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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许芯言问周香秀：“娘，你知道程茵要与陆家做亲的事情了吗？”
周香秀点头：“知道，万家有意与程家结亲，但程夫人早就歇了那个心思，就早早的给程茵定下了。”
虽说左双云陷害程茵没有成功，但多少于程茵的名声有碍，万家各个鼻孔朝着天，万一这件事情被捅出去，万家能不能容得下程茵还是个问题。所以程家琢磨一番，选择了陆家。
想来程夫人也与自己的兄嫂通过气，陆家不介意，也存了爱护程茵的意思，便打算两家做亲。
这么看来，倒是个最好的结局。
可正因如此，许芯言更着急了，她怎么才能处理这件事情？
倒是没等她处理，许明便急急走过来问询：“母亲是说，程家小姐与陆少爷定了亲？”
“还没有过定。”周香秀不明白，为何一双儿女对程茵的亲事都这么上心？她语气温和，“是前次我与程夫人出门，遇着万家二夫人了，万家二夫人与程夫人闲话，想邀她们去玩，程夫人给拒了，我才知道一二。但是想来应当还未过定。”
许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许芯言才觉出不对，她说怎么每次与许明说到程茵，许明都怪怪的。而且，许明称呼左双云十分随意，客气的时候会称左小姐，若与自己闲聊说起，甚至会直呼其名。
但是每每说到程茵，总是要喊程家小姐，好似唤别的，都会唐突了程茵一般。
许芯言又不是真的不谙世事少女，只这么一下便明白过来，许明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的心思。
“哥哥喜欢她？”
周香秀比许芯言还要迟钝些，听得女儿这么说，方大吃一惊：“你……你什么时候……你怎的不与我们说？”
许明脸红得不行，寻了借口便要溜，被许芯言一把拉住。
“哥哥若要逃走也不是不可以，只程茵与陆家的亲事尚未定下，想来还有转圜余地。但既然说好了，这亲事想来很快就能定下，待得定下，若再想叫人退亲，那可就难了。哥哥确定不与母亲和我细说？”
许明愣住了，尴尬的站在那儿，垂头许久才说：“是……”
周香秀一时不知道该开心儿子终于开窍了，还是该怪他迟迟不说，如今都知道人家要做亲了，这再去叨扰，是不是不好？
“你何不早说！”
许明扭捏许久：“我……许家……我是想着，等站稳脚跟，再……再……我……”
周香秀便捉了他责备：“程家若是看重家世门楣的人，当初也不会让你姐夫娶你姐姐了。而且咱们许家也不差什么，如今是蒸蒸日上，如何会亏待了程茵去？程茵还是你妹妹的友人呢！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若是早知你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因着许明还没有十八岁，周香秀原本并不着急替他做亲。现下不一样了，许明还年轻不假，但人家程茵已经十六了，不能拖累人家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件事情上如此愚钝？便是先口头上说说，在程家那儿有个印象，那程家怎么着，也不会着急给程茵定下。”
周香秀不知程茵发生的事情，只以为程夫人是害怕万家逼迫的缘故。
说到这里，许明也着急起来：“那……那还来得及吗？娘，您……您赶紧去说说，成吗？那……程家小姐会不会看不上我啊？我……”
看他着急模样，连许芯言都噗嗤笑起来：“她若不欢喜你，定然会直接拒绝，那便罢了就是。但你迟疑着不说，这辈子怕都是无缘。”
许明小声说：“我原想着，先与她说说，若是她应允，我再……告诉娘。”
原本这么做，倒也不算错，只是如今时不待人，自不能再等着他慢慢筹谋。周香秀与许大庆合计一番，决定先让周香秀与程夫人说说，若程夫人应允，便让两个孩子见一面，说说清楚。
“不过，毕竟程家与陆家的约定在先，怎好叫人毁了诺？只若程家当真是因万家的缘故，才这么急匆匆给程茵定下，便可让他们也多个选择。若并非如此，我们也断没有强逼的道理。”
许大庆这番分析很对，许明点头表示知道，但深吸几口气，是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第二日许芯言再见着他，却见他眼圈黑黑，精神也不甚好，竟是一夜不眠的模样。
今日许明不好跟着去程家，只周香秀与许芯言，借口拜访又去了程家一趟。
程茵十分诧异，拉着许芯言往她院子里去：“你是不忙了，觉得无聊，所以整日往我家跑？倒是也不能紧着我一人祸害呀。”
许芯言笑眯眯的说：“可没有法子，我也想去祸害他人，但识得的人着实少了些。我兄长不喜我与左双云联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寻你啦。”
说起左双云，程茵有片刻不自在，回头问：“你都知道了？”
“原本不知道，还是前两日遇着左双云，我兄长一张脸都黑了，这才告诉我的。不过茵茵，为啥你有事，都不与我说了？”
程茵道：“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而且你那么忙，见一面都十分难。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到底名声不甚好，我当然不会将这事宣扬出去。”
听到这里，许芯言立刻问：“所以，你与你表兄，到底是真的欢喜，还是……”
程茵面上露出片刻困惑，旋即摇头说着：“表兄对于我来说，与兄长没什么两样。但是我想过了，如今最好的结局便是这样，若是嫁去旁人家，将来被夫家知道我毁了名声的事情，可要怎么好？”
“当日你无事，不过被那个男人当做是左双云拉扯过一把，又怎么算是毁了名声？”许芯言正色问，“若真正一心一意之人，绝不会在意这些的。”
“可是……世上哪有那样的人？何况，我心中也没有欢喜的郎君，表哥就很好了。”
“若有人喜欢你呢？那人也知道你当日发生的事情，他丝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