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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道长,看着挺年轻的,但实际已经50多岁了,原名叫钱景,道号石南,不过玄靖司上下都叫他钱老道,是玄靖司中年龄最大的,5年前来到砚山县,擅长符法、道术,听说师承源于茅山一派,不过天分有限,现在还只是纳元境,平常从来不穿狴犴服,只穿一身道袍,除了玄靖司的工作,还在城里修了一间小观做道场,供奉三茅真君,平常与自己徒弟住在小观里,不过离玄靖司也不远。
已经过了酉时,文书已经将案牍上的今日工作安排完,过来换班的在厨房吃着饭,钱道长才姗姗来迟,让白天行先不用吃了,带着他到西厢房供奉室上香,这是玄靖司每天都要有人做得事情,每班三炷香,供奉的是牺牲的玄靖卫先辈们。
供奉室不大,所以很多人连牌位都已经没有了,只剩刻在黑石板上的名字,只有最近20年牺牲的人才有牌位,最新的那块便是李志业,砚山县近200年的历史里,一共牺牲了400多名玄靖卫。
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在讲述着他们的故事,故事里蕴含了太多悲壮的情节,形成了一种接近实质的肃穆气氛,让身处其中的人不免动容,白天行的内心也很受感触,这些都是为人族安危而牺牲的人,值得尊重。
钱老道点起三炷香,向他们拜了拜,白天行也跟着拜了三下。
钱老道拜完一边将香插入香炉,一边开口说道:“各位大哥,一顿三炷香,一人吃一点,千万别争呀!”
然后又点起三炷香来,插在另一边供奉着几个牌位的香炉上说道:“来,你们几个再多吃三炷香,多多保佑老道我。”
白天行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几个牌位要单独供奉起来。”
钱老道认真地解释说:“这6个是4年前我进入玄靖司之后牺牲的,我都认识,所以特别优待一下。”
白天行看了看上面的牌位:“那为什么有8个牌位在这里?还有两个是空白的”。
钱老道不经意看了他一眼:“玄靖司的工作这么危险,当然要多准备一个、两个的,以备不时之需,总之用得着也好,用不着也好,你不介意吧!”。
白天行呆呆得看着他:“什么介不介意,你在说什么呀?”
钱老道不停点着头:“没事,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反正万事小心,不要英年早逝”。
多么不正经的道长,难怪上下都叫他钱老道了,有种为老不尊的气质在身上。
两人上完香,走了出来,钱老道从袖口拿出4张符递给他:“这几张符你先拿着,这2张探诡符,贯入元力或者滴一滴血上去,便会激活,附近有妖魔鬼怪之类的诡物出现,它的符身就会发热,贴身放着。这2张除祟符,对低级阴灵很有杀伤力,让它们不敢靠近,被贴上就激发,可以直接打得它们魂飞魄散。保命用的拿好了,没有了再找我拿,或者去文书那里申请。”
见白天行将探诡符放入交领里贴着胸口,除祟符放入左手袖口,钱老道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咱们去城南济春堂看看,早上他们伙计来报,这几天夜里总是听到几个小孩在门口哭闹,但从门缝里却没有看见人影,他们掌柜的为此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
起初还以为是谁家嫉妒他们生意好,搞些事来捉弄他们,这俩天越想越不对劲,今天早上才让伙计来玄靖司报案。我特意要来这件案子,带你见识一下,去拿个灯笼,咱们现在过去看看,不过回来的时候应该是晚上了,你还不能夜间视物,拿个灯笼傍身。”
白天行非常听话,拿了一个灯笼,跟着钱老道走出了玄靖司,见钱老道走在前面,已经不在看着他,便快速将除祟符收入合成器中,现在他的合成器只有一个圆圈放了钱,另外2个都空着,将除祟符放入其中,收、放最为方便,可以第一时间单手便能拿出来使用。
一路上钱老道向白天行介绍着济春堂的信息。
生老病死,食色性也都是常人必经的事情,济春堂不像寻常的药房那样服务于生老病死,寻医问药。
而是另辟蹊径服务于色与性,济春堂凌发大夫是砚山县城有名的妇科圣手,专门为青楼女子与暗娼等女人服务,专职医治妇科疾病。
这个时代避孕也是一大难题,用药物避孕,如藏红花、麝香等之类的,不但对女子伤害极大,而且无法百分百保证没有意外发生,所以凌发大夫也帮人堕胎绝孕。
对于男人,他药店里还有两种独家补药,精制三鞭酒与龙精虎猛丹,卖得可不便宜,不过听说用过的人都说好。
虽然不是很入流,但凭借着这些手艺,在城里倒是有些名头,周边不少富户都是他店里的忠实顾客,青楼的小姐也都会卖一些备用。
甚至有些良家妇女也会偷偷过来买些,回去偷偷喂些给家里不愿意承认,自己不争气的相公,这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不到两刻钟,两人已经到了店门口,现在天都没全黑,他的店是个二层小楼,下面一层做生意,上面一层生活,还带着一个小院,倒也很方便,但是这几天实在让他很心烦。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店里闹鬼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这两天都没一个客人上门,这才让人叫来玄靖司。
钱老道让他带着两人在药堂上下走了一圈,仔细的查看了每一个角落,白天行一路跟着,一言不发看着钱老道的操作,可惜钱老道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搜查无果的钱老道,只得退回门口,对着战战兢兢的凌发大夫说道:“店里现在是没有鬼物的,看来还要等晚上它们过来,才能将它们收了。”
说完拿了张椅子,站上去检查一下牌匾下贴着的符箓。
看了一眼后,钱老道才有些严肃的说:“这个镇宅符里的符力已经被冲击的很薄弱了,估计再来1-2次就会烧毁,这些阴灵的哭声是蕴含法力的,不断的冲击这张符的符力,一般的低级阴灵看到贴着镇宅符的家宅,它们进不来,也就走了,这次这些阴灵连续几晚都在这里哭,看来它们就是冲着你家来的,凌大夫,你最近又做了什么缺德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