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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宿舍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雷住了。满屋子的烟味弥漫中,3个打着赤膊,穿着三角,翘着二郎腿的搓男各自捧着笔记本在打游戏。他们竟然专注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门口,我肯定此时把他们的钱包全部拿走都不会被发现。这绝对是我的寝室,我床上画板上的画不可能有复制。瞬间我意识到我的寝室被另外3个人给侵占了。我很想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但现在喊失火都没用。干脆我从地上一堆拖着灰尘的线里找到网线的源头,关掉了路由器。这果然比啥招都管用,我立马听到了最瘦的胸口有疤的哥们喊:“mb,你们两个2b怎么断线了。”最胖的带着上海口音的哥们回到:“你个啊呜软踢到网线了吧,我羊刀马上就好了呀,我索那娘。”最后一个长的像尼古拉斯凯奇的哥们打断到:“你们俩…俩停下,门…门口站着个人。”然后3人一致的把头转向我这边。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游戏。我是住这屋的,我叫木哲。我一个人住了半年了,怎么啥通知没接到就闯进你们3个?”
“原来之前就是你住这儿啊,刚哥几个忙着dota,没注意到你,伐好意思,”胖子嬉皮笑脸说道,一看那笑就是很轻松装出来的,肯定是个受:“来来,哥几个,咱4个终于齐了,赶紧来叩拜木先生啊。”这死胖子还真会拍马屁。胖子先伸出手来:“我叫粽子,上海人,86年的。这边是凯奇和欢子。”另外两个人也分别伸出手来,我就意思着握了下。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我也是第一个住进来的,我就趁热提点要求吧,”从小被我妈带出来的洁癖在此时发挥了功力,我可受不了在这个跟鸡窝一样的环境里生存:“首先呢,我们一起花钱去买个无线路由器,不仅可以省去这么多网线占去的空间,还可以防止谁一不小心踢到网线;第二,烟必须戒,吸烟可以导致阳痿你们应该都有听说吧,我们这么年轻气盛的时候,怎能被烟毁了,实在憋不住你们可以到阳台上去抽;最后,每天的垃圾必须清理出去,扫地、拖地的事情就我来负责好了,不影响你们游戏,只希望你们能配合我工作,可以吧?”这3条规定我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因为这一直是我妈交给我爸的铁规定,我早已耳熟能详。
三位宅男面面相觑,显然被我的架势镇住了,看来我这个初秀的表演还是挺到位的,于是趁热打铁:“大家都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一起吃饭去吧,我请客。”
男生之间交朋友就这么简单,你让人讨厌但不让人逃避,你们就能打成一片。虽然以后我们可能没有什么共同点,但是跟宅男住在一起有一点好处,就是他们就管他们的游戏,决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也不会对你提出的不影响他们游戏的要求有多少不满。
他们相当迅速的抓起床上的裤子,套起羽绒服,捋捋头发就跟我出了门,整个过程相当娴熟,一分钟都不到。
宿舍楼下就有一家很好吃的面馆,对付冬天,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面再好不过了。老板其实跟我也熟,以前经常和木文月来这里。不过木文月一来,老板两眼就放金光,恨不得把他案上所有的羊肉都塞到她碗里,所以我经常能沾到不少她的光。今天老板看我带了3个屌丝前来,便把之前木文月一个人的份分到我们4个碗里了。
他们仨也不管羊肉多少,端起碗唰唰几筷子就把面吃完了,汤渣子也一点没剩。不过我也没落下,论吃面速度,我也不输他们。刚走到宿舍楼梯口,木文月打我电话。他们仨自然回去继续奋战了,我一路小跑到“涵”咖啡屋。
在那里,我看到了从出租车上卸货的傅老爹和傅涵,旁边那个给司机付钱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傅涵妈妈了吧。傅涵眼尖,大老远就看见我,冲过来抱住我,脸正好贴在我肚子上。
“涵涵你长高啦,那个是你妈妈?”
“嗯嗯,是的。”木文月这时候正好赶过来,两人又相拥在一起。
我去帮傅老爹搬东西,看来他这次又带来不少原料。
“哟,你来啦,木哲,快帮我忙,我腰都快断了,呵呵呵。”
我左手拎着一台很重的咖啡机,右手又拎了一大袋咖啡豆,这可比健身房里最重的哑铃还重。傅涵妈妈看到了我,我憋着气拎东西,没办法正常说话,只好礼貌的跟她点点头,她回了我一个让人特别温暖的微笑。多美的女人,嫁给傅涵爸爸真是插什么上了。
来回搬了几次我已经满头大汗,刚准备脱衣服就被傅涵妈妈阻止了:“你这样最容易感冒了,到包厢去,我给你把空调开开。”多温柔体贴的女人,怎么就,哎。
其他人都一起来到了包厢,傅涵开始帮我们介绍。
“妈妈,这个长的跟山一样高的是木哲哥哥,我跟你讲过篮球打的特别好的哥哥就是他。哥哥,这是我妈妈,叫李沐冉。”
“阿姨,哦,不,还是叫沐冉吧,你好。”我挤出一个尽量自然的微笑,心里想要不是傅涵叫我哥哥,我真准备叫傅涵妈妈姐姐了。
“我还挺喜欢看男生打球的,听说你以后要参加学校的比赛,我一定捧场。”傅涵妈妈快乐的跟我说着。
“好的,我太荣幸了,有您这样的美女助阵。”大家都笑了起来。可是我还没有进校队的打算,以后不参加了岂不是尴尬。
“妈妈,这是木文月姐姐,但她不是哥哥的妹妹,是哥哥的女朋友。”
“小孩子,瞎说啥,她就是我妹妹啊。”我拍了下傅涵的头,又不敢拍太重,她笑的前仰后翻。我看见木文月唰的就红了,重重的在她头上拍了她一巴掌:“你红什么脸,凑什么热闹,我们是清白的啊。”
不知道是这一巴掌打重了还是触到了木文月的痛处,她竟然眼睛湿润起来。这下我慌了,抱着她的头狠狠的塞在我胸口。
“不好意思啊,我教导无方,献丑了。”这下反倒傅涵不笑了,恶狠狠的看着我。
“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我们一起吃饭去,老爹我请客。”傅老爹这时候出来解围,我感激的朝他点点头。
我们5个人挤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那边的台湾夜市,老爹说很正宗。傅老爹是自然要坐在出租车前排的,我在后排夹在傅涵和木文月中间,十分难受。学校离火车站也有10来公里路,红绿灯又多,开了15分钟我已经忍不住无法动弹了,干脆把傅涵和木文月一边一个拎到了我大腿上。木文月还在闹情绪,挣扎了一下,最后干脆倒在我怀里。她们3个最后倒的倒,靠的靠,全在我身上睡着了,这下我更动不了了,腿又开始阵阵发胀。
其实,我是挺喜欢木文月的,她给了我很多温暖,我也知道她很喜欢我。但是,我怎样妥协,也不能把她妥协成我的情侣。我感觉我们俩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厚厚的膜,我没办法把她放到我心里面来。我相信我不是她的命中注定,她更不是我的。我多么希望她能很快找到她的白马王子,我好逃离这样的尴尬困境。
想着想着,司机一个急刹车,把我们放到了夜市门口。刚刚睡觉的3个人充足了电,都跟小孩子一样冲出去看这看那。我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抱着傅涵和被傅涵妈妈靠着的右手也发麻到僵硬。傅老爹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等我,顺便点起了他的烟斗。
“涵涵爸爸的事你听说了吧?”烟斗的火光在老爹一阵猛吸中照亮了他红红的双眼。
“恩,是的。”
“涵涵是个坚强的孩子,”我看着老爹的侧脸,一丝泪光在颤动的火光中闪过,“直到沐冉卖房子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件事。”
“恩。”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该提问。
“她爸就这样消失了。我卖光了祖辈留给我的所有家产加上那套房子,才还清她妈那个公司所有的欠款。如果不是那个公司的老总还算通情达理,我不会这么快就回来,沐冉也很可能会进监狱。”老傅神色凝重,作为父亲、爷爷,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看着远处3个女人欢快的拿着一堆好吃的向我们跑来,世界似乎静音了。虽然我只是他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但我的确在为他们担心,希望一切都尽快好起来。希望他们很快摆脱这段阴暗的日子,在这里重新开始他们新的生活。
晚上和傅老爹喝了不少啤酒,回去的路上,他在前排睡的呼呼响。后排3个吃饱了的女人、女青年、女孩却欢快起来,不停的讨论刚才塞进肚子里的食物。我无奈的挤在角落,捧着发胀的大脑,迷迷糊糊中看着忽快忽慢的夜景。
第二天睁开眼,伴着一阵阵的头痛,却怎么都看不见天花板。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才发现自己刚才闻不到咖啡的味道原来是闭塞了。起身靠在沙发上,远远的看见涵涵妈忙碌的身影。涵涵妈看见我笑了笑,示意咖啡马上就好。
不知道涵涵突然从哪冒出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别动,头晕着呢,我可不想吐你一身。”
“哼,你还凶我。我跟你讲,昨天你可把我们3个人累坏了。爷爷到了就醒了,我一个人就把他扶到床上。你跟死猪一样,怎么喊都不醒,最后我们3个人和司机连拖带拽的才把你弄到沙发上。”涵涵撅着小嘴冲我喊。
“怪不得我头这么晕,被你们搁地上拖搞出脑震荡了。”
沐冉和涵涵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一个温柔、一个清脆,像鸟儿一样,多么美妙的早晨。
涵涵妈这时端来咖啡和早点,还特意倒了杯水给我漱口。看着她的眼神我就不自觉的呆滞了,脑子里的邪恶想法不断滋生,喝咖啡自然呛到喉咙。
“真邋遢,要不你去房间脱了我帮你洗了烘干。”涵涵妈又开始施展她的温柔。
“没。。。没事,我还得回学校呢,谢谢。”说完拿起蛋堡拎着沾着咖啡渍的裤子就逃了回去。
一路上好多学生在发传单,我也没空停下来仔细看,扯了一张盖在裤腿上面。回到寝室,3位宅男自然没有醒,鼾声此起彼伏。我换下睡衣把脏衣服塞到盆里,拿着牙膏牙刷去洗衣房。
把脏衣服倒进洗衣机的时候,刚才那张被我用来盖裤腿的纸掉了出来。倒好洗衣粉,刷卡,启动,我边刷牙边拿起那张纸来看。
新年音乐会?在节目表第三项钢琴独奏,我看到了澜辰的名字。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我自己制作的铃声,是我的没错。摸摸睡衣口袋,没有,猛然发觉,声音来自洗衣机。卧槽!
手机放阳台上晒了整整一天,其实拿去修比较保险,如果这次开不了机那手机就废了。但这个水货手机竟然正常开机了,一阵窃喜。
消息是澜辰发来的,邀请我去参加新年音乐会,说帮我预约了最前排的位置。看来是必须要去了,前排位置如果不去或许太明显了。我打电话给木文月,让她把上次借我的西装带来,前排估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妥当。
木文月拎着西装和水果过来,也被我宿舍里天翻地覆的改变吓到了。3位宅男不知道哪长出来的眼睛,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拿西装,拿水果,俊子(凯奇)竟然还把我的椅子搬过来,给木文月倒了杯水。
不过木文月貌似很受用,和他们仨聊的很开心。我换好西装,拿起一个苹果准备出门。木文月在我身后喊道:“你穿这么帅出去干嘛?”我抓起垃圾桶里湿哒哒的新年音乐会宣传单就扔给她。
远远的我就看见大礼堂外人头涌动,看来刚放完假,大家都闲的慌。礼堂里头更是黑压压的一片,我花了10分钟才挤到最前排。现在礼堂里最空的恐怕就是这排了,每个座位上都贴着名字,校长,副校长,党委书记之类,怪不得没有一个人坐。正对舞台右边的最角落,椅子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卧槽,我这是坐还是不坐。既来之则安之,等领导们来坐齐了我再坐吧。
整7点,两位主持人站到舞台最前面,舞台外的灯光渐渐变暗,礼堂里也渐渐安静下来。主持人一大堆开场白结束,从前排的安全出口里走出来一列穿西装的人,看来这就是领导大队了。带头的人我看不清脸,却能远远的看见他闪亮的头顶。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我旁边的位置,“教务处主任”,fu ck!
地中海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看看我的座位,又看看我,眼神示意我坐下。澜辰,你可把我害惨了,我努力一个学期不迟到就是为了不见他,你却把他给我找来了。
“木哲,听说你画的画不错啊。”地中海开始找我说话了。
“没有,没有,那是您教导有方啊。”横竖都是死,赶紧拍马屁吧。
“恩,什么时候有机会拿来我办公室我看看吧。”地中海缓缓抬起头,卤蛋和眼睛闪了我一阵眼瞎。
“好的,主任。”我已经没办法往下接了,还好这时候第一个节目上场了。
先是一个校歌大合唱,接着是一段诗歌朗诵,第三个就是澜辰的钢琴独奏了。水晶雅马哈钢琴,一席白色连衣裙的澜辰从黑暗里款款走到舞台前,向大家鞠了一个躬,转过身的时候又偷偷的甩给我一个微笑。礼堂出奇的安静,看来校花的魅力果然与众不同,就连地中海也没有再抬他的眼睛架子。
从贝多芬到巴赫,悠扬的旋律在礼堂里蔓延开来。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的欣赏。两曲结束,另一个射灯照到舞台中间的小男孩身上,他拿起手中的小提琴,开始拉奏茉莉花。高潮之时,澜辰也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