多年之后,人们这样描写当时的情景。
“中国的男人在日军的刺刀训练和砍头比赛中被当成活靶子。估计有20,000-80,000名中国妇女遭到强暴。一些日本兵在强奸了妇女之后,剖开她们的肚子,切掉她们的乳房,把她们活活地钉在墙上。还当着家人的面,父亲被日本士兵逼迫奸污女儿,儿子被逼奸污母亲。日军不但每天例行活埋、阉割、器官切除,烤人肉等暴行,还尝试种种穷凶极恶的折磨手段。比如,在人的舌头上穿上铁钩把整个人吊起来,或是将人埋入深至腰部的土坑,再看着他们被德国牧羊犬撕碎。此情此景实在是令人惨不忍睹,就连南京城中的纳粹觉徒也感到恐怖,有人就称这场屠杀是"野兽机器"的工作。”
罗渺生走在街道上,血渗进了鞋子里,每走一步,都是黏黏的,也分不清自己踩的是地,还是其他的什么。
四人潜行,却没看见巡逻的日本兵,四周静悄悄的,都死了一样。
很顺利的来到和记洋行的安全区里,有难民发现了他们,倒没表现出奇怪,毕竟今天有很多人跑过来,安全区还是安全的。
吕叔丁大喊:“走,我们带你们出去,快点,走。”
寂静的城被叫醒了,安全区外军队聚集的声音。
难民们看着这几个人,像是看傻子一般。
有个老伯好心对着他们说:“这里很安全,日本兵不会来这里的。”
周怜急声道:“他们过几天就会进来,杀死你们,快和我们走。”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起身,”你怎么知道,跟你们走,现在就会死。“
军队的声音更近了,屋里哇啦的喊声也越来越近。
”我们护送你们出去。“罗渺生说道。
”你们,你们比的过洋枪大炮吗?“一位穿着长衫的人笑道。
”怎么比不过。“连一向冷淡的周申都开了口。
一阵哄笑。
老伯好心说道:”几位道长还是歇着吧,没人会信的。“
”道士还是算命去吧。“有人喊道。
罗渺生气红了脸,本想继续辩驳,吕叔丁拉住了他。
日本兵站在安全区外,一个日本军官耀武扬威坐在三轮摩托上,屋里哇啦不知道说了什么,二鬼子点头哈腰听着,又指了指周怜,不明所以。
二鬼子走过来,越过安全区,进到里面,指着周怜喊道:”太君说了,那个女的是间谍,把她交出来,以后安全区就还是安全的。“
周申将周怜拉过来,对着二鬼子怒目而视。
吕叔丁持符在手,护住罗渺生。
难民人群中有人细细簌簌的说着话,末了,一人喊道:”那个女的,出去吧。“
周申回头怒视,却找不到是谁说的,每一双眼睛都像说了这句话的样子。
”太君待人很好的,去吧。“又一声喊道。
”就是,去吧,别连累我们。“
”赶紧滚。“
”走啊,快出去。“
一声又一声,他们的勇气都用在了同胞身上,甚至,比对那些伤害他们的人还苛刻。
吕叔丁等人只能出去,里面的比外面的更可怕。
日本军官大声笑着,像在看一场滑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