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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胤渊与周健来到山下蒲松房间门前,本来是想邀请与其一起共进早餐的,但在多次敲门都没得到回应之后,李胤渊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胤渊让周健去找侍女,并且通知她接下来会出现一些小动静,希望她不要太过慌张。周健接过命令后便转身离开了。
李胤渊站在门前再次敲了敲门,确认的确没有任何回应之后便直接拉开了门。
房间内一片祥和,精致的布娃娃仍然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作家先前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睛也放在旁边。房间正中间的榻榻米上睡着个男人,呼吸匀称,表情中似乎透露着一丝愉悦。
作家就这样平躺在房间的正中心,安然入睡。
李胤渊走到房间了,围着作家绕了一圈,发现他确实是睡着了,身上没有任何打斗或者纠缠的痕迹,房间内也没有任何的水杯,他的旁边也没有任何的药品包装,这说明,他是自然睡着的,但究竟会什么时候醒来,很难断定。
李胤渊轻轻摇了摇作家的身体,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之后,李胤渊又尝试了一些动静比较大的方法,但还是没有把他叫醒,他这才意识到:永远不要试图叫醒假装做梦的人。
李胤渊知道,从一般人的眼中来看,作家只是睡着了,时间一到,他自然就会醒来。但李胤渊对此有独特的理解,他认为,作家的意识或者思维已经飘到另一个世界的另一副身体当中去了,能够再次回到这里的确有可能,但绝对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就在李胤渊在房间来回跺了几步之后,一阵阴风袭来,他能感觉到,莲华还在这里,并未离去。
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李胤渊定下的计划就是在今日之内把脑海中支配者所留下的诟病去除掉,而现在万华镜就在眼前,但他又无法触及,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意愿。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莲华。我现在需要万华镜,希望你能将其借我一用,事后我定不会亏待你。”李胤渊对着死寂的空气喊话,真的就像在跟少女对峙一般。
世界并未给予他任何回应,甚至是连那阴森的空气,都因为他的话语而变得不再寒冷。
李胤渊缓缓抬起手,强大的气场开始从他的身体向四周慢慢延伸,紧接着,地板开始出现轻微的震动,再后面一些,连整栋房子都摇了起来,布娃娃们在架子上跳舞。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侍女搂着她的女儿,看着震动的房子,尽管这里附近时常发生小规模的地震,但震动感传到这里之后就基本消失了,根本不会发生如此剧烈的震动。
“小姐,请您放心,这是我们会长在找一个人,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如果房子塌了,我会保护你们,并且,在这之后,我们会为您将其修缮完美。”周健对母女两人安慰道。
侍女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周健,觉得自己好像是接错客了。
但周健只是礼貌一笑,并未表达出过多意思。
房间中,李胤渊正在释放自己支配世界的力量,以此来将自己的气息填充满整个房间,进而把原本阴沉诡异的气息全部驱赶出去,达到对莲华的震慑效果。
但事实并非如同所愿,那幽怨的亡魂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哪怕是李胤渊极力驱除,那股气浪总是死灰复燃,周而复始,好像扎根在这里一样,根本无法完全驱散。
正常情况下,李胤渊会不断加压,直至自己的力量将亡魂的执念完全碾碎,毕竟这只是动用了他百分之一的力量,就足以让那股气息离散,若是提升到百分之二,估计就能够将其完全清除了。
不过,他考虑到房间中还躺着一个普通的人类,便没有打算继续释放力量,毕竟,如果再提高强度,作家可能会一命呜呼,李胤渊并不想将其卷入这场无端的对抗之中。
“我以格克洛克之名命令你,神形合一(亚语言)”李胤渊感觉到对方根本不畏惧他的力量,便动用权能。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充满压迫感的气场瞬间消失,紧接着的是永恒项链缓缓升起,漂浮在他的胸膛之上,金属的外壳散发出幽幽的白光。
“念出汝之真名。(亚语言)”李胤渊缓缓抬起手,张开五指,手心向下,如同权握世界一般。
低沉的回响充斥着整间房间,如同恶魔的低语,如同神明的赦令,无法抗拒的威严,无法忤逆的命令。只可惜梦中的人听不见,现实中的非人却如雷贯耳。
倏忽之间,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形,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俯跪在地上,对着李胤渊,却不敢抬头仰望。
“莲華。(日语)”少女回答,虽说声音有些冷淡,但语气之中无处不透露着恐惧,“参见神官大人。”
“我并非你口中所说的神官,我是风云会会长,李胤渊。”李胤渊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总是想不起来,“你为什么能够听懂亚语言,你与我并不是同类。”
“我听不懂,大人。不过,我能够感觉到您的至高无上的气息,您的权威,您的身份。”莲华回答。
“按理说,你并不能回应格克洛克的呼应,可是你竟然能够在此回答我,真是罕见。”李胤渊看了少女一眼,她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一直低头。
世界所有的历史与记忆都蕴藏在格克洛克泥石板之中,所度过的时间越长,无论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物种,只要脑海中的记忆接近泥石板中几近无穷的历史,那么自然能够感觉到泥石板的的呼唤。
旧神的残骸至少存在了近千万年之久,虽说时间不及泥石板中的无穷,但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可是眼前的这个亡灵,不过是只有区区五百年,甚至以下的存在时间,理论上不可能回应他的呼唤,但事实却是,她能够听见并回答。
“是的,大人,我不能听到您的呼唤。”莲华解释道,“但是,我们鬼魂的消息都很灵通,您在精灵王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哦?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显现。”李胤渊质疑道。
“我不知道那是您,直至刚刚,我才能确认身份,大人。”
“站起来。我并非神官,无需鬼怪的跪拜。”
“遵命。”莲华站起身来,竟然还不到李胤渊的肩膀的高度。
她仍然不敢抬头仰望李胤,只是平视这他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