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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享用完晚餐后便又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事实证明,赵芷茗所做的料理确实很美味,连一向很少食用人类食物的02吃了之后都对其赞不绝口。
02作为久远未来人工知能,能量供给强大的核子发动机作为能量来源,在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像人类一样从外界摄取食物。但是,阿别尔津的设计师们在设计02的时候,为了能使其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就额外给她设计了一套类似于人类的消化系统,这一点在01身上也有体现,不过,在02之后所诞生的久远未来人工知能都没有使用这一套方案,甚至连02自身的备用躯体也除去了这一个功能,不过好在02这个躯体在诞生之刻直至现在都没有受到较大的破坏,而这一套类人的运行系统也得以保存下来。
尽管如此,美味的料理还是没有吸引到李胤渊,他只是略微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周健做出来的食物,而对于其它的料理,在别人眼里有多么好吃,对他来说都几乎味同嚼蜡。
02和赵芷茗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将其端进厨房清洗。
“喂,02,你看见没有,我们会长好像都没怎么吃,是本大小姐做的不好吃吗?”赵芷茗穿上围裙,向一旁要踩在凳子上才能够到洗碗池的02发问,“本大小姐尝起来感觉味道挺不错的阿啊。”
“赵小姐你做的饭菜还确实挺不错的,得到我的认可啦。不过,那个无语男他就是这样的人,上次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给他吃还不乐意,饿死他算了。”02回想起以前与李胤渊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的全部画面,没有多少个是他真正开口吃饭的。
02的脚突然一滑,身子站不稳从凳子上倒下,幸亏赵芷茗反应及时把她抱住了。
“你怎么这么重啊!02!”赵芷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把她扶了起来赵芷茗的双手刚刚搂住那个小小的身躯,感觉双手好像搂着铅块一样,沉重无比,巨大的重量差点就把她也给搞翻在地。
“无语男没跟你说过吗?我不是人类哦!”02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她也是很久没有就见到跟她有着同样话题的女性了,“用你们的话来说的话,我是机,器,人”
02说着便僵直着地扭动着身体和四肢,像是在跳机器舞一样。
“机器人?天呐!本大小姐居然不知道!本大小姐还纳闷怎么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懂那么多知识呢!”赵芷茗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机器人与她幻想中的那种铁皮外表,说话带着一股电子音的机器人有着很大的不同。02的皮肤和头发都用仿生材料制成,如果不是送去化学分析室,仅是从视觉和触感上来分辨的话几乎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别。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按你们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我今年已经有40岁了。”
“40岁!天呐!”赵芷茗惊讶中带着期待,“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快说快说!本大小姐想听!”
02听了也是微微一笑,她好久没有跟别人谈起自己的优点了。
“那芷茗小姐你可要认真听好咯!这些事情无语男可不会告诉你!…………”
02竖起一根食指,像是老师讲课一般,振振有词地介绍起来,而赵芷茗则是两眼放光低头看着,专心致志地听着02的讲解。
客厅处,李胤渊和罗铭相对而坐,周健则是站在李胤渊身旁。
罗铭随意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有意无意地晃着脚。
“说起来,好久不见啊!李会长您还真是有空呢!居然能留在我这里吃完一顿晚餐!”罗铭的语气很轻松,像是饭后闲谈一般,拿牙签挑着牙齿,根本没把李胤渊当外人,“说起来,也有三年没见到您了吧?李会长。”
罗铭刚到阿别尔津的时候还是个畏手畏脚,腼腼腆腆的研究学者,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上,以此来缓解他失去双亲的悲伤。他在阿别尔津第一次见到李胤渊的时候,还被他的身份吓了一大跳。
而现在的情况就迥乎不同了,完全没有了那种认真研究的态度,再者,对待李胤渊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根本没有了以前那种畏手畏脚,虽然李胤渊的地位有了巨大的提升,但罗铭现在对他反而是只有尊敬,没有了畏惧。
“不过是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听隆叔说你知晓一些,便过来了。”李胤渊回答,他也没有向罗铭事先发送过要前来的信息,因为他们这里根本没有接受信息的设备,对阿别尔津的指令也是全靠02一人处理,“不过,你确实让我很意外,没想到大贤者居然会把研究赤金的事情交给你全权负责,我还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只是观察人类的小学者呢。”
“啊,李会长,您太看得起我了。说实话,就算是现在,我也一样还只是个小学者,阿别尔津那边说是让我负责赤金的研究,但实际上,不过是蛊惑我进入那个早已醒来的迷梦罢了。”罗铭随意摆了摆手,“不过,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我现在也懒得理那些事情了。”
“我记得你父母生前也是在致力于对赤金的研究吧?罗铭。”
罗铭突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了,继续摆着手。
“是啊,我爸妈花了一辈子去搞这个东西,可结果呢?李会长,您应该知道那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吧?不然,您也应该早就知道关于赤金的秘密了吧?”
“的确如此。可是,做任何一件事都不是一次性就能完成的,有些事情,特别是困难的事情,总要是分成很多个阶段来完成,我想,你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吧。”李胤渊笑了笑,他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分阶段完成的,没有一件事是一蹴而就就能够解决的,或者说,他所遇到的事都不能轻易解决。
“这我当然知道,李会长,您无非就是想说,我是继承我爸妈的研究,继续把这个项目进行下去,直到得出答案,我说的没错吧?李会长?”
“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你父母会以你为荣的。”
“以我为荣?李会长,您就别拿我说笑了。我爸妈临死前都在想着复活,复活,还是复活,可是,这一切都成真了吗?恐怕没有吧?”罗铭不屑一笑,将双脚交换了上下的位置,“大贤者找到我,对我说,其实我爸妈的研究是有意义的,只要我能将其继续下去,那么对赤金的利用就可以成为现实,而死去之人也能重新复活。很不可思议吧?李会长,最为睿智的大贤者居然会亲口说出这种话?”
李胤渊一直在听着,双眼凝视着罗铭,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都忘记有这回事了,您知道我这个人的,只要干起活来,爹妈是谁都能忘掉!可是大贤者的话竟然把我那段死去多年的记忆又唤醒了,可不,我又陷入了那个迷梦之中,作着跟我爸妈一样的梦。可是,您也知道的,李会长,无论那个梦有多么真实,被鼓吹得多么天花乱坠,但梦终归只是梦啊!梦外活着的人醒了,梦里死去的人也就永远长眠了?不是吗?”
罗铭涛涛不绝地讲着,好像一辈子没跟别人说过话一样,口水溅了李胤渊一脸,最后还得向他道歉。
罗铭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就叫02给他端来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大杯水之后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
“不过,如果梦没被戳破的话,确实很美好,但很不幸的是,谎言终究会迎来被戳穿的那一天,迷梦也是如此,就算没有人把我叫醒,我也会自然醒来。不过,就当我现在还在梦中吧——虽然早就醒了就是了,您知道吗?李会长,其实我这些年做的都是理论研究!手上根本没有赤金!我研究个屁啊!”
“阿别尔津那边的人没有向你提供赤金吗?”
“我爸妈哪会儿管的不严,倒是给了一些,可是,到我接手了之后呢?他们压根信不过我!只给了我一小块,我真的怀疑是不是阿别尔津的那帮怂蛋把赤金全部交还给魔法学院了!”
“阿别尔津没有赤金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比竟,我们风云会现在也没有赤金,不过,最近到时候因为偶然得到了一块。”李胤渊知道,根据隆叔所言,其实前任会长的手中是有一定数量的赤金的,不过,由于风云会没有从事关于魔法的研究,再加上魔法学院那边逼得比较紧,前任会长就向其提出一定条件,然后将赤金全部归还给了魔法学院。
“您说的不一定对!李会长,我算什么人物啊?就一个孤儿!彻头彻尾的孤儿!孤到连三姑四舅都没有的那一种!那帮人您也知道是什么德行的吧?他们能信得过我!?我何德何能啊!”罗铭像是在嘲笑阿别尔津的那帮学者,但更像是在嘲笑自己,“不过,李会长,您说您得到了一块赤金?能让我看看吗?”
李胤渊向周健示意,周健便拿出手提箱,将手提箱打开。
“我可以拿起它吗!?”罗铭看着箱子里面静静躺着的红色金属,双眼中充满了贪婪,双手也已经抬到了箱子旁边。
“请便。”李胤渊根本没在意罗铭的举止。
话音刚落,罗铭就双手捧起那块红色的金属,如同抱紧婴儿般将其抬起。
“真是美丽啊!生命的浓缩!不朽的永恒!常睡的迷梦!”
罗铭的最中念叨着,好像在进行什么虔诚的祈祷一般。
“不过啊,不过是一场迷梦罢了。”罗铭将赤金缓缓放下,脸上的嗤笑凝结成了无声的绝望,“李会长,您想看看关于赤金的秘密吗?”
“秘密?”
“没错,就像您所知道的那样,什么来着?哦,回沙重塑之术是吧!它能够让死去的东西复活,就算不是人类也可以!”罗铭笑了笑。
“愿能一睹。”李胤渊回答,他很期待这个神奇的过程。
“不过,李会长,您这块宝贵的赤金可能要牺牲掉了。”
“无妨。”李胤渊旋即回答。对他来说,赤金是不祥之兆,将其带在身上,会被魔法或者那些魔法衍生的咒术定位,若是将其储藏起来,很可能会像黄金羽毛一样被强行夺走。但李胤渊觉得这赤金不过就一普通的红色金属,由于自己没有使用它的能力,所以对别人来说就算多么珍贵,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唾手可得的装饰品而已。
“那么,会长,我就献丑了,不过请您还当图个乐呵,可千万别把它当一回事儿!”罗铭开玩笑地说着,但马上又对身后喊道:“02!把001号实验品拿来了!”
“马上!博士!”02回答,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过了一会儿,02捧着一大堆东西摆到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周健原本还以为02将会拿出一个什么小玩意呢,可没想到,竟然是一大堆的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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