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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首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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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我和一舟各自背着一个巨大的书包,拖着行李箱,像两个进城务工人员一样出现在学校门口。学校大门口挤满了人和车,交警也围起了警戒线维持秩序。一个“热烈欢迎2007届大学新生”的横幅映入眼帘,还有许多热心的学生会志愿者在帮忙。

“比去年热闹多了。”我对一舟说道。

“那是因为我。”一舟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我皱了皱眉头,从大门往学校里面望去。左右两排蛇形的桌子一路排到道路尽头,学生会、社团的招聘正进行的热火朝天。现在的场面如果从空中俯瞰下来就像是个漏斗,人群在经过两排桌子中间的时候被慢慢聚拢,所有人都被迫都放慢了脚步。学校门前广场已然变成了一个菜市场,每个经过的人都被涌上前的前辈们热情吆喝、推销社团或者学生会。

我带着一舟举着箱子从人群中间穿过,200米的路走了足足10多分钟。道路尽头豁然开朗,一舟刚挤出漏斗就丢下箱子冲向路边,原来澜辰已经等在路边的石凳上了。一舟搂着澜辰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也不好打扰他们的兴致,但是两个大箱子我可没办法一次性搬到位置。

看看身后忙的热火朝天的志愿者们,我灵机一动,说这是音乐学院女生宿舍xx楼的行李,人已在门口等,果然两位小哥就冲上前来很开心的抢着把箱子搬到了电动车上。我自己则一路回到宿舍,趁早把箱子理理、铺下床铺。

宿舍门一开,首先被门上的一层灰呛的咳嗽不停。接着我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两条泛黄的、在隐私位置又特别黄的内裤赫然挂在粽子的床铺楼梯上。一股无法招架的恶心直冲脑门,我差点就吐出来。捂起鼻子冲到窗前,一口气拉开窗帘、打开窗和电风扇,再奔到走廊里转换肺里的污浊空气。

就在我思考怎么处理那两条恶心的物体的时候,一个人停在了我的旁边。这双鞋好像是欢子的,抬头一看,我惊的全身汗毛竖了起来,这家伙竟然搞了个黑人喜爱的爆炸头,配着他的那撮小胡子,让人恍惚到了90年代。

“哥们,你这个发型很屌啊。”我朝欢子笑道。

“那是,不走寻常路,美特斯邦威嘛。”说完就往宿舍走,我也没拦他,宿舍里的奇景他肯定是要感受一下的。

果然不出5秒,他就冲了出来。

“我操他奶奶的,这逼是活腻了。”

我朝他尴尬的笑笑:“把门关上,里面的味儿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完,我们出去透透气吧,等他来了自己处理。”

我们先是去了一直去的面馆吃了碗面,然后他说要去网吧,我没去,一路小跑到“木沐”,可惜咖啡厅大门紧闭,看来涵涵他们一家子还没回来。站在“木沐”门口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竟没地方可去了。

我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想想身边的人好像都有伴儿,唯独我是一个自由却又孤独的人。虽然我对爱情有美好的憧憬,甚至还有澜辰这样近乎完美的人主动向我表白,但自己却一直不在状态,这不是贱就是脑子哪搭错筋了吧。我叹了口气,暂时也不想动,干脆躺了下来,理了理去年的事情,再想想接下来还有哪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夏天的确容易犯困,刚刚我还躺在别人的店门前闭目养神,这会就处于那种似醒非醒的挣扎梦境。一边在感官上感觉到有甜甜的、冰冰的东西在滴入我的嘴里,非常爽快的;一边在梦境里感觉到地中海在咧着他恶臭的嘴拿着7科零分的重修单向我靠来。这样挣扎了几分钟,在一滴冰水滴到我鼻孔里时,我呛的惊醒过来。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脸疑惑的吃着冰棍的涵涵,她的身后是微笑着并排站着的木天寒和李沐然。我腾的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捋了捋头发,满脸通红的尴尬笑笑。

在他们店里帮忙打扫了一遍,坐下来喝木天寒拿手的焦糖拿铁。

“你们在马尔代夫玩的怎么样?”“韩国好不好玩?”我们同时打开话题,所有人都笑了。

“我先说吧,”沐然笑道:“你去了才相信原来世界上有这样美丽的地方,美丽的沙滩、醉人的夕阳、清澈的海水,就像一块纯净的一尘不染的净土,真的让人有留下来的冲动。”

“是啊,虽然我也有去过很多国家,但是马尔代夫这样的地方,完全不是你能想象到的美丽。你会发现每一点都超出了你的期待,让人感动,让人震撼。”天寒接着说到,虽然他的皮肤黑了一层,却反而突显了他的睿智气息。

我看他们俩眼神都说的放光,相比之下我在韩国的经历却相形见拙。

“那个,我去韩国本来也不是去旅游的,只是去看个老朋友,”涵涵正睁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显示出十足的期待。我本来想简而化之的随便说说,这一下弄的我慌张了起来:“韩国的文字想必你们都知道,那完全是一个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要是我那朋友没来接我,我估计就直接回来了。”我心里想这放的什么糟糕屁。

清了清嗓子,把在韩国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到了仁川机场,出了安检,我远远的就看见一个2米左右的大高个举着我的名字。我走到他跟前,才发现原来他可能有2米1。他莫名的看着我,我指指写着我名字的牌子,再指了指我。他大概反应了有10秒,才明白我的意思,放下牌子,说着晦涩的“你好”跟我握手。

他也没有说其他的话,拿起我的行李就往外跑。如果不是看到了我的名字,我肯定会以为他是抢劫的。跟着他走到机场外面,他把行李绑在一辆非常老旧的mini的车顶上面,自己则艰难的塞进主架座位里。从远处看过去,他的样子就像马戏团里坐在小车上的大象,整个轮胎已经瘪了下来。我还在怀疑我上车后会不会爆胎,就听见他指着前方摆着驾驶的姿势对着我大喊道:“快、快,去!”

我也好不容易挤上车,已经完全没有空间去系安全带,小哥一脚猛踩油门,车身颠簸着弹了出去。一路无话,小哥中途接了几个电话,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鸟语,只听到一直在说一个什么洞,难道今晚住山洞?不过还好电话那边听起来是意的声音,我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

大概过了1个小时,我迷迷糊糊中睡了几觉,小哥一个猛打方向盘加一个急刹,把车停在了路边上。我一头撞在前面的玻璃上,本以为小哥会道个谦什么的,转头一看他已经拿着我的行李进了一个宾馆大堂。我下了车伸了个懒腰跟过去,在宾馆入口正好撞在小哥身上,他头也不回的开着车就跑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小哥急着干嘛呢,我一手捂着撞肿的头,一手捂着肚子回头看着。

“喂!”身后有人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回头一看却看不到人。

“在这儿呢,哈哈哈哈!”我往下一看,意原来蹲在地上正看着我。

“一会碰到只没头没脑的大象,一会碰到只疯疯癫癫的猴子,我在异国他乡也不能这么被欺负啊。”

“去你的,谁是猴子。那小哥是我同学,篮球队的,跟我关系挺好,就拜托他去接你了。”

“好吧,你在这里干嘛?”

“定宾馆啊,晚上我们住这儿,我自己住的地儿3个女孩一起住的,你去不方便。”

我疑惑的看着她,难不成她又要跟我同床共枕。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竟然脸一红,转身进去了。当然这一段我就省略掉了,给涵涵听了也不好,我就跟他们说我一个人住了,意晚上回宿舍住的。

进房间看到一张床我就傻了眼了,在我思绪还在游离的时候,意就把我推了出去,关上门,爬到我背上,喊道:“前进,我们去寻找食物!”

晚饭吃烤肉。宾馆附近的大街上,到处弥漫着肉香,越闻越饿,口水直往肚子里灌。我们找了家人特别多的店,在最后一张桌子前坐下来。意对服务员大妈指着菜单说了一通,大妈给我们拿来一桶水,两个金属杯子就不管我们了。这店跟活禽市场一样,里面的人边喊边吃边喝,烟雾缭绕,什么叫声都有。

大妈先给我们上了一大盆草,占了半张桌子。里面除了生菜、辣椒其他我一概不认识,心想这不是烤肉么,怎么全是草。再等了5分钟烤板放了上来,接着是一盆接一盆切好的肉。我咽了一大口口水,先把一整盆肉放到了烤板上。肉在烤板上嗞嗞的叫着,意跟我说了一堆她在韩国这半年发生的事情,我虽然眼睛看着她,所有注意力却用余光转移在肉上。

肉到7、8分熟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夹着肉就往嘴里塞,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对面的意文雅的用筷子夹上一块肉,沾了酱,包在生菜里才放进嘴里开始慢慢嚼。等两盆肉下肚,肚子有些感觉后,我才想起来,要和意干杯庆祝一下。虽然韩国这甜甜的米酒不怎么和我胃口,但是和着烤肉吃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吃掉5盆肉,喝掉6瓶米酒,酒足饭饱甚至失态的我竟然最后都没想起来去抢着付钱。我瞅了一眼账单,数了半天才数明白,那是20多万,吓的我酒醒了一半。意说数字吓人,其实就1000多人民币。

吃完我就处于半麻痹半失忆状态搂着意在街上闲逛着,消化消化一肚子的肉。看着街上的路牌,我特别注意了下有英文注释的地方,后面好像都是什么什么dong,意告诉我我们住的地方叫仁岘洞,是街道的名字,并不是山洞。我心想以前韩国人肯定都是住在山洞里的,等到文明发展起来以后,就以原来的山洞给街道起名。

回到宾馆躺下来,米酒开始发挥它的酒劲,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连爬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到后了我就失去意识了,只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转,拽我的腿和膀子。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到了我的脸上,可能因为开着空调的原因,热热的很舒服。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另一个国家,爬起来去上厕所。厕所上的出奇的顺利,到了位置连手都没用,稀里哗啦的流了2分多钟。尿完我就开始扯内裤,扯到的却是自己的腿毛。一瞬间我意识到坏事儿了,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遍吧,而且是在自己的女闺蜜身上?

想着我就冲进房间,万幸的是没有在床上发现第二个人。我挠了挠头钻进被子里,平复下自己狂蹦乱跳的心脏。意在床头给我留了张字条:

冰箱里有早饭,你自己热了吃,早上我要去趟学校,你看会电视我就回来。意

我长叹了口气,下床准备到冰箱里去找吃的。还没走到冰箱那里我就傻眼了,电视旁边的镜子里赫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自己。空调的出风口那里被用一个衣架晾着我的内裤!我知道我一旦睡着了就会睡的很死,就算中途起来脱衣服,也绝不会脱到一丝不挂。我的心脏又开始乱跳起来,我找到垃圾桶,终于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垃圾桶里静静躺着一个被拆开的避孕套包装!

我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甚至有一种马上逃走的冲动。我真没有想到我是一个酒后乱性的人,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以后怎么能在意面前抬起头来。在懊悔和愤怒中度过了艰难的3个小时,门铃声像死神的钟声一样敲醒了我。

我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打开了房门,等意进来就抱住她。

“哲,你怎么了,这么想我啊?”

“对不起,昨晚。。。我。。。做了很坏很坏的的事。我只求你看在我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原谅我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接着整个房间安静了5分钟,我没有放手,意也没有挣脱。

“昨晚。。。我帮你脱衣服擦身体的时候,你突然就抱住我,我本能的挣脱,但是没挣脱掉。我想。。。我既然这么信任你,再后来也没有拒绝了。”我明显感觉到两个人互相贴着的胸脯狂乱的敲打着,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