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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前几天还是艳阳高照。秋高气爽的舒适天气。到了十月底，一场秋雨绵绵而来。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十几度。
平日里，六点多才快七点的时候才会完全天黑，可随着变天之后。这才刚刚六点，外面的天色就完全暗淡了下来。
龙凤街49号，许恒家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打开房门，熊凤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快点进来，没有淋湿吧。”
熊凤笑着道：“没事！”
旁边，许恒老妈，老曹同志走了出来，关切道：“凤儿，路上还好吧，你说，怎么不让许恒开车去接你。还让你自己坐公交车过来。”
许恒立刻道：“妈，我那是摩托车。这冷风嗖嗖的，还没有公交车坐着舒服呢。”
熊凤也笑着道：“阿姨，没事。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哪有那么娇气。”
许建国端着一盆红烧排骨从厨房走出来：“凤儿来了，快坐着烤火，饭马上就好了。要我看啊，你们赶紧买个车，凤儿也有驾照，自己开车上下班就不辛苦了。现在还好，再过段时间更冷一些那更不舒服。”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餐厅里，吃着饭，许建国开口道：“许恒，这个月生意怎么样啊？”
许恒有些无语看了看旁边的熊凤，回应道：“不太好！算是能保住工资和水电。可自己是一分钱不赚了。而且还要贴掉房租和其他的成本。”
老曹一听，顿时就着急起来：“那怎么搞？这还不如开诊所呢。投资这么大，人手这么多。早知道少请几个人也行啊。”
许建国沉吟了一下，道：“头一个月还能有这样的收入，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做诊所也好，医院也罢，那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这跟做工程不同。做工程，我只要找一个人，搞定了甲方就能拿下来工程，有工程多少都能赚一些。做这个，做的是口碑。不是一个两个人说好就行。得大家都说好才行。”
……
简单的交流之后，许恒就跟熊凤一起回房了。订婚之后，扯证之后。慢慢的，许恒和熊凤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这段时间，有时候许恒和熊凤两人住公寓，有时候也会住熊凤家里。像是今天这样，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老婆，你跟我仔细的说说，你为什么说客源量是有限的。你这是什么依据？我记得，老婆你是楚州师大中文系毕业的吧。怎么还精通医疗行业了。”许恒一进门，就好奇的询问起来。
熊凤坐在了梳妆台前。拿着一些护肤品在脸上涂抹着。看着身后的许恒，熊凤笑道：“我可没说这是医疗行业的理论。这是我自己上班后琢磨出来的。”
“老公，你看哈，为什么咱们银城这边的经济不行？为什么会有一句俗话叫要想富、先修路？”
“这不废话吗？考我呢？”许恒笑着回应熊凤，道：“因为咱们银城本来就是中部的内陆省份。我们又不是交通枢纽。没有区域优势。外地客商少，本地企业少。经济自然就不发达了。”
“那德山市、星城市呢？”
许恒想了想，道：“德山是因为他们有好几家国有大型企业。星城自然不用说了。省会城市，那些个大学。还有那些央企和国企。自然要发达一些。还有，没有道路，外地的客户就进不去，老百姓手中的产品卖不掉。那自然就穷了？”
说到这，许恒停顿了一下，看着熊凤：“你是说，我的客源少了。可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一家新开医院。而且技术也不出众。说白了，我能治的，别人也能治。我不能治的，或许别人也能治。而且，我总不能去大街上拉人头过来看病住院吧。那还不说我神经病吗？”
熊凤正色道：“老公，其实我认为这是一样的道理。对各地的经济来说，为什么发达，正如你说的，交通枢纽、有大型厂矿企业。有交通优势。看似跟医院不相干，可其实意思一样。这里面最关键的因素只有一个——人！”
经济发达的地方，人口多，这个人口不仅是常住人口，也包含流动人口。想想那些沿海省份，粤东那些地方。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人汇聚在那边。人多了。什么生意都好做。
同样的道理。修路的目的也是加速人员流动和商品的流动。你说的，商人进不去。这商人也是人。
现在放在你医院身上，照样是如此。
许恒想了想，道：“老婆，你这七弯八拐的，又回到了原点了。我也知道医院的发展缺的就是人，缺的就是病人。可我不说了吗？我总不能去大街上拉人吧。”
熊凤摇头：“老公，一个医院的发展。人是重要的因素，你想想，为何协和、湘雅这类的医院为啥人多。因为他们技术好。知名度高。大家都知道，这些医院能治病。所以，不仅是全省的，全国各地的病人都会主动往这些地方跑。市里面，为什么中心医院独占鳌头。也是同样的道理。可为什么一些县级的医院就开始变得半死不活。到了乡镇医院这个级别。就越来越差了呢。”
“我看过有关医疗卫生方面提交上了的年度报告。这么跟你说吧。就现在，百分之八十的乡镇卫生院。如果不是因为有上面财政的拨款。光是靠他们的收入，连工资都发不出。所以，你一个私人医院。第一个月竟然还能维系住工资成本，我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
许恒心中有些震撼，缓缓道：”老婆，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提高知名度？”
“当然了，你处心积虑的想要请蔡老过来。不就因为别人蔡老有病人吗？可换个思维，蔡老为什么有病人，不就是知名度吗？而且，如果你想要做大做强。做二甲医院，甚至是做成综合性的三甲医院。提高知名度就是必须的。以银城的体量。支撑不了两家三甲医院。中心医院是公立医院，扶持的力度不是你能比的。你想要发展，前期可以依托银城市，后面，你就得有足够的实力吸引全省，乃至是全国和全世界的病人。要不然，你没戏！”
许恒有些发懵，他有些不太理解。这么说，那开医院不就跟做其他生意，跟开服装店、瓷砖建材店等等没有两样了吗？都是要做品牌，打广告。可自己真要走私立医院那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