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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他眼前的是一排独轮小车，轮四周伸出四条腿，车上有个像牛又像马的头，会动。
贺支川抓起一个，他几乎能确定，它就是一个复古风格的小玩具。
类似这样的玩具，他小时候，在那个人变成下民之前，也曾有过。
后来没有了，他也不再需要了。
其实这些小车，是《鲁班书》上最古老的一种傀儡术——缩小版的木牛流马。
平滑处可以用一脚轮行，遇坎坷处也可以用四足步行。
木牛流马是一种半驱动型傀儡，主人在其发条上施加一股精神力，可以让它跑一段时间。其实这种傀儡早在祈天出生前就被淘汰了，祈天小时候经常做这个，确实是给自己当玩具玩儿。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这小玩具却很适用。
祈天脱了外套将小车裹起来，一抬头发现，贺支川还一动不动盯着小车看，祈天大方道：“你喜欢啊？呐，这个送你。”
说着递了一个给贺支川，嘴里一边补充道：“别的还有用处。”
言下之意是只能给你一个。
贺支川半天没接，祈天摸不准他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无忧是没有表情的，他没教会她，如何分辨人类的微表情。
祈天正想往回收的时候，贺支川接了。
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
这不是很有礼貌吗？
祈天边走边顺口回了一句：“都是队友，勿需言谢。”
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很普通很日常的一句话，既不热情，也不高冷，贺支川冰冷似铁的心却软了一分。
第一次，有人拿他当普通人对待。没有同情，也没有排斥。
这次祈天不走死路了，她往之前没回声的一个道口走去。没走两步，祈天突然停下问贺支川：“挖坑会吗？”
贺支川：“……”
祈天双手汇聚精神力，将脚下用甲片做的地砖切开，露出底下的泥层。
贺支川凝神，猛地一拳捶下，泥土下陷，出现一个10厘米深的坑。
漂亮！祈天道一声好，这个坑放机关足够了。
祈天装好机关，在原地盖上一层切薄的甲片。人踩上立刻塌陷，触发里面的锁铐。
锁铐全由甲片材料制成，使用榫卯连接，在没有机甲的情况下，靠蛮力很难解开，原理跟鲁班锁差不多。
除非队内有优秀的机甲师，能用精神力实体化，切开整块材料。
所以，有些单兵最好对机甲师放尊重点。
走到下一个岔口，祈天放出木牛流马探路。她的精神力附着在上面，可以感知小车所到之处的环境状态，比如温度、湿度、明暗、风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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