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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很安静，矜贵的男人正看着面前的那幅画出神。
云冷在一旁看着，怕柏聿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便伸手去指。
“柏星季说了，这些血丝连接起来就是一张女人的脸，你看这…”
他的指尖在画上运转，学着柏星季之前的模样，画给柏聿看。
柏聿湛蓝色的眼里波澜暗涌，他的长指间捏着铅笔。
笔尖在画上留下痕迹，没过多久那张人脸就被他清晰地画了出来。
看着柏聿从容不迫，冷静分析的模样，云冷开始有些佩服。
这还是他头一次佩服柏聿的能力，原以为面前的男人只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
没想到在艺术上还懂些门道。
根本用不上自己指点。
“曹叔，”柏聿开口。
曹叔在门口候着，听到柏聿的声音，赶紧进去，“柏总，我在。”
男人放下手里的笔，脸色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去，把小舒带来。”
曹叔愣了愣，看了一眼那幅画，当即被吓得说不出话。
画上的女人，竟和小舒有着七分像的眼睛！
不敢拖拉，曹叔反应过来后就转身走了。
云冷轻轻皱眉，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小舒’这个人。
骤然，他被脑海中浮现的人脸给惊到。
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呼吸都快了几分，慢慢地将视线移回画上，将两双眼睛重合…
神主身边的奸细，竟然是她！
好不容易等云冷缓过来，就看见柏聿还在气定神闲地品茶。
那样的矜贵自持，运筹帷幄的样子像极了人世间高高在上的帝王。
柏聿注意到云冷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问他，“要不来点儿？”
云冷说不出话，老老实实地端了一杯茶水。
一定要冷静再冷静，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神主多次训诫他，让他不要做情绪的奴隶。
他一直都记在心上，也在学着克制自己。
——
小舒被带去书房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管她建立多少心理防线，在触及到柏聿的眼神那一瞬全然坍塌。
柏聿不怒自威，那样深邃漂亮的一双眼睛，只有在看着云窈时才会变得柔情似水。
“柏总…”小舒站在男人对面，不敢抬头。
云冷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捏碎手里的茶杯。
小舒被吓到，头埋得更低了。
“这幅画你看过吗？”柏聿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冰凉。
他见小舒还是不敢抬头，便对着曹叔使了个眼风。
曹叔收到指令，将那幅画扔到小舒面前。
小舒看着突然出现在脚底的画，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开始捂着脑袋大叫。
柏聿丝毫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继续开口，“熟悉吗？这双眼睛是你，却又不是你。”
他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就有两个猜测。
御景苑的佣人身份背景都很干净，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小舒是柏老爷子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柏聿猜测，她在世上还有个血脉相同的姐妹。
另一种猜测，便是纪伯简画艺不精。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纪伯简肯定见过小舒，并且私下来往过多回。
云冷被女人的尖叫声吵的头疼，当即发作，“闭上嘴！”
小舒噤声，被吓得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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