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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躺在床上长出一口气,老天爷啊终于天亮了!天亮好啊,天亮就能睡觉了。又吓又怕地折腾一宿,生病的身体早就出现了疲惫的反应。当神经放轻松下来困意来袭,可是心有余悸又不敢睡。
他奶奶的,大不了一死,等小爷死了也变成鬼,到时候比你还凶。睡觉睡觉!心里放着狠话壮胆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真睡着了。
嗓子像被割开一样的生疼,陈尘睁开眼睛,旁边站着的母亲吓了他一跳,差一点儿躲开的同时踹脚,好在酸疼的身体让他失去了行动力。
母亲担忧地看着陈尘:“醒了?”
“!”陈尘咽下唾沫,嗓子火辣辣疼,应一声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于是又答应一声:“嗯!”
母亲把水杯递给陈尘:“要是能起来就起来吧,妈带你去医院,脸都烧红了,而且一直说胡话,再这么烧下去就得烧死!”
陈尘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喝完水感觉嗓子舒服了好多,不过浑身酸疼得厉害,脑子似乎变成了浆糊,又沉又晕。看着母亲沙哑着嗓子问道:“几点了?”
母亲拿起手机看一眼:“快三点了,起来吃点饭咱们就去医院,去输液!”
陈尘答应一声吃力地坐起看一眼站在面前的母亲,母亲会意转身走向门口:“我去给你热饭,吃完就走!”
等母亲出门陈尘才穿衣服,一边穿衣服琢磨:昨晚那个女鬼说我身体内有吸引她的东西,如果我离开家的话,她应该就不会来了吧,这样母亲和父亲就安全了。所以,我必须离开,天黑之前就离开。可是现在病的这么严重,母亲肯定不会放我走,我得想一个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哎,以母亲的脾气,估计我说出天花也不会让我走。该死,怎么在这节骨眼儿生病?不管了,先去打上一针,然后再想办法离开。
吃饭?哪有胃口,烧得恶心,闻见饭香味都反胃。不过,在母亲地监视和督促下陈尘勉强吃了个半个花卷便放下了筷子。
母亲看着陈尘:“走吧,去医院!”
陈尘点下头咬牙站起,挪动着双腿走向门口,当看到玻璃大脑嗡地一下,昨晚在窗户和门上贴了符篆,爸妈肯定发现了,这下完了。不对,如果发现的话肯定会问自己,然而母亲一直都没提,难道是没有发现?
陈尘惴惴不安地扭头看向了母亲:“妈,您们起来没看到什么吧?”
母亲诧异地摇头:“没有,我起来就给牛填草去了,回来的时候听见在你正在说梦话,趴窗户看一眼,见你睡的香我就没叫你!”
听到“趴窗户”三个字,陈尘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昨晚的女鬼。心里暗自庆幸,没看到就好,不然还得解释。等等,自己明明在门头上和窗户上贴了符篆,母亲怎么会没看到呢?那些符篆哪里去了?扫视一遍院子,墙角旮旯也没有,真是奇怪,难道那些符篆隐身了?
母亲伸手扶住他:“你咋这么问?”母亲扭头看一眼房门和窗户:“难道有啥东西吗?”
陈尘笑着摇头:“能有啥东西,我担心我发烧梦游,睡觉没穿衣服,都这么大了让您看到怪尴尬的!”
母亲嗔怒地瞪他一眼:“我他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你有什么可尴尬的?”
陈尘讪讪地笑了笑,当然尴尬了,自己又不是傻子,而且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羞耻心还很强呢。一边走一边踅摸,希望从院子里看到符篆,可惜走出大门也没看到。
陈尘家住在镇子西边,不是靠边的位置,镇子也不大,所以离镇医院并不远,不到五百米就到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他有些发憷,脑里又想起了女鬼的话:“我觉得你身体内的东西不仅能吸引我,也会吸引其它鬼怪!”
母亲拉一下陈尘:“走呀,发啥愣?走不动了?”
陈尘笑着摇头:“没有,鞋里好像进沙子了!”说着抬起脚脱下鞋倒一下,一块指甲大的海绵掉了出来。凑,鞋后跟磨破了,几十块的鞋就是不行。
陈尘从小到大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医院,因为小时候留下了心里阴影。在他七八岁的时候,母亲住院,到了晚上医院一点儿光亮都没有,整个医院里就他和母亲。
有天晚上医院里死了人,太平间和病房在一个走廊,一个在北一个在南,死者家属嚎啕大哭,漆黑的住院部回荡着哭声,屋里的蜡烛忽闪忽灭,怕碰到母亲的伤口,他就一个人蜷缩在另一个病床上。哭声比鬼片的哭声瘆人多了,此起彼伏,折腾半夜人才离去,他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白天想上厕所也不敢从走廊里走,只能跳窗户出进。从那以后看见医院就怕,能不去绝对不去。
走到大厅往里看一眼,忽然想起孙老太太就死在这个医院,也就是被误诊致死的那个老太太,不知道是哪间病房?一股凉气从后背冲上脑袋,浑身的汗毛炸起。
“走呀!”母亲推他一下,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跟着母亲走进诊室,他并不认识坐诊的医生,母亲跟医生说了一下陈尘的病情。
医生给他测下体温又让他吐了下舌头翻了下他眼皮,就给开处方:“输液吧,输液来得快!”
陈尘咽下吐沫,看着医生:“打针不行吗?”
医生停下笔抬头看着陈尘:“也不是不行,你烧得太厉害了,输液好的快,你就输液吧!”
母亲在一旁附和:“就是,输液吧!”
陈尘看一眼母亲没有说话,但是现在看着担忧地母亲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所以只能默认。
拿着处方去药房拿了药,看着一大瓶和一小瓶液体欲哭无泪,这两瓶肯定能输到天黑。祖奶奶啊,这是治病还是要命啊?万一天黑之后来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非得死在医院。
陈尘看着给自己扎针的医生:“你们几点下班?”针头刺穿肉皮钻进血管。
医生用胶带固定针头:“我们有值班的,如果我们下班你还没输完,等输完你就喊值班医生!”
陈尘无奈地点头:“好吧!”然后看着母亲:“妈,您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他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其实心里怂的一批。
母亲摇头:“我回去也没事儿,我就在这陪着你吧!”
陈尘蹙起眉头:“这里又没事儿,您在这里干嘛?有啥事儿我就喊医生了!”
医生看母亲一眼:“不用看着,赶个六点多过来就行!”说完出了病房。
陈尘继续劝道:“我爸也不在家,牛羊都在院里,家里没人也不行!”
母亲踌躇一下点头:“那行吧,我先回去一会儿再过来!”
陈尘点头:“行呢,赶紧回吧!有事儿我就给您打电话了!”
母亲又叮嘱几句才离开。“嘭”,病房门关上那一刹,他的大脑嗡地一声变大。
啥叫打肿脸充胖子?这种行为就是,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却要把人劝走,这下好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害怕了。
不行,得赶紧拔了去多伦,去找老三、海亮,要么找志忠或者牛牛,年轻人火力壮,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
陈尘坐起伸手去拔针头,强烈地眩晕让他又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眩晕感才消失。他奶奶,就这德性去了也是给哥儿几个添乱,还是老老实实输完液再说吧。
侧着脑袋看一眼旁边的空病床,是不是那上面现在就躺一个“人”啊?不可能,大白天肯定不会有的。液体流动的怎么这么慢啊?就不能调快点儿吗?脑袋里胡思乱想,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睡了醒醒了睡,来回折腾。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医生进来换了小瓶,小瓶好啊,液体不多,输完了就能回家了,接着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睛。
“吱嘎”,病房的门响起,陈尘忽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帽子和口罩的医生走进,看他一眼然后看向液体。
陈尘松了口气又看向瓶子,仅剩一点儿的液体冒着泡泡。
“马上就输完了,稍等一会儿就能拔针头了!”医生看着瓶子道。
“嗯!”陈尘应了一声。嗯?这个声音怎么有点儿熟悉?他狐疑地看向医生,一双大眼睛正微笑看着他。咦,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一个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卧草!陈尘蹭地一下坐起,腿往后缩。突然感觉手背巨疼,针头在血管里晃荡一下,血液瞬间涌进输液管。当时想也没想,薅住输液管往下拽,“嗤啦”,胶带离开手背,针头从血管里脱离,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这他妈是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