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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遭,许芯言挽好的头发散落下来,外裳也撕破了,好不狼狈。再看风铃,比她更狼狈几分,主仆二人这么对看着,都有些不自然。
段岭解开外氅给许芯言披上,刚要张口,听得外面有脚步过来的声音,他立刻掀开车帘。
“殿……”门外侍从便要张嘴唤人,见到段岭冷厉的目光,下意识一咽口水。
他还算机灵,立刻换了称谓,“大人,还有个车夫和这个什么人,说是与这位姑娘一起的?”
这下,不等许芯言说话,风铃便叫嚷起来:“大人,就是那个村长,是他将我们引诱过来的。”
村长吓得瑟瑟发抖,连声告饶:“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我……我本意不是如此,他们……他们当时说是只要吓唬吓唬您,二小姐救救我……”
段岭冷淡道:“带回去审。”
下属退下,段岭方解释:“这几人是大理寺追捕的犯人,其中两个都是犯了大案之人,久久寻觅不到踪影。今日得知在这附近出没,我便带人过来抓捕,没想到……”
许芯言有些心虚,低声道:“今日……是我大意了。”
“并不是你的过错,没有千日防贼的。”
许芯言眼眶更红,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时有争执。那时候的她自认为自己见多识广,是他们都不能比拟的,所以格外自负。
而他便是劝,也都十分委婉。甚至在她任性固执的时候,后续发生问题,也全都是他想法子替她解决的。
这几年每每想起当初的事情,不管是在长岭县出事时的杨大人,还是在临河州时的谢大人,肯定都是为了段岭,才会帮她。
她从来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但却知他对她对许家,一直是在乎的,至少那几年,他拼尽全力,是要对他们好。
所以,她做什么要去怪罪一个,与她生长在不同时期,想法完全不同的人,不按照她所想的去理解她呢?
马车一路离去,却不是去往城区的,是越走越偏,但车内的三个人都不曾说话。风铃一双眼大大的,犹豫着透过车帘的缝隙往外看,迟疑着又收回目光看向许芯言,见她不言,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看来看去,她似鼓起勇气一般看向段岭,想要问他是想要带她们去哪里。恰好,也与他的目光相碰,段岭眉眼微微眯起,并未说话,而风铃下意识捂住嘴。
“你……是段少爷?”
风铃原是孤女,在长岭县时就被许芯言买下,而后一直跟着许芯言。她当然认识段岭,但那时候的段少爷尚且年岁轻,正是声音难听的时候,寻常很少开口说话。而且,虽说年轻就看出来俊朗,但与现在……
几乎是天壤之别。
也只是这眯眼的姿势,让她恍然大悟,难怪这位贵公子看起来眼熟,竟然是段少爷!
段岭微微颔首:“你们现下不太好,去……庄子上休息会儿。”
风铃忙不迭点头,满怀高兴的看着段岭。虽说小姐没有告诉过她段岭如今的情况,但她最近总是听得夫人说起小姐的亲事,一直都是发愁的,如今段少爷出现了,岂不是代表小姐的亲事有着落了?
越想越开心。风铃心思单纯,可没有许芯言的想法那么多,她只觉得段少爷回来之后,小姐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多了个可以商量的人,多好。
到了庄子上,便有粗使的婆子领着许芯言与风铃去更衣。待得许芯言被领回来,没有见着风铃,厅内只段岭一人,正与之前同他说话的侍卫说着什么。
见许芯言出来,段岭扬手,那侍卫便退下了。
“过来。”
没来由的压迫感,许芯言略有些好奇,从前的段岭不是这样的。复又在心内轻笑,她也知那是从前啊,如今他不是段岭,他是侯府的小公子呢。
“你如今,在大理寺当值?”
段岭点了点头:“是。”
“可是这样的事情,应当也不会由你……这样的人亲自出马吧?”
段岭微微笑起来,动手给许芯言烹茶,烹煮好之后,才递到她面前:“这是大案子,不过,我庆幸今日亲自过来。”
许芯言微微一愣,迟疑看了他一眼。
段岭复又笑起来:“你的确聪明。”
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人,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却能肯定了。
“什么时候?什么人?”
“不是多特别的人,你出门会带上的那两个护院,王二虎和祥荣。”
这两个人功夫不错,力气十分大,又是老实肯干听话的,所以很得许芯言的心,每每出门,都会带上他俩以防万一。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是普通的护院,而是段岭的人。
一时,她竟不知是无语还是感动。但到底,她觉得他很有心,她到京城之后,因为事务更多,身边除了风铃之外,还另外安排了个丫鬟处理她其他的贴身事务。
他倒知道轻重,从她的护院那边着手,没有动丫鬟。
“前年有一次,那万家子招惹你。”段岭说道,“本来想从马车夫着手,但太容易看出端倪,得知你出门都会带上护院,就从这里着手了。”
万阳秋欺辱她那次,是程少朗救了她。但她没有猜错,三楼那道身影,就是段岭的。
“所以,万阳秋……”
“他自作自受。”
许芯言当然知道他是自作自受,但他姐姐是三皇子的宠妾,若是一般纷争,三皇子必得护住他。相比之下,段岭不过是侯府的小少爷,如何能与三皇子的势力相较?
“你……没受影响吧?”
段岭轻轻摇头:“不必担心,是他行事不妥,我只是稍加引诱罢了。”
“多谢你……”
许芯言捧着茶杯,天色微沉,窗外的风吹进来,有些冷,她不自觉握紧了茶杯。
段岭起身拿起一件披风,迟疑片刻,还是给许芯言披上。许芯言垂眸不语,心下却十分好奇,如今的段岭生得十分魁梧高大,这件披风虽然也是男式的,怎么瞧着有些小,不像是他身量能穿的?
胡思乱想之际,段岭继续说:“今日之事是万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